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听到太后的命令,冲进了景和院,要把青儿,秀儿拉出去。
春儿也把希望放在了自己主子的身上,向兰贵妃喊到:“主子,奴才是冤枉的,请你救救奴才吧。”
佳珏望着即将被拖出去的青儿和秀儿,心中刀绞,只恨自己无力去救她们,她把目光投向了慕荣轩。可是慕荣轩的脸上还是毫无表情,也许今天的事对他来说值一提,人命对于他来说太不足为惜了。自己又怎么可能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呢,对他而言,这些人从来都没有入他的眼,这些人的生死简直是微不足道的,就像是空气中的尘沙,根本就不足令他费心。可是现在自己又要怎么办呢,难道说要自己承认,此事是自己所为呢,可是如果那样的话,那会让自己觉得耻辱,但是在宫中又有多少道理可讲呢,每天又有多少被冤死的亡魂啊,青儿和秀儿如果今天真的出了这个屋子,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佳珏的泪水不停的流下来,可是却又无计可施。
“太后,请等一下,奴才有话要回,”秀儿的话,让屋中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了她的身上。
“是吗,那哀家可要听听。”太后停下了了脚步,又重新坐了下来。
“你们放开她,听她要说些什么。”太后下命,几个太监松开了她们几个人。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佳珏呆呆的望着秀儿,不知道她要想说什么,她还是个孩子,自己怎么能因为自己让她来受苦呢,自己本来指望着慕荣轩能主持公道,还自己一个清白,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却变成了累及无辜,想到这佳珏连忙冲到了秀儿前面,护住了秀儿的身子:“太后,兰贵妃这事不用在查了,是我做的,如果受什么惩罚就惩罚我好了。”
“主子,你就不用护着奴才了,事情是奴才做的就应该由奴才承担。”秀儿大声说道。
“扶林贵人起来,”太后下令,小昭连忙扶起了佳珏。
“好了,现在你说吧,哀家听着呢。”太后向着秀儿道。
“太后,这事是奴才和春儿一起做的。”秀儿清晰的说道。
“你胡说,”春儿听了秀儿的话,简直就要被气疯了,这个死丫头,到了现在还想拉着自己。春儿想挣脱太监们的束缚,扑向秀儿。
“啪。啪……“几个清脆的响声音,让疯狂的春儿安静下来,春儿抚摸着自己肿涨的脸,把企求的目光投向了兰贵妃。
“好了,你到是说说,那么你们要这么做啊。”太后的语气似乎变得温和了许多。
“因为奴才起先在兰仪院当差,在那里贵妃娘娘对奴才们很刻薄,奴才跟春儿私交很好,私底下一直想找机会报复。
“那你们这么做就不怕被发现吗?”太后显得很有兴趣,接着问道。
“奴才刚开始来景和院的时候,本来不太情愿,可是等来的以后发现林贵人为人很和善,在这里做也不是很累,可是没有想到贵妃娘娘又要林贵人绣宫装,这样奴才们也得跟着每天睡得很晚,有一次奴才跟春儿说起,春儿就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报复一下贵妃娘娘。于是春儿就想了这么个主意,让奴才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放一根针进去。”秀儿一口气说了一大通的话,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太后心中暗想,真是没有想到,林佳珏如此会收买人心,意然能让一个小小的宫女冒着性命的危险来顶罪,自己以前真的太小瞧她了,如果不把她除了的话,那以后必然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太后又把茶杯拿了起来,平静了一下心绪接着道:“这事就怪了,难道你们这么做就不怕会连累你的主子吗?”
“这个奴才也想过,不过因为想着这宫装会让别的宫女送过去或是兰仪院派人来取,所以如果真的出事的话,那也不会怪到奴才们的头上。”
“好,说的好,那现在事已经出了,你就不怕被罚吗?”太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奴才就愿受罚,”秀儿跪在那里的样子,让佳珏心疼,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成了自己的牺牲品,如果秀儿真的因此失去性命的话,那么自己以后心中还会有快乐吗?自己在宫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呢。外面洁白的雪映到屋子里,让屋子里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可是当佳珏去注视阳光的时候,它却刺的得自己双眼发痛。
“你这奴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太后又把头转向了春儿。
“太后,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请太后明查。”春儿的脸已经肿了起来,这让她的脸望上去显得有些怪异。
“你是冤枉的,那么她又为何只指你呢。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呢。”太后的话,让春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她,她……”春儿只有求助于主子,真没有想到秀儿这个死丫头,会来这一手,现在自己可怎么办啊。
兰贵妃听了刚才的话,心中一惊,秀儿现在拉着春儿,如果真的把春儿送进宗人府的话,春儿挨不过打说出了实话,那皇上一定不会饶恕自己,自己的苦心经营也就会付之东流,陷害妃子这个罪过可不小啊,也许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连爹都救不了自己。可是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兰贵妃真是越想越害怕。
“兰贵妃,现在事情已经查清了,不知你要怎么样处置啊。”太后的话,惊醒了兰琦儿,一连串发生的事已经气得自己浑身发软,冲过来扑到春儿的面前,打了春儿几个耳光,“你个死奴才,竟然想出这个点子来,外面还哄着主子!”说着又把春儿打了几下,打的春儿有冤无处诉,只是哭。只得转向秀儿:“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拉上我啊。”一时间,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眼前的一切,让慕荣轩倍感厌恶,不论事情怎么发展,都跟佳珏没有关系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呆在这里了,于是大踏步走出了屋子。
慕荣轩的离开倒让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小昭低声对太后说道:“太后,这事怎么办啊,也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吧,”
“你不要着急啊,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太后一声冷笑。
“来人啊,把这两个奴才拉下去,送宗人府。”说完太后也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太后,求你放过秀儿吧,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如果有什么错的说,那也是做主子的管教不严,如果要罚就连我一起罚吧。”佳珏跪在太后面前,苦苦哀求道。
“只要进了宫,那就不会再有什么孩子之说了,哀家想这个道理林贵人也应该明白吧,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哀家也乏了,乱了这么一会子,也应该回去歇歇了。”边说太后边起身向屋外走去。
“主子,你快救救奴才啊,”春儿的声音越来越远,兰贵妃一时间怔在了那里。
“贵妃娘娘,求你放过秀儿吧,如果有什么错,都是我的错,”佳珏见到太后离去的背影,急忙又跪在了兰贵妃的面前。佳珏这么一跪,到让兰贵妃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这次没能治了她的罪,不过以后自己还会有机会,可是如果春儿泄露出什么的话,那自己也就完了,想到这兰贵妃也追着太后走出了屋子。
“太后请留步。”兰贵妃跪在了太后的身后。
“什么事,怎么你对这事处理的不满意吗?”太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望着跪在的上的兰贵妃。
“臣妾不敢,只是因为臣妾坏了太后的心情,臣妾觉得很过意不去,”兰贵妃接着说道:“不管怎么样说,这事是因臣妾而起,臣妾平时对奴才过于严害利,才会让她们怀恨在心。说起来臣妾也应该付一点责任,所以臣妾想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如果奴才做错了都不受罚的话,那宫中不就乱了章法了吗?”太后的口头依然强硬,本来自己还以为能借她的手除去林佳珏,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无用,陷害了一大通,竟然把自己也装在了里面,那个宫女一定知道她的秘密,她才会如此替那这个宫女情,如果自己就这么轻易卖人情给她的话,那她以后一定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她知道在宫中还是太后的天下。
“奴才是应该罚,可是打一通也就够了,臣妾想送进宗人府是否太重了一些呢。”兰贵妃低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哀家的处罚不合理了,”太后的语气听起来比刚才更多了一些气势。
“臣妾不敢。”兰贵妃吓得只是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她这个样子更让太后生气。
佳珏也跪在了太后的面前,苦苦的替秀儿求请。洁白的雪地上佳珏的身影显得更加赢弱。
“罢了,既然事主都不想再追究,如果哀家太不讲情面了,小昭你去传令给宗人府,那两个奴才各打三十大板就放回来吧。”太后的话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如释重负,虽然心情各不相同,可是只要现在能离开宗人府,那么其它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谢谢太后。”佳珏的连着嗑了几个头,大声说道。
“好了,兰贵妃你对奴才也应该变变了,哀家以后不想再听到这样的事,知道了吗?”太后望着兰贵妃道。
“是,臣妾一定注意。”只要春儿能离开宗人府,其它的事都好说,兰贵妃心中暗想。
“好了,以后后宫中哀家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事,你们听明白了吗。”说完,太后起驾回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