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倾听了紫浩的话,淡淡道了一句:“是吗?”
他怎么可能忘记她的生辰,她的生辰,他记得比自己的还清楚。
他找人问过,还深深的请教了一翻,最后才得知,有一种礼物,每个女孩儿都喜欢。为了给慎怜儿准备那份礼物,他几个彻夜不眠,可是正当他带着礼物去找她时,她却在另一个人的怀里,似乎根本就没想过他的这份礼物。
那晚,凉亭下,紫浩抱着慎怜儿,慎怜儿依在紫浩怀里,那样的场景,让身后的他明白,他们才是一对,他的礼物,可以不用送,不用送也没有关系。
悄悄转身,一个落寞孤单的身影,慢慢走远。
看着慎怜儿陷入回忆,韩翎轻叹口气。
“皇嫂,你怎么啦?”
慎怜儿回过神来,将头转开,擦了擦眼角。
“没事,就是有点想爹爹了。”
用老爹做借口,韩翎也只能当做慎怜儿真的再想她爹了。
“皇嫂不要难过,对腹中孩子不好,快当娘的人了,是会想起自己的爹爹娘亲的。”
慎怜儿收住泪意,对于腹中的孩子,她已经欠下他很多了,她不能再这样伤害他,既然在这个时候来了,那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劳王妃担心了,本宫为了他,不会再伤心落泪了。”慎怜儿抚上小腹,眼里脸上满满的慈爱。
韩翎微笑着,视线落在慎怜儿平坦的小腹上,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马车在王府大门停下,两个高贵俊朗,身姿绰约的男子,一一从马车上下来。不同的是,一个神情平淡,一个焦急欢喜。
紫浩率先走进王府,这几日天天来,早是熟门熟路了。紫倾眼里深谭再现,随着步子走进王府,神情也放松了下来,眼里带着连自己也没擦觉到的柔和。
不知道早上临走时还没有脉象的人儿,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紫浩似风一样走进了水谢轩,慎怜儿还陷在伤心中没有完全挣脱开,韩翎也在沉思中,直到紫浩走进屏风,两人才幡然醒悟,韩翎忙起身向紫浩行礼,但被紫浩拦住。
“这里是王府,弟妹就别多礼了。”紫浩走过韩翎,在榻边坐下,拉过慎怜儿的柔胰,眼里盛满情愫。
“那皇嫂交还给皇兄,弟妹告辞。”韩翎看了一眼慎怜儿,转身离开。
慎怜儿调整了神情,对着紫浩:“皇上,臣妾在这里很好,有王妃照顾着,皇上不必天天来回跑,耽误了朝中大事,还伤着皇上的身子。”
紫浩一路急行,额上出了一层汗水,慎怜儿拿过手巾,给紫浩擦着额上的汗。
看着此时的慎怜儿,紫浩扬起了嘴角,享受着慎怜儿的无微贴心。
韩翎走出水谢轩,回头看着湖面,波光粼粼,水是那么的清,却也是那么的毒。
才一转身,眼前暗色纹饰锦袍随风摆动,才一愣神间,那人已是走至身前。
“王爷?”韩翎疑惑,紫倾往常下朝回王府不是都往他的书房去了吗?怎么今儿个,倒是后紫浩一步来了水谢轩。
紫倾一拧眉,心里不知怎么一股不乐升起。
“翎儿,你病才刚刚好转,怎么不在房间休息,这里湖水不佳,不适合你来,跟本王回去。”紫倾放柔了声线,但表情却是在怪韩翎。
他刚刚急急回到望月庭,推开门,房间里却空无一人,问了暗卫才知道,韩翎此时在水谢轩。
韩翎眨巴眨巴双眼,勾起唇角道:“王爷,难得翎儿身体好了些,出来走走,见见太阳,顺路就过来看看皇嫂,既然王爷来了,就别站着了,翎儿陪王爷,一起去看看皇嫂吧。”
韩翎的用心,紫倾又怎么会不知道,当即什么也不说,搂了韩翎的腰,就往望月庭的方向拽,韩翎明知道他不想见慎怜儿,她却偏偏老是让他往这边搭,她倒底安的什么心啊?
“王爷,我们走错方向了,水谢轩在后面。”韩翎被腰上大力的手臂揽着往前走,她本就身子弱,力气上根本就不是紫倾的对手,所以无法反抗。
“王爷,你的脸色,好似很差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韩翎力气上赢不了紫倾,但嘴上功夫,她可从来没输过。
紫倾不语,只是眉头收得更紧了,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
“王爷,翎儿刚刚见皇嫂,看她怀着身孕,可是身子却比翎儿还弱,王爷就真的不去看看吗?”韩翎不放弃,誓要扇动紫倾往回走。
紫倾负在背后的手掌在锦袍中紧紧握紧,眼里黑色更浓。
“王爷啊,皇嫂刚刚哭过了,听她讲是想爹爹了,可翎儿看得出,皇嫂她是在怀念少时与王爷在一起的时光,如今想着与王爷距离这么近,可王爷却不肯前去看她一眼……唔……”
紫倾看韩翎小嘴不住张合,终是忍不住的他,停下了步伐,将韩翎揽进了怀里,垂下头,封上了韩翎的唇。
韩翎大脑一瞬间放空,当意识慢慢回聚在脑海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个念想就是,紫倾今天被她激发出了怒意,她张口慎怜儿,闭口慎怜儿的提醒他,终是勾起了他不快的回忆,或是不满的回忆,韩翎心里暗笑,看你藏得那么深,可还是逃不开被她撬开的这一刻,韩翎得意了,喜色益于表,连唇上都是笑意。
紫倾也确实被韩翎激得发怒了,不得已,才吻上韩翎的唇,封了她的口。可是,才一瞬间,韩翎明明静静的,乖下来了,可是为何,四唇相接,她的唇却在向上扬。一深思,才明白,紫倾瞬间有一种心事被人窥探的懊恼,张开齿,就在韩翎的唇上狠狠一咬。
“唔唔……”韩翎费力挣开紫倾的怀抱,翘着粉唇,面上两颗深深的牙印,就要见红了。
紫倾得意了,双眼楸着韩翎,扬起唇,那表情就是在说:别得意过早,被逮到,惩罚很严重。
韩翎拧紧眉头,手抚上唇,眼里瞬间一片湿意,然后什么话也不说,调头就跑。
紫倾表情疆在脸上,一时手足无措,只有直直的盯着韩翎消失在前方。
韩翎一口气跑回望月庭自己的房间里,将房门紧紧关闭,小音和小吕一路尾随韩翎回来,却停在了门外。韩翎坐在铜镜前,细细的打量了下自己的粉唇。
该死的紫倾,居然下齿这么重,不知道她是女孩子,会惹人闲话吗?
不过反过来一想,她惹的闲话还少吗?反正现在,她在别人的眼里,已是与紫倾假戏真做了,又何必在乎这一点。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里有点堵呢?
生闷气可不是她韩翎的做风?
韩翎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就是一个下午,月色爬上枝头,小吕才试着敲响房门,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们以为韩翎睡下了,也就退了下去。
一连五天,韩翎足不出门,紫倾也未来找过她,期间,高媛回来过一次,说是安逸学了新玩意儿,要送韩翎一个,韩翎一看,失望透顶,还以为会是什么新玩意儿,原来就是一木制面具,不过雕刻的工艺实在太丑了,丑得韩翎都认不出上刻的什么东西?
韩翎又闷坐了两天,这天吃过午膳,韩翎再也坐不住了,想着去看安逸,雪莲自今一点线索都还没有,她的功力也没了,出府见月河老人是不可能了,想去万绝酒楼都打住了。
打开门,阳光瞬间照射在韩翎的脸上,柔和的光线,带来柔和的温度,只是,也只一瞬间,才感觉了阳光的美好,身前就被一人影把光给挡了。
紫倾反光站立,脸色阴沉,韩翎唇上的齿印已经好完整了,一点痕也没留下。韩翎一见是紫倾,本已走出房门的脚步,调转就要往回,这摆明了,紫倾不被韩翎待见。
韩翎快,紫倾更快,大掌拉住韩翎的藕臂,微一用力,就把韩翎带进怀里,韩翎拧眉,还没站定,紫倾便将她打横抱起,韩翎一惊,双臂搂住紫倾的脖子。
“你要干嘛?”韩翎冷着声问着不看她,只管抱着她大步向外走的紫倾。
紫倾不说话,韩翎也不挣扎,两人沉默着,
王府大门,紫倾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紫倾抱着韩翎走出王府,将韩翎送上马车,随后上了马车。
紫倾绷着脸,韩翎冷着眼,两相不语。马车开道,向韩翎未知的地方行去。
经过这几天的休息,韩翎的脸色基本恢复了血色,只是,小脸乃显憔悴。
马车走过了集市,走出了城门,来到了郊外。天色也暗了下来,四处静悄悄的,偶尔一声鸟鸣,叫得韩翎心烦。马车已经停下,韩翎不想与紫倾干瞪眼,拉开锦帘走下马车。
韩翎看清四周,才知晓她身处一个竹院外,院里挂满灯笼,灯笼内亮如白昼,不似烛火。
紫倾下得马车,看韩翎目不斜视,轻叹口气,伸出手搂着韩翎的腰枝,将韩翎带进院子。
天色已经黑尽,韩翎转身想走,奈何紫倾收紧手臂,她动不了。
“王爷,天色已黑,若是无其它事,韩翎要回了。”韩翎冷着声甩着脸,不看紫倾。
“翎儿,你要生气到何时?”紫倾无奈感叹,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低声询问一个女人。
韩翎一声冷哼:“王爷想太多,韩翎何来生气?”
都道自己全名了,还敢说自己不生气。
紫倾放开韩翎,走到一个灯笼前,将其取下,拿回到韩翎跟前。
韩翎看着灯笼,一挑眉头,紫倾跟她打什么哑迷?
“这是送给你的!”紫倾将灯笼递给韩翎,神色紧绷,似怕韩翎不接受。
韩翎转开头,不看灯笼:“王爷还有其它事吗?无事……”
韩翎实无耐心与紫倾在这里磨叽,不耐的语气昭显了她下一刻的行动。
紫倾将灯笼的盖子揭开,瞬间,里面有无数的荧光飞出,夜色下,荧光闪动,无数的萤火虫,四散飞舞,还有很多,向月色飞去。
萤火虫在韩翎的眼前放肆的炫耀飞舞着,韩翎的双眼着实被其吸引,本是平静的心,被勾起一丝愉悦,嘴角也绽放笑意。伸出玉手,几只荧光闪闪的萤火虫停留在指尖,细看去,它们扑闪着翅膀,随时准备着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