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很快来了,正要跪地行礼,却被太子亲手扶起来。“先生不必多礼,现在孤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要托付给你去办。只要办好了,日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先生你就是孤的大恩人!”
王先生脸上立时现出一抹急迫:“不知殿下您所言是何事?”
太子不语,只悄悄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塞进他手里。
悄悄摸摸那个东西,触手温润的感觉令他心惊不已。王先生小声道:“殿下,这个是……”
“宫外虎威营的令牌。”太子压低声音道。
王先生眼睛一瞪!太子便笑了:“先生你不必惊慌,这个令牌是当初孤开始理事时父皇亲手交付到孤手上的,里头的将领都是孤一手提拔上来的好手,他们都是孤的亲信。你只需将令牌交给彭将军,告诉他后天晚上子时杀入城内,解救孤于困顿之中,他一定会招办!”
“殿下,这可是……可是谋反啊!”王先生结结巴巴的道。
太子讥诮一笑。“这叫官逼民反!最近父皇的动作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是在一步一步削弱孤的势力,顺便给那个贱种培植势力!一切就是因为那个贱种马上就要有儿子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不然,等到孤的势力真正被削得一分不剩时,那就是孤的死期,你们这些人必定也逃不过!”
王先生吓得一个哆嗦。太子又握紧他的手:“先生你尽管放心,此事孤在和人谋划过了,计划十分的周全。你只需将令牌送出去,再给孤带几句话,往后便坐在孤身边,等着到时候陪孤灭掉那个贱种,那时候你就是孤的第一功臣,任何您想要的东西孤都会给你!”
王先生被他说得双眼发亮。深吸口气,他重重将头一点:“好!微臣听殿下您的!”
“王先生,您果然是孤的肱骨之臣!”闻言,太子一声长叹,满含感情的道。
王先生被他感激的眼神看得心中豪情顿发。连忙深吸口气,他小声道:“殿下,微臣还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了。”
“此事,皇后娘娘是否知晓?”
太子笑容微僵。“她现在不知道,但她马上就会知道了。而等她知道了,她必定就会全力支持孤。”
王先生忙不迭点头。“殿下您说的是。皇后娘娘就您一个儿子,您又是国之储君,她不为您着想,又该为谁着想?是微臣多嘴了,微臣现在就出去给您传话!”
太子点点头,亲自送王先生到了东宫门口,才又叫来一个小宫女,命她给皇后送件东西过去。
皇后已经闭门礼佛许久了。
一个人将自己关在佛堂里,每日面对青灯古佛,吸着檀香,对着经卷,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吱呀一声,她贴身的钟姑姑提着一只精致的竹篮子走进来。
“娘娘,殿下又命人给您送东西来了。这些日子,殿下日日都给您送东西,还不忘捎话给您报平安,赤诚之心真是叫人动容。”
皇后僵硬的面孔上浮现一抹微笑。将手头的一句话抄完,她才放下笔:“他今日如何?”
“要知道殿下如何,娘娘您亲眼看看他送来的东西不就知道了?”钟姑姑笑道,将篮子里的几盘糕点取了出来一一摆在皇后跟前。
皇后含笑捻起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便对钟姑姑道:“你也吃点吧!这么多东西,本宫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奴婢就多谢娘娘您的赏赐了。”钟姑姑笑道,也拿起一块玫瑰膏吃了起来。
约莫吃了两三块,钟姑姑便从一块糕点中掰出来一张字条。
皇后接过来细细看了遍,霎时面色惨白。
钟姑姑也不由担心起来:“娘娘,怎么了?”
皇后将字条递过去,钟姑姑看了,顿时也吓坏了。“殿下他怎么……怎么这么大胆!这事一旦做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啊!”
“那孩子也是被逼急了。”皇后低声道。
钟姑姑一滞。“娘娘,难道您不打算劝劝殿下吗?”
“他这些日子一直被皇上压迫着,事事不顺,心里正是有气的时候。原本本宫劝他的话十句他能听进去四五句就不错了,现在我们母子连面都见不上,本宫的话他又如何能听得进去?既如此,那就由他去好了!”皇后说着,脸上竟还隐隐现出一抹冷笑。
钟姑姑一颗心都悬得高高的。“可是娘娘,单凭城外一个五千人的虎威营,哪里够打下皇宫的?”
“太子手头的人不够,再加上本宫手里的不就够了?”皇后慢条斯理的道。
钟姑姑更被吓得不行。“娘娘,您这是……”
皇后轻轻笑开了。“既然本宫的孩子都已经选了这一条路了,本宫身为他的母亲,自然是要全力支持他到底的。更何况……”
顿一顿,她脸上浮现一抹狠戾之色。“这些日子本宫也已经受够了!与其接下来每一日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那还不如背水一战!本宫的儿子本就是正统,现在也不过是要提早一些日子继位罢了。皇上老了,糊涂了,再不让太子继位,只怕他还不知道要做出多少错事来,到时候只怕就要天下大乱了!”
钟姑姑听在耳里,心里怦怦直乱跳,只觉得头顶上的天似乎都要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