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玄,你不会是那个了吧?”
白桃红着脸,掩住嘴巴,嘿嘿一笑。
蓦地,容天玄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往后拉了拉。
“容万两,你耍流氓!”
感受到容天玄身体上的变化,白桃的脸颊火烧一般,颜色旖旎。
她脚踝有伤,一时没办法借力站起来,眼前的景物忽然一旋,人就已经被容天玄压在了身下。
头顶,乱花飞旋。
密匝的影子,几乎遮没了容天玄堪比天人的俊美容颜。
在缭乱的花影之中,白桃看得有些痴了。
恍惚犹如在梦中,怎么也不敢相信,像容天玄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喜欢上自己。
容天玄黯樱色的嘴唇微微开阖,溢出的声音蕴着引人躁狂的炽热,喷吐在白桃面颊上。
“十两,不要乱来,小心,我现在就吃了你……”
说罢,他还故意舔了下干燥的嘴唇。
此等魅惑的姿态,当即就乱了白桃心神,让她成了被美色诱惑的那一个。
“我、我不乱来。”
白桃抱住手臂,紧凝着容天玄黑曜石般的眼眸,忽然感到口干舌燥,喉咙发紧。
容天玄的手臂伸到白桃背后,将她整个托起来,重新揽入自己的怀抱之中,“不乱来就好……”
白桃再次不敢相信地眨闪了几下眼睛,她没想到如此旖旎的情景,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忍不住“啧”了一声,小声道:“无趣!”
“十两,你说什么?”
容天玄的身影带着一股难言的力道,惊得白桃抖瑟了一下,慌忙摆手,“我没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容天玄唇角带笑,拨弄了一下白桃散的头发,“你要是觉得无趣的话,我可以再来一次的。”
“不用了!”
白桃身上发烫,抬起屁股来,尽量跟容天玄保持距离。
可她整个身子,始终被容天玄的手臂牢牢圈箍住,想要随意的动弹几下,都是件难事。
接下来的时间里,容天玄专心调理身体,而白桃的脸则倚在他的右胸上,倦意渐渐袭上来。
很快便人事不知了。
待白桃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慌忙擦了下嘴角的口水,惊惶道:“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
容天玄轻轻亲吻了一下白桃的侧脸,柔声在她耳边喷吐着热气,引得她阵阵颤栗,:“十两,是你睡得太久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容天玄看了一眼月色,“大概是戍时。”
夜晚山谷寒凉,两人虽坐在一颗树下,可以避些风,可寒风还是从各个角度泻下来。
而白桃之所以在睡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觉,那是由于她熟睡的时候,容天玄用身子将她紧拥住,使得寒风被隔绝在外
白桃方一醒来,不过随便活动了一下,便觉得四下风冷,尤其是经过山壁的磨削,冷风更硬,吹在身上,似针扎一般。
容天玄却为了护她,受了几个时辰的风吹。
白桃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上容天玄的手臂,吃惊于他整个人浑身都是冰冷的。
“我们快点找个地方避避风吧。”
白桃从地面上站起来,拉了容天玄起身
她环伺周遭,发觉山谷南北贯通,由于有茂密的植被的遮挡,背面跟南面风别有什么,他们一时辨别不出来。
白桃分别朝两个方向望了望。
容天玄没有过多的犹豫,拉着白桃,抬步就往南边走去。
“为什么是这边?”白桃不解地问道。
“风都是从北边送向南边。若是想要避风,当然是往南边走,若是逆风而行的话,晚上你我都不会好过。”
“原来如此。”白桃并未想太多,容天玄一解释,她才了然。
跟着他亦步亦趋地向南边走,风渐渐小了些。
白桃脚踝还在隐隐作痛,虽然经过容天玄的处理,可上面还是肿胀起来。
“十两,我背你。”
容天玄不由分说,就将白桃背在背上。
他的背是暖的,茸茸暖意传递到白桃胸口。
又走了差不多几百米的距离,眼前的景物忽然空阔起来。
抬头时,看到的夜空不再是狭长的,而是一面璀璨的扇形。
“看,前面有个茅草屋。”
白桃双眸一亮,惊喜地在树丛之间看到了一座用茅草跟石块堆砌的房子。
在幽幽的月光之下,薄雾如纱,随风摆荡。
周遭停僮葱翠,一片盎然之景。
幽幽的,竟好似人间仙境。
容天玄小心翼翼地将白桃从自己身上放下来,两人靠近茅草屋,并未看到有烛光从屋中透出来。
“难道里面没住着人吗?”
白桃大着胆子,上前扣响经过风雨蚕食,略显破败的木门。
叩叩叩的声音在幽黑的山谷之中时隐时续地传递,在幽蓝的残月之下,显得突兀诡怪。
半晌,屋中无人应门。
“也许真的没有人在里面。”
白桃回头看了一眼容天玄。
容天玄非常干脆地将她扯到身后去,随后,用掌力推开一道缝来。
茅屋之中漆黑无光,对面墙壁上半圆窗子,透进些微的光亮来,能够隐约看到茅屋之中摆着石榻,还有一张残破的石桌。
“不知道是什么人之前在这里住过,既然没有人的话,今晚我们也许可以借宿一晚?”
白桃担心容天玄的伤势,若是受一晚上的风吹的话,怕他难以调理好自己的伤处。
容天玄拉着白桃,将门缝启开。
骤然,月光一照,满室皆亮。
里面的陈设虽然简单古朴了点,却还算干净。
看着茅草屋内仅有的一张石榻,容天玄的凤眸底部,猝然划过一抹兴味的光彩来。
“十两,你我怕是要睡在一起了。”
白桃倒是坦然的很,“睡在一起又如何,我发誓,我不会对你乱来的。”
容天玄嘴角处攒出一抹清然笑晕,涟涟阔了满面。
“若是你乱来,我也受的住。”
“死相。”
白桃一拳捣在容天玄胸口上,捣完便后悔了。
容天玄捂住胸口,痛呼一声。
“万两,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桃慌忙扶容天玄在石榻上坐下,就在她惊惶的时候,压根就没注意,容天玄抬起充盈着黠光的黑眸,顺手一推,茅草屋的门便吱呀一声关上了。
随后,白桃忽然感到下身一轻,整个人便被容天玄抱到了塌上去。
“野外别有一番情致,早些睡吧。”
白桃这才意识到,方才容天玄不过是装出来的。
“好啊你容万两,你竟然敢骗我。”
白桃一把将容天玄推开,不由分说便从石榻上站起来。
容天玄伸手去揽白桃,却被她轻巧地躲过去。“别闹,我先把炕烧热了。”
“炕?”
容天玄眼神迟疑地看着白桃从衣袖之中掏出两块打火石来。
白桃解释道:“你看,这石榻下面有个灶口,虽然修葺的稍显粗糙,不过也足以证明,这石榻应该是个火炕。”
茅草屋中再无其余陈设,若是整晚都躺在冰凉的石榻上,未必会比在外面好受多少。
尤其是容天玄至今还****着上半身,就更不能着凉。
若是将这火炕烧起来的话,两人保准都能睡个好觉。
经过白桃的提醒,容天玄才察觉,石榻挨着一面半人高的石墙,借着月光,能够看到依稀几个空隙,应该是做烟道只用。
“是我马虎了,十两,我这就去捡些干柴来。”
进了茅草屋,容天玄一心想着拥着白桃好眠一场,并未将注意力投向别处。
白桃跟着他,两人一同出去捡拾干柴。
山谷潮湿,捡些干燥的断木碎枝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好在容天玄动作很快,不出半个时辰,便抱回去半丈高的柴堆来。
他拿了打火石,点燃干柴,送入灶口。
很快,袅袅青烟便升腾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白桃便感到了些许的暖意,不禁惬意地半躺在石榻上面,看着容天玄忙活。
这感觉真奇妙。
容天玄贵为九五之尊,尽然捡柴烧炕这种事都做得如此顺手。
“万两,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我的母妃贫贱,出自普通百姓人家,儿时便是跟母妃在娘家度过的。”
白桃觉得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巴。
“可你是名副其实的皇子啊,又怎么会跟你母妃回了娘家?”
“后宫争斗所致,母妃心性善良,不忍害人,却终究逃不过被人所害,好在保住性命,回了娘家,过了一段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和乐时光。”
容天玄眼神专注,将掌风送入灶口。火苗旺盛,不时迸出噼啪作响的火星来,骤然划亮他漆黑犹如黑曜石的眸子。
白桃还是第一次听容天玄说这些,对于他的身世,可以说,她了解的太少了。
“那后来呢?”
“后来,父皇的几位皇子皆死于青王之手,眼看朝政即将被青王把持,他这才想起,他还有个流落民间的儿子,便将我急招回去。”
青王?
白桃搜索了一遍记忆,好在身体的正主并非孤陋寡闻,偶尔在无聊的时候还会研读下史书。
青王乃容天玄父皇穆仁帝的第一个儿子,是穆仁帝十三岁尚未继位之前,与通房丫鬟所生。
太子之位本该是他的,可青王锋芒太露,比起他父皇来,更有治国跟治军只能,受到穆仁帝忌惮。在他成年之后,随意打发出去开牙建府,封号为青。
可青王并不甘心,暗地里参与朝政,蓄养私军,广结朋党,势力逐渐壮大。
七年前的方古,发生一件铭记史册的大事——“青虬斗龙”,青王一党,杀害穆仁帝跟太子,意图夺取皇位。各方势力皆在此时蓄势而发,死伤无数。容天玄的介入极速扭转了急转直下的情势。最后,青王被绞杀,容天玄登基为帝。年号玄元,在位五年,被百姓称为“玄元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