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了佳珏,佳珏怔在了那里,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让自己无法接受,此时自己觉得是那么独立无援,虽说不安一直拢聚在心中,可是自己却无力阻止,避不开,接下来自己会有什么反映呢,可是自己有错过什么吗,但是眼前的一切又要如何解释呢。
那边兰贵妃已经哭着奔向了皇上:“皇上,你可要给臣妾做主啊。”刚才还是满脸笑意的她转眼间已是泪流满面。
慕荣轩还是那么不动生色,不过脸转向佳珏,似乎在用无声的语言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会是这样呢,这宫装里到底有什么,”太后冷眼瞧了这么半天,不禁心中暗想这个兰贵妃到底还是太年轻,以为用这种招数就会把林佳珏治于死地,为免想的太容易了,不过既然自己来了,那就要看到底,不过自己要想让林佳珏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只靠兰琦儿恐怕是不行了,不过现在就算是给林佳珏一点教训吧。
“太后,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刚刚穿上,就觉得有针扎了臣妾一下,”兰贵妃哭的梨花带雨。
“小昭去把宫装拿过来,哀家倒要瞧瞧这里边会有什么机关。”太后下令。
“是,太后,”小昭走过去,把扔在地上的宫装拾了起来。刚想检查一下,就听见太后又说:‘拿过来,哀家要亲自查一下,皇上你觉得怎么样啊。”太后的话,让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慕荣轩,佳珏也把目光锁定在慕荣轩那张不曾泄露出半点情绪的脸上,瞧不出他是喜是怒,但他无形中散发的寒气却让她觉得如同落入冰水中一般,彻骨的寒意瞬间传变全身。
慕荣轩并没有说话,太后也就没有再问,小昭拿过宫装,太后接在手中,宫装的绣工精美无比,娇艳的花朵栩栩如生。太后仔细的检查衣服的每一处,屋中的人眼光也随着她手的动作而动。
“太后,还是奴才来吧。“小昭道。
“罢了,哀家就不信了,这么一件小小的衣服还能放进什么。”太后轻轻的笑道,可是这一笑却更加让屋中的气氛更加紧张。
突然太后的手停了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太后从宫装的袖口处抽出了一根针,太后把针举起来,然后把目光转向佳珏:“林贵人,你到是说说,这事怎么回事。”
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不认为自己有半点错的佳珏并没有退缩,昂着脸并没有说话。
“林贵人,如果你不愿意为我做女工,那你可以明说吗,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兰贵妃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指责佳珏。
“我并没有做,”佳珏答道。
“你胡说,这宫装还没有出你的屋子,就出了这事,难道是我放的不成吗?”兰贵妃大声喊道,“皇上,你倒说说啊,当初让林贵人绣宫装也是你同意,现在出了这事,你可得给臣妾作主啊。”兰贵妃转向慕荣轩。
慕荣轩冷眼望着这一切,自己心中也明白,以佳珏的为人是不可能作这件事,可是现在让自己却无法开口,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如果她能替自己想一想的话,那自己可能还好说一些,可是现在最怕的就是她倔强的性子会害了她。
慕荣轩的沉默更加让兰贵妃的气焰嚣张。
“你说你没作,那我问你,这宫装作好了以后,除了你还有别人动过它吗?”兰贵妃大声问道。
“应该是没有,”虽然明知她的企图,可是佳珏却依旧照实答道。
“皇上,太后你们都听到,”就象是猛狮一样已经开始朝猎物一步步逼近。
“仅凭这些不能证明是我做的。”佳珏把身体更加挺直。
“这话说的好,那我倒想问问林贵人,这事是谁做的呢,”兰贵妃又近了一步。
“那我只能说不知道。”佳珏一点也没有示弱。
“那这就怪了,难道是我自己做的不成,”兰贵妃逼近了佳珏的脸。
近在咫尺的脸让佳珏觉得很厌恶。佳珏转过头去,没有再理会兰贵妃。屋中只有兰贵妃在唱独角戏,这让她更加的愤怒。
兰贵妃把脸转向了太后,“太后,现在后宫有你,你可要给臣妾作主啊。”
“皇上,这事你怎么看。”太后现在最想听的就是慕荣轩的想法,也许凭这件事就可以断定林佳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己以后也好作打算。
“这事,朕到觉得这景和院里除了林贵人,也有其它的宫女,既然要审,那就要审个明白,这几天都有谁来过这里,都要问一下,”慕荣轩的话,让兰贵妃立刻封嘴,不敢再多嘴。
青儿和秀儿早就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的发抖。现在听到皇上这么说,更加恐惧。
“那好,你们倒是说说,这事……。”
‘这事跟她们没有关系。’佳珏挡在了青儿和秀儿的面前。听到慕荣轩的话,佳珏心里就已经明白了,慕荣轩是想让人来替自己顶罪,可是兰贵妃想要对付的人是自己,自己又怎么可以牺牲自己身边的人呢,也许在宫中死一个人如同死去一只蚂蚁,可是在自己绝对不允许会有人因自己而死。
外面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宫中戏班子里练功的声音,如果“画堂经烛永夜烧,辜负了罗衾春宵……。”如果自己没有听错的话,唱的应该是织女,听到这声音,佳珏好象也见到了自己,心中虽然盘旋着被天河隔断挚爱的织女,可是在眼下,隔断自己和慕荣轩又何止是一条银河,爱上皇上就已经是爱上伤心,沉碧奈何天,幽冥相思地,怨到无可怨,恨到无可恨,自己的天河到处都是障碍,到处都是破碎,到处是自己苦难的心,到处是隔绝圆满的欠缺,天河滚滚,泪浪滔滔,可是自己应该借着什么来渡过自己跟慕荣轩之间的天河呢。
“跟她们没有关系,那就是跟你有关了。”兰贵妃步步紧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会去做这样下做的事。”佳珏双眼圆睁,紧紧的盯着兰贵妃。
“你不懂,你敢说你不懂,既然做了为何又不敢承认呢,”虽然让佳珏盯的有点心虚,可是兰贵妃却毫不示弱,刚才听了皇上的话,这事似乎就要找个人就过去,可是没有想到林佳珏却不领情了,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慕荣轩的心被佳珏狠狠的刺痛了,自己何尝不痛苦,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现在自己却没有办法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可是她又为何不领情,难道她不明白自己心中有多少无奈吗?
望着慕荣轩,佳珏好象已经读懂了他眼神的真正的内容,他是皇上,就算明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可是如果不能找出个替罪的人,那么这事就不可能了结,佳珏的思绪好象愈来愈模糊,迷蒙的眼中好象见到他眼中的强烈的恨意,他在恨自己的不领情,恨自己不能体谅他的无奈。想到这,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无声的流出她紧闭的双眼。
如同遭受重创。佳珏如片落叶般的跌坐在地上,眼珠湿润了了眼眶,串串隐没在红色的地毯中,佳珏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落泪,她不会哭,从来来会在他的面前哭,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与压力,泪水始终关在了眼眶深处,可是为何泪珠的会控制不住了呢?脑海中不断一遍遍的重复自己入宫以后的生活,泪落得更害利,一片片慢慢的剥落毁损。
“有胆量做就应该有胆量承认。”兰贵妃因为佳珏的眼泪变得更加兴奋。
“我没有做,我也没有必要承认,如果我承认了,那就是对我人格上的侮辱。“撇开心底沉重的悲痛,佳珏挥开泪珠,镇静地反驳,完全不复方才的脆弱。
“你,……“佳珏的突然转变让兰贵妃觉得有点挫败。
“贵妃娘娘,你大概忘记了,昨天你院中的春儿也来过,而且还瞧过这件宫装,要不要连她一起审审啊。”佳珏变备动为主动,也许这就是在宫中生存的原则吧,自己不愿意是步姨娘的后尘。
“你,胡说,春儿不可能去做这种事。”突然提起春儿,兰贵妃不觉有点紧张。
“是吗,还有这种事,那春儿你过来,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太后见到慕荣轩的反应,早就料定这件事不可能会如了兰贵妃的心意,那倒不如自己给她找个台阶下下,不过以后对林佳珏自己更应该小心了,在皇上心中她的地位可不是其它妃子可比的。
“奴才不知道,奴才是昨天来过,可是没有做过这件事。”春儿跪在地上脸都白了。
“那就怪了,难不成是针自己跑进去的。”太后道。
“好了,把这几个奴才全都关起来,不要坏了咱们赏雪的兴致。”太后的话,让兰贵妃的心凉了一大半,自己苦心计算,就落个这样的结果,自己实在是不甘心。
“太后……”慕荣轩的眼神让她咽下了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