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瑟微笑的看着剑少,直笑得剑少心里发虚。
由于被汗水浸透,珍瑟的衣服牢牢粘附在身体上,让她曲线玲珑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剑少看着她红晕的脸庞,一种脚底抹油的冲动油然而生。
“白痴,我的那只脚好痒,帮帮忙!”珍瑟讨好一般的笑起来。
剑少叹了口气,坐到珍瑟的脚边,“你是不是真的患脚气了,可别把我也传染了!”他轻柔的在珍瑟那只受伤的脚背上抓来抓去。
“我那是因为伤口在愈合才发痒的!”珍瑟胸口的起伏正趋于平缓,但说起话来仍是没有什么力气。
“我说老白!我真的饿了,没什么事我就不耽误你洗澡换衣服了。”剑少晃着她的小腿说。
珍瑟闭上眼睛,“剑,你知道为什么我的衣服都湿透了吗?”
“你勇救落水儿童精神可嘉,待会儿奖励你两碗米饭一朵小红花!”剑少看着自己的指甲说。
珍瑟睁开眼睛,嗔怒的看向剑少。
剑少低下头继续为她抓痒,“刚刚听管家老伯说,你是什么控,也不知是内衣控还是猛男控……,哦,说是以为我不见了,为了找我。”
珍瑟舒展眉目,“对,就是为了找你。我流了这么多汗,一半是因为符术使用过量,另一半是因为我紧张!”珍瑟掀了掀湿粘的领口,继续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紧张吗?”
“那个,老白!咱现在身体虚弱,说话就别大喘气了!”
珍瑟莞尔一笑,然后说:“我想要告诉你,我所紧张的就是你!你想守护谁,想仰望谁,想憧憬谁,我都无权干涉,我也无法干涉。可是,我现在所守护着的人,就是你。于公于私,我都在尽心竭力的守护,不单单是因为我是你的守护祭司,不单单是因为你将成为强大的战力,更因为,你就是你。我一次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你,你只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和你的同龄人相比,你思维幼稚,想法笨拙,说话做事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偶尔就会犯点小错误,惹出大麻烦,可是你又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从新认识你。
“于是我告诉自己说,就是这种新鲜感,让我对你充满着好奇和期待。可是,这个答案又似是而非。我期待着你能一天天的成长起来,可我却也默默的盼着你流着鼻涕四处闯祸,我想让我的守护有明确的结果,又想让它充满实质性,所以,对于你我仍然理不出个头绪来。可是我从你说过的一句话中得到了启发,因为你就是你,所以我就是我。不是因为有了你我才存在,而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我。”
剑少侧头凝望着珍瑟,良久不语。
接着,他慢慢站起身,“老白!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珍瑟心满意足的笑起来,“去吧,不许偷吃我那份!”
“哦!”剑少瓮声瓮气的回应了一声,然后离开珍瑟的房间,轻轻掩上房门,去了餐堂。
剑少的心里堵了口气,他在心里想,“你母爱泛滥,关我什么事!”所以将餐桌上的晚饭吃了个杯盘狼藉。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好睡衣,枕着自己的挎包准备入睡。但包里有什么东西把他的头顶得极不舒服,打开包一看,原来是他在裹角部宫阙中摘的那两个果子。两个果子此刻已经完全退却了原有的颜色,乍看之下就像是两颗石头,沉甸甸圆滚滚的。
“留着防身也好!”剑少把果子放回了挎包,塞进了包的最里面。
“晚安!无网络时代!”剑少拉起软绵绵的锦缎被子,戴上眼罩开始数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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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他听到有人敲桌子的声音。
“喂,别睡了!”一个声音在说。
剑少恍恍惚惚的回应,“老范,我好容易才睡着的,你别破坏我的努力成果!”
“要睡回房去睡,没看到家里有客人吗!”
剑少张开眼,一下就看到了老爸那张苦大冤仇深的老脸。
“好好,我回去睡!”剑少从桌上爬起来,正想回楼上卧室,却被身边的老妈拉住了手。
“儿子,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别再迷迷糊糊的了。”老妈笑得露出了自己的虎牙。
“大日子,什么大日子?我考试及格啦?”剑少坐回椅子上,迷茫的问老妈。
无意间,剑少看到了桌子对面的珍瑟。
“老白你怎么在这里?”剑少问。
珍瑟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紧紧盯着剑少的老爸,羞滴滴的说:“伯父,就这么定了,我们的事全凭您做主!”
“不许叫伯父!凭什么叫伯父”剑少夸张的朝珍瑟喊。他一直认为,对着异性的爸爸叫伯父,两个人的关系就再也掰扯不清了。
“没错没错!你不该叫我伯父!”老爸看着珍瑟说。
剑少热泪盈眶,这是从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和老爸意见一致。“老范啊老范!我真没看错你!”剑少欣慰的想道。
“你该叫我公爹才对!”老爸乐呵呵的拍着珍瑟的手背说。
剑少听到这句话,瞬间感觉自己气血上涌,血脉喷张,只觉得喉头一甜,“噗”的一声,从嘴里吐出半片假牙,假牙落在桌上旋转了七百二十度。
剑少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牙齿,一颗也没少,那这假牙是谁的呢?
桌子侧面的主祭托协?尚亢抿着干瘪的腮唇说:“下灰机(飞机)就结分(结婚)!”
整个房子倾斜了一下,感觉就像是军用飞机的机舱。剑少一下子扑在地上,他觉得头晕。这要是让老姐知道了,还不得笑死他。
剑少从新爬到桌上,“冷静,大家一定要冷静。老范!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再也不和你作对了,看在大家都是爷爷的子孙份上,给我条生路走好不好?这个女的是个大色鬼,杀人不见血的呀!”剑少满头大汗。
老妈晃着剑少的手说:“儿子,你是个男子汉,做出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我做什么啦?我又没有对着她老爸喊伯父!”剑少瞪着珍瑟问。
珍瑟的表情既害羞又焦急,她想笑又不敢笑的跺着脚,低垂着眼眸说:“他说我是他的红豆二号!”她又指着自己的脸蛋说,“我还亲过他这里!”说罢用双手掩起了脸。
剑少所有面目表情和身体动作,瞬间就像一张劣质的盗版盘一样卡在原地。
“伯父!嫁妆我都准备好了。”珍瑟说着,从身后拿出三四包康师傅方便面摆在桌上。
老爸像得了宝贝似的将面收好,对着剑少说:“你以后就是人家的人了!不许再调皮了听到了没。”
剑少哭着嚷:“老范!你可真有出息!拿自己儿子就换了两袋泡面!”
“不倒找我已经很开心了!”老爸说。一旁的老妈握着剑少的手,对老爸说:“他爸,孩子不愿意,我看就算了!”
剑少像摸了电门一样的拼命点头。
“那怎么行!我怎么给人家交代,礼我都收了,你别让我丢人了成吗?”老爸说着便站起来,拉起老妈向大门走去,“老托!咱们走吧,房子空出来,给孩子们度蜜月!”
主祭大人捉了假牙便走。
空荡的客厅只剩下了剑少和珍瑟两个人。珍瑟对着剑少心满意足的微笑。
剑少脱下自己的鸭子拖鞋来放到桌上,怯怯的问:“老白!送给你要不要?虽然不怎么值钱,但穿上它真的很舒服,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来玩这种结婚游戏,这就当做是我给你的分手费,好不好!”
珍瑟娇艳的一笑,缓缓站起了身。剑少死死地扣住椅子的把手。
珍瑟慢慢的解开上衣扣子,“死小子,终于让我逮到你了!”珍瑟脱掉衣服,露出夯实的肌肉,平平的胸口长着一巴掌厚的护心毛。
“九阳神功?”一个健壮男人的身躯却配上了珍瑟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让人毛骨悚然。
“你大爷的!老白你到底想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
“二十!人民币!”
“……,你杀了我吧!”
珍瑟举着两把菜刀,如狼似虎般的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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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少像腰上装了弹簧一样坐起了身,抓着心口大口的喘气。是个梦,虽然在梦中他就明白那是个梦,可就是停止不了恐惧。
“阴魂不散,居然追到我的梦里。”剑少搬开眼罩,抹去脸上的汗。
天还是很黑,没有一丝光线从窗子射进来。卧室中的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从乳白色的半透明灯窗中射出,烘烤着卧室中的每一个角落,昏昏朦朦。
剑少从挎包里翻出一卷嫩红的钞票,然后把它塞进挎包的最里面,又把挎包藏到了卧室的角落。
剑少拍拍手躺回床上,“就没见过这么抠门儿的,你就不能用今麦郎做嫁妆吗?”
他戴上眼罩,开始数羊。数羊数到三十只左右,他突然觉得不吉利,又开始数猫,猛然间觉得数猫来得更恐怖,于是决定数大白菜。几经辗转,倒也在一片不安中,成功的入睡了。
剑少的回笼觉睡得很踏实,直到管家送早餐来敲门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床上。早餐是乳浆和肉糜饼,乳浆是值得一提的,它既有浓郁的口感,又一点也不粘嗓子,喝下之后满口余香,一点口喉干涩的感觉也没有。剑少喝光了乳浆,肉糜饼一口也没动。
穿好衣服以后,剑少又被叫到了珍瑟的房里。到底还是主人家的屋子,满室的明媚光线,触手可及般的四处洋溢着,温暖着一切,浸润着一切。
珍瑟半躺在鹅绒床上,看起来状态很好。剑少贼兮兮的瞥了眼珍瑟的胸口,然后远远的趴在地毯上。
“睡得怎么样?”珍瑟笑问。
“还好,只不过做了个噩梦,我梦到自己被一个丑八怪追杀,不过被我一巴掌就打跑了!”剑少闭着眼说。
“那就不该是噩梦才对,如果是噩梦,就该是丑八怪把你打得吐血。”珍瑟说。
剑少打了个呵欠,两滴泪从眼角滑落,他用手拭去。
“告诉我,你是不是梦到了家人?你想家了对吧!”珍瑟问,眉丝间带着一缕惶惶的不安。
剑少气愤的朝她嚷:“谁想家啦,我那是打呵欠流出的眼泪。”
他有理由气愤,因为在珍瑟说出那句话以前,他的确没有想家。在异地思乡,本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事情。
珍瑟满脸堆笑:“是呀!你没有,你没有,哭鬼!”
“你才是哭鬼!”剑少爬起来反驳,他想说,前几天也不知是谁吃面吃到醉,哭的四仰八叉、稀里哗啦的。但又一想,这事不能再提,不然她想起什么来怎么办!
“你到底想我怎样,整天把我拴在你的身边,一步也不许离开的,你吃饭睡觉上厕所我都得跟着,我成肛泰了!”剑少拧着眉毛说。
珍瑟笑着拍手,“你不是被我包养的小情妇吗?你要有身为一个情妇的觉悟!哦,也对,发起脾气来也像个十足的小情妇!”
剑少突然想起了梦中那几包方便面,“就你这抠搜的样,也想包养情妇?连杯面都舍不得送,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剑少扬手指向了珍瑟,可抬手的瞬间突然肩膀有些发疼。
剑少掀开衣服,找到了肩上的模糊齿痕。“从来都是我咬别人,没有别人咬我的份,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剑少说。
珍瑟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她想起了自己和剑少被绑架时,剑少的肩膀的确被自己咬过。
“你过来,我帮你揉揉肩膀。”她拍了拍床边说。
剑少又瞥了眼她的胸口,不是太情愿过去。虽然这家伙不好惹,但自己终归也不能示弱。剑少走过去,靠着床边坐下,珍瑟开始为他揉肩膀。
“对不起了!”珍瑟毫无歉意的道歉。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珍瑟应声喊:“请进。”
管家推开门,刚刚踏进一步,便看到珍瑟在为半裸着肩膀的剑少揉肩。管家两腿僵直,下巴大幅度的张开,几颗后槽牙依稀可辨。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是无心相助,还是真情流露,最近的问题怎么这么多?管家的脑子开始混乱起来。这两个人的暧昧,似乎成了管家心中再也无法解开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