薛莲不敢耽误时间,她抓起坤包往外就跑,此刻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快找大夫,不然就来不及了!
薛莲玩命地跑到了小区外边的诊所,进去就喊:“白姐,快救命,带好急救包。”
白大夫有四十岁,文静而稳重,此刻屋里没有病人,她让薛莲慢慢说,薛莲说话非常简洁:多处枪伤、流血过多,快救命!
白大夫略一思索,收拾急救包,有准备了一个大包的药递给薛莲,二人向着出租屋跑去。
到这一看,白大夫傻眼了:后背有十二个弹孔,那血是不流了,可是伤口已经红肿,赶快把衣服剪掉。
当她拿着医用剪子,想剪开韦鉴的T恤的时候,她们都失败了,谁也剪不开,没办法,两个人把韦鉴的衣服都脱了,检查伤口,看得二人肉皮发麻:这伤也太重了!
“薛莲,你应该送他去医院,我担心他伤口发炎,有生命危险。”
“不行,这是枪伤,警察会问的,万一……”万一乔峰哥被抓进去,那怎么行,可以说,自己那天只是一打眼,就被乔峰哥的魅力给吸引了,所以,决不能让他进去!
测血压、脉搏,紧急抢救!
奇怪,这么些伤口,只发现两枚弹头,试试伤口的深度,只是打进去一寸不到,那些弹头都哪去了?
白医生松了一口气:“妹妹,没事了,这些伤口都不深,只是流点血而已,他现在的状况,流血太多,身体透支,马上静脉注射葡萄糖。”
是这样啊!薛莲也长出了一口气。
注射进去四只葡萄糖,再次测血压和脉搏,情况稍好了一些。
二人把伤口洗净,消毒,包扎完毕,没什么事,放心吧!白大夫接着说道:“看看前边有没有伤口。”
当她们把韦鉴的身体返过来的时候,白大夫傻了,这才是真正的重伤所在:心脏处,有一枚子弹!这是致命的子弹!
“不行,莲妹,必须送医院!我救不了。”
心脏的伤口,若是子弹碰破了心脏,那么人就没救了,谁敢在这么简陋的出租屋做手术,哪有抢救的设施?
薛莲也知道,不去医院不行了,她们连碰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韦鉴微微睁开了眼睛:“没事,你们把子弹取出来就行,我死不了,命大着呢。”韦鉴知道,自己的真气还能保护心脏一段时间,但是半小时后就不好说了,那时自己没有了知觉,很可能心脏流血不止,自己死亡的可能更大,还不如哪里也不去,搏一下!
怎么办?白大夫看一眼薛莲。
“听他的!把子弹取出来。”
“可是,这确实太危险了,一但有意外怎么办?”白大夫害怕了。
韦鉴摇摇头:“没事的,听我的,快点,我要坚持不了多久…..最多还能坚持三十分钟…..”
白医生算算时间,就是马上去县里医院,至少需要半小时,那就冒险吧!事不宜迟,开始!
简单给伤口清洗数遍,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然后消毒,白医生手里拿着钳子,她要往出钳那枚子弹,真的害怕,最后一咬牙,把子弹拽出来,噗!殷红的鲜血喷出来,糟糕!心脏破了!
白医生把棉球压在伤口上,她知道,这种努力是没用的,心脏破了,就等于宣告病人死亡了,即使是大医院,想要抢救也是有难度的,何况自己什么都没有……自己是完了,给人治死了,是要摊上官司的,都怪自己太冲动,完了……..
白大夫傻傻地站着,薛莲也没了主意,两个人两分钟没说话。
“你们在干嘛?给我包扎一下,我渴了,给我点水。”
啊!你没死?薛莲喜极而泣,白大夫也从绝望中清醒,手颤抖着给韦鉴包扎。
薛莲开门就要往外跑,被白大夫给拦住了:“回来!”
雪莲不理解:“干嘛不让我去?”
“病人失血过多,都会有口渴的症状,现在不能喝水,赶快输液。”
两个人就忙开了,韦鉴此刻正全力施展神功救命,那心脏被射穿了一个洞,他当然知道,他一直用真气护住心脉,护住伤口,但是他自己拿不出去子弹,现在他正全力修复受伤的心脏壁,好在,自己的心脏是生物电的中心,更加有利于快速地修复,半个小时过后,韦鉴修复完毕,他解脱了,放松了,人也处于了昏迷状态。
白医生和薛莲,终于忙完了,两个人躺在了床上,都快要虚脱了,谁经历着大起大落的刺激能不紧张,白医生发誓:以后遇到这样的重伤,绝不伸手,一定让他们去医院,自己的心脏都受不了这刺激,她还纳闷,这个人太神奇了,就这样都不死,他绝对是超人!
白大夫要走了,薛莲把自己兜里仅有的五百块钱掏出来,递过去:“谢谢白姐救命,我只有这些了,以后再让我朋友感谢你吧。”
白大夫看着她说道:“我说薛莲,我见过你所有男朋友中,只有这个人是最靠谱的,珍惜吧!”说完,只拿了二百块钱的药钱,留下三百给薛莲:“我知道你日子难,这些钱留给你男朋友买点营养品,让他早点康复,对了,明天还要扎针。”
白大夫走了。
男朋友,男朋友,我能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吗?我这一生已经是废了….薛莲坐在床边,沉默不语,她的眼泪在眼圈直转。
躺在韦鉴的旁边,她看着面色苍白的乔峰哥,忍不住在那脸上深深地吻了一下:我不能拥有你,那就吻你吧……
薛莲一直没睡,她的眼睛一直在看吊瓶,看着她的乔峰哥有没有什么异样,不时地给白大夫打电话咨询,韦鉴发烧了,她下地,用毛巾给降温,照顾得细致入微,一直坚持到深夜。
再一次躺在韦鉴的身边,忍不住,又亲了一下,韦鉴挣开了眼睛,薛莲小小地一惊,不过瞬间就恢复平静,她调侃道:“我救你一命,亲你一下,不介意吧?”
都这个时候了,薛莲还有心情玩笑。
韦鉴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接下来是沉默,相对无言,过了许久,薛莲叹口气对韦鉴说道:“乔峰哥,小娇是不是对你说了我的过去?”
韦鉴点点头,但是他补充了一句:“过去都是过去,至少现在我感觉二姐是真正的好人,善良,可亲,遇到了我这种情况,很多人躲都来不及,哪里会冒死相救,二姐绝对是女中汉子,够上了侠义二字。”
薛莲对韦鉴的评价,苦笑一声:“乔峰哥,别夸我了,反正有时间,我给你讲一下我的过去吧,我没有对别人说过,包括我的妈妈,这个世界,我的痛苦能对谁说?谁能相信我的话?”
“爸爸死得早,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没了,从小就是妈妈带着我和姐姐,后来姐姐嫁到了很远的地方,一年都回不来一回,妈妈身体不好,我到了十六岁的时候,就不念了,进了服装厂上班,目的是为了让妈妈减轻负担,爸爸的去世,让妈妈哭坏了眼睛,我不能让妈妈再挨累。”
“厄运就是从十七岁开始的,那时我长得漂亮,厂长对我非常好,经常给我买好吃的,有一天,工人都下班了,我去厂长办公室,哪曾想,那是个禽兽,他把我……”
“从此,我就厄运不断,他找机会就让我和他办那事,不同意,就威胁开除我,我回家说不想干了,想去城里找工作,妈妈不让,可是这事我怎么和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