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听春想,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一定选择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室内突然整个静了下来,几乎能听到窗外落叶飘荡着撞在玻璃上的轻微的飘落的声音。她猛吸了一口,再千宜春以为她就要发作的时候,她却又深深的呼了出来。
“如果一定是我......那们请问纪年先生,你想要我去几天?”
光线折射在牧听春有些阴郁的脸上,在她脸上明暗不定。
“这个我不能确定,毕竟要根据我的伤势来看。”他着重的特地加重伤势二字的语气,听在牧听春耳中,就像在提醒着她昨天行为一般。
“那么还请纪先生先到医院检查好伤势,做好预估,再来找我女朋友。”还未想出什么借口拒绝,手机突然被人从身后,夺了过去。
她转过身,只见原本应该老实的被锁在屋子里的男人,一脸严肃的对着电话那头的纪年说话。
不知为何,她突然这样的他,让她格外的暖心,心在那一刹那漏跳了一拍。
“虽然我女朋友撞上你是她的不对,但是她已经对你负责的救治,你自己拒绝是你自己的事,现在反过来找我女朋友的事,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女朋友是有帮助你的责任,但不包括把自己送上门去给你做家务,我自己都不舍得她下厨,更遑论做家务?
如果纪先生真的需要人的话,不管纪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快速安排上岗。当然,如果纪先生需要住院,我也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直到纪先生康复,不知纪先生意下如何?”
他一口一个我女朋友,好像牧听春的真的是自己的女朋友一样。听在纪年耳中,却是他在变相的宣示主权。
“你是谁?”他厉声的问道。
“难道纪先生听不到吗?我说她是我女朋友,你说我是谁?”
“呵呵.....你说她是你女朋友就是?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临时冒名顶替的?”纪年不甘示弱的道。
对方的声音很熟悉,如果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变得更有意思了。
“我是说你是谁?”他质疑的道。
“我是她男朋友,这样能纪先生能听懂吗?”他耐心的再次给他讲了一遍。
牧听春被他维护自己的行为感动到想哭。
在她刚不久前还把人丢到客房锁起来以后,他竟然还会选择帮助自己。
不知道纪年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千宜春再次开口道:“好啊,那就晚上见了,地方你定,放心,我一定会带着她赴约的。”
千宜春轻轻把电话递给他,却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微微眯眼时像是多了一丝考量。
纪年,刚听到牧听春叫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听到他的声音,他才发现,这个男人,果真是他认识的那个纪年。
烟草界的大亨---纪氏有史以来最有能力的执行者。
“你怎么会惹上他?”传闻纪年极为严苛,生活极为自律,也极为专情。自从易潇潇去世以后,他身边五米以内无半个女人可以近身,这个女人倒是很有本事,不但惹上了,还让一向从怎么与人联系的纪年追着要她负责。
“并且,伤到是一个什么状况?”
牧听春被他这么连续的问题问的有些委屈,她也不想啊,谁知道她明明看着前面没有人的,怎么就到了那里就撞上他了。
“.......就是这样一个状况,后来我怕他再出了什么问题,就给他留了电话,让他如果不舒服就跟我联系。现在我是发现了,当时就应该听可可的,只是一般的碰伤,刮伤,没有什么大碍,我就不该这么死要面子。”
她娓娓道来的把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千宜春听,听到最后,千宜春眉头越皱越紧,半晌,他偏过头仔细的观察着牧听春脸蛋,脑中浮起一个念头。
“你说他要让你负责?”他偏着头,完美的五官就这样大大的出现在牧听春的眼前。“不管他再说什么,你都不能答应,你的责任,只能是对我一个人负责。至少,现阶段,你是属于我的,当然,我也是属于你的。所以刚才我说是你男朋友,也并没有什么口误,你也不用这样诧异了。”
她觉得自己光洁的脸上有一点点的痒,是近在咫尺他均匀落下的气息,温热清冽,好闻得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不由的,她突然想起来昨夜的事,记忆中也是这样的气息。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她把目光从他脸上轻轻移开,转头望向客房,客房的门依旧完好无损的关着,跟她刚才要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就那么走出来的,不然,你以为我要怎么出来?”千宜春云淡风轻的说道。
说完,不再逗她,起身朝厨房走去。
他还没有吃上什么东西。
“我明明把门锁上的,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出来的?难道你会穿墙术?”她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圈,似乎想要证实心中的想法,又折身跑过去,推来了门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门上的锁。
千宜春却没有理会她的这些动作,优哉游哉的走向厨房,继续自己未完成的饭菜。
不管是纪年也好,还是整个纪家也好,他都不在意。
反正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稍微有些能力的人类而已,也只是仅此而已。
牧听春好奇的跟在他的身后,想要弄清楚他是如何出来的。
“你该不会是会翻墙术,也会开锁术吧?”要是这样的话,也就能解释清楚他为何会在半夜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情况下会进入到了自己的家里了。
“你怎么知道纪年是纪年的?”她好奇的问道:“还有你怎么会知道他找我是为了做家务?还有那啥还知道他伤了?”
她喋喋不休的围在他的身后,不停的追问,一遍又一遍。
千宜春原本以为她问一遍以后,自己不回答,她便会自动停歇,哪知道,自己都抄好了一个菜了,这个女人还是再重复的问着刚才的那个几个问题。
她也果真是蠢啊,自己虽然被关在客房,她也把门锁了,但是,她难道不知道锁还有一种功能,里面锁上外面开不开,但是外面锁上,里面却是能开开的吗?
还有,他会知道纪年,知道纪年的理由还不是她大声惊呼的缘由吗?原本他都已经站在门口等待她开门了,哪知还未伸手开门,便听到她原本站在门前的脚步声又渐渐离自己远去。
但是她的惊呼,还是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她接电话接的全神贯注的,自己想要悄无声息走到她跟前,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算了,她这么蠢一定想不到这些东西的,但是自己也不愿意告诉她这些。
纪年阴郁的放下手中的手机,抬眼望向窗外。原本想要戏虐牧听春的开心的心思,在她所谓的男朋友出现以后,瞬间跌落到谷底。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有趣的且跟易潇潇想似的女人,竟然却是名花有主的?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决定约出来见上一面。
北市的秋季对他来说是悸动的,这份悸动连带着同空气中也浮荡着令人心痛的味道,就如同那么多年你走在繁华的都市一角又或者站在阳光之下,蓦然回头突然发现令你魂牵梦系的身影,你明知她不是她,却还是一副觉得见到自己的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似的悸动。
这种悸动的感觉,是一种要了命的痛。
牧听春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撞被人惦记上了,她此刻,全部的好奇心都被千宜春所吸引。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她眼馋的看着他端出来的饭菜,阵阵的香味直袭鼻腔,把她所有的馋意都勾引出来了。
相比没小可给自己的做的清汤寡水的饭,千宜春做的这才叫饭啊,她不争气的吞了吞唾沫,徐徐的凑了上去。
“想吃?”千宜春被她的小动作逗得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懂得矜持,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本性。
牧听春重重的点点头,很自觉地拉开椅子坐在了对面。“嗯,我还没吃好。刚好可以继续了。”
“我记得你已经是吃过饭了的,”他顿了顿,“就在前不久。”
“那哪是吃饭,那只是餐前甜点而已。”脸不红心不跳的随手夹起离自己最近的肉片,不禁感慨这男人的手艺真是不错,跟自己的老爸有的一拼。
“你确定你要吃这些东西,酒后还是吃点清淡比较好。”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她吃剩下的粥,此刻已经凉透了。
“偶尔一次也没有关系了,再说了,我看你这不也没有放辣椒啊。”牧听春不以为意的直接张口把夹起来的肉片放进嘴里,肉香顿时溢满整个口腔。
美味。
“纪年要求晚上见面谈。”他撞似无意的丢出这一句,末了静静的看着对面吃的正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