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南华山上见到白桃,她的行为开始让孟子樱感到不安。
白桃变了。
自从那一天开始,孟子樱甚至偶尔会做噩梦—她被白桃所杀。
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会容许发生。
因此,无论任何代价,都要将白桃置之死地!
鱼月灵似乎是看出了孟子樱眼底的情绪,唇角温婉一钩,妖媚道:“你若是将胧月公主远嫁方古,可就会丧失了尽快取她性命的机会。”
“你懂什么,若是她死在方古,自然不会有人将暗害公主的罪名联系到本宫身上。”
鱼月灵冷冷一笑,暗嘲孟子樱愚钝。
“借刀杀人你不会吗?还用我来教。”
察觉到鱼月灵的语气不善,从孟子樱的胸口冒起一团火气来。
还不等她发作,鱼月灵继续说道:“红莲教近来如何了?听闻近几年正在不断的壮大,一干教众实力不俗,甚至密谋攻入云英宫,将你这个妖后拿下。”
一提起红莲教,孟子樱的脸色彻底黯了下来。
鱼月灵的垂袖之中,那条青蛇再次游走起来。
孟子樱视线一斜,刚巧看到蛇头露了出来,正在对她吐信,立时感到浑身发麻。
鱼月灵用纤纤葱指抚摸着舌头,清婉道:“这次刚好是个绝佳的机会。”
孟子樱眉头一跳,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意思?”
鱼月灵再次冷笑,眼中所流露出的嘲讽,丝毫都不加以掩饰。
“我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却还要我来提醒。”
“一石二鸟?”
孟子樱终于醒悟,眼中射出惊喜的光彩来。
这么好的主意,她之前竟然都没有想到。
鱼月灵眼梢光晕渐冷,上下打量了一眼孟子樱,轻吐了一口气出来,“白家早叫你凡事有所收敛,你若是早听了劝,也不至于今时今日会树敌无数。”
孟子樱眼芒攒着杀意,却隐忍并没有说话。
早有一日,她会叫这鱼月灵闭住嘴巴,乖乖为她鞍前马后。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首先要对付的,是胧月公主。
白桃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好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来办。不过,胧月公主跟安阳侯嫡子的婚事,势必要取消。”
鱼月灵身形一飘,留下一道残影,消失在孟子樱的视线之中。
出得云英宫,鱼月灵抬眸,望了一眼明湛的天空。
“真是个好天气,不知道那个人此时在这大燕的哪一处?”
她的眸光熨着丝丝暖意,袖中的青蛇,盘卷回去,发出阵阵“沙沙”声。
“清儿,你也想念他吗?”
鱼月灵淡淡一笑,微微拉下覆面的轻纱。
“不如多逗留几日,监督孟子樱行事,顺便暗地里偷偷看看他也好。”
鱼月灵眯眼淡笑,袖下清风如丝,在一派春和景明的景象之中,犹如一道袅袅青烟。
某一处角落,容天玄眼底寒芒翻腾,无声无息地看着这一幕。
鱼月灵似有感觉,朝容天玄所在的方向睇望了一眼。
可她望见,只有一处在微风之中晃荡的花荫。
“他不在,还好。”
鱼月灵重新将面纱戴好,谨慎地望了一眼四周,脚步轻盈,很快就消失在街头的人群之中。
入夜,白桃从噩梦之中醒来。张皇地看了两位眼周围,看到帐幔上熟悉的花色,她才微微放了心。
白桃坐起身,揩下额上的冷汗。
“吓死我了,刚刚的梦,好真实……”
她梦到白梨跟白杏被孟子樱所劫持,浑身是血,满脸无助地望着她。
白杏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助跟恐惧,看得白桃好生揪心跟心疼。
“你梦到了什么?”
一个声音蓦地从帐幔外传来,白桃肩膀猛地一震。
她不满道:“容万两,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
白桃没有顾忌太多,直接光脚下地,抱着手臂站在容天玄面前。
容天玄蹙眉,看了一眼她光溜溜的小脚丫。
注意到容天玄的视线,白桃随即得意地炫耀道:“怎么样,我的脚长得美吧?”
“好宽的脚板。”
白桃:“……”
她虽然气愤,可容天玄说的不错。
这片大陆上,虽然没有缠小脚的恶习,可女人也都以小脚为美,又细又白是上乘。
相比之下,白桃的脚掌确实有些宽了点。
她涨红了脸,强辩道:“脚宽说明我走路稳。”
“我看着碍眼。”
白桃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眨眼的瞬间,眼前便出现一堵结实的胸膛。
紧接着,她觉得脚下一轻,人就被容天玄提溜了起来,重新丢回到床榻上面。
说是丢,相比于前几次,容天玄的动作已经温柔了许多。
白桃哎呦了一声,白皙的面颊上,红云更盛。
“容天玄,你好歹身为一国之君,怎地一点规矩都不懂,女子的闺房不是随便进的。知趣的话,你就快出去!”
单独面对容天玄的时候,白桃的视线总会有意无意地瞄向他的嘴唇。
容天玄的嘴很好看,好似用狼毫清晰地勾勒而出,他唇色明润,如衔星露,娇嫩的程度不比任何一个女子差。
白桃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晚,他们竟然接吻了。
而且,还是她主动的。
过往的记忆匆匆从脑际掠过,白桃羞臊不已。
不想去看,眼睛却偏偏不受控制,让她更加气恼。
容天玄并未被她的话激怒,甚至还直接坐到了榻橼上。
白桃紧张地向后靠,眼神之中充满了敌意,“你要做什么,不会是垂涎我的美色吧?”
容天玄身体一动,忽然将手摸入自己的胸口。
白桃如被雷轰,还以为他这是要脱衣服了,立刻大叫大嚷道:“容天玄,虽然你身材很好,肌肉结实,线条分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站在月光下面看还很有质感,尤其是肩部轮廓,让我看了心神荡漾,可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样不好……”
仓皇之中,她将手臂交叉挡在前面,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却等来了容天玄的一声轻哧。
“你想多了。”
他说的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充满了对白桃的嘲笑。
容天玄不屑的语气,让白桃彻底地炸毛了。
“什么我想多了!明明是你故意的!”
白桃将手拿开,愤愤然看向容天玄,却见他手掌上拖着着个精致的白瓷瓶,淡淡的药香味萦绕在周围。
“这是什么?”
她蓬勃的火气很快就被好奇心压制了下去。
容天玄抬起玄黑的凤眸,泊着月光的眼芒在白桃身上流转,而后,唇角牵起一抹极为短暂的笑意。
“这是祛疤用的。”
一听到“祛疤”两个字,白桃的眼睛陡地亮了起来,劈手就要从容天玄掌心将白瓷瓶夺过来。
她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顿时痛得呲牙咧嘴。
“你不要动,我来给你涂。”
白桃诧异地望着容天玄,甚至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的话是他说的。
她狠狠地吞咽了一下,谨慎地确认道:“你当真?”
容天玄已经将白瓷瓶打开,顿时,整间屋内充斥着更为浓厚的药香味。
“凡事都要听我的。”
他用深黑如夜的眸子冷冷地凝睇着白桃,那眼神极富杀伤力,白桃顿时肩膀一软,失了几分斗志。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岂不是要将我看了去。”
白桃还在负隅顽抗。
“你小解我都已经见过了。”
容天玄语气淡淡,好似并没有什么难为情之处。
反观白桃,立时犹如一壶被烧沸的开水,双颊泛起酡红。
“那……那是个意外……”
此时的白桃虽然看似平静,可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
醉酒不仅容易误事,还十分容易闯祸!
现在懊悔已经晚了,就在她思忖补救之法的时候,肩膀处,忽然传来丝丝沁凉的感觉。
容天玄手指一曲,内力就好似疾速生长的藤蔓,撩开了白桃散花绫的衫子,跟层层包裹的纱布,露出肩膀上狰狞的伤口来。
看到伤口上还有血迹渗出来,容天玄眉间蹙起一道纹路。
“别……”
看着他缓缓靠近,白桃身子一软,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睁着一双水灵的秋眸,小动物一样看着容天玄。
虽然嘴上抗拒,白桃的身子却在主动迎合。
如此矛盾的行为,连她自己都很费解。
容天玄的手指揩了一点药膏到手上。
露珠状的药膏几近透明,与容天玄纤长的手指十分相称。
他指尖从白桃伤口周围轻轻拂过,白桃瞬间竟觉得好受了许多。刚刚那股忽然袭来的炽痛感,明显有所减弱。
“唔……你涂仔细一点,我可不想伤好之后留下疤痕。”
白桃干脆自行将衣服撩下来一点,方便容天玄为她涂抹药膏。
换个角度来想,能让一国之君给她抹药膏,可是绝无仅有的一次体验。
虽然不知道今夜容天玄究竟是抽了什么风,专心享受也不失为一个还不错的决定。
白桃有所不知,在今后的日子里,容天玄会在她面前做出不计其数的“抽风”行为。
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容天玄手法细腻,每次手指从白桃肩膀周围划过,不禁消了几分伤口的痛感,还带起一股微微的愉悦。
白桃眯着眼睛,不时呵呵直笑,这股痒意直闪到胸口去,让她惬意地抓起了脚丫子。
容天玄看着白桃像个小老太太一样盘着腿,一只手不断拨弄着红红的小脚丫,唇角的笑晕愈发浓深,直达眸底。
“哈哈,好痒。”
白桃忽地伸手去推容天玄,由于笑的时候太用力,身子猛地开始往后仰。
容天玄眸光翻腾,迅速伸手,揽住了白桃的后腰。
“危险。”
白桃怔住,呆呆地望着容天玄精致如斗的下颌。
容天玄的眸光瞬间一折,看向怀中的小人儿。
两人视线相撞,白桃羞恼地迅速垂头。“容万两,你……”
忽然,她的嘴唇被一股温热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