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王爷真会开玩笑,本座从来不抢人,但是,王爷的人,这次,本座还真想将她带走!”话落,单邪的身影已是惊出房门,与紫倾缠斗起来。
屏风内,韩翎抱起双臂,双眼一瞬也不眨的盯着房外的两人,月光下,两个出色的男子,你来我往,招招相对,却又能招招相拆。
两人棋缝对手,真想一较高下,只是,天公不做美,月入云层,房外瞬间黑暗,一个黑影串进屏风,击出一掌,打向榻上毫无知觉的人儿,随后而到的人,只来得及以身相挡。紫倾硬生生的接下单邪五层功力的一掌,正想回击时,单邪却拉了旁边站着看戏的韩翎,一掌打破屏风,夺门飞出。月光冲出了云层,重新照亮这片土地,紫倾却只来得及看到两人的身影惊过湖面,几个停步,耀出了王府。
可是月下的两个人影却映在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将榻上之人仔细查看一翻,呼的松了口气,原来,他还是在意她的。
闻声赶来的小音小吕,早在听到榻架断裂的声音后就起了身,一直站在门后观看,再听到屏风破裂的声响后,这才开门向这边赶,只是才一出门,她们便看到经月光飞过湖面,扬长而去的两人。
大概知道事情的因果,小音小吕对视一眼,便默契的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小吕赶来,看到屋里的人影,心知是谁,却不点破:“是谁?”
紫倾走出房门:“去收拾一下。”
“是!”小吕忙底着头,侧身走进房间,点亮烛火。
“王妃呢?”在这个时刻,紫倾不忘口口声声说要前来照顾慎怜儿的韩翎。
小吕手一抖,差点碰倒烛台。
室内寂静片刻,小吕缓缓转身。
“回王爷,王妃睡下了。”
“哦?在那里,本王去看看她。”小吕的镇定,并没有消除紫倾的疑虑。
“是,王爷请!”小吕恭敬的给紫倾带路。
花厅旁边的客房里,均匀的呼吸声传入紫倾耳里,榻上,那个拥有绝色容颜的女子,正平静的睡着。
小吕走进屋,就要去点灯,紫倾抬手止住,转身离去。小吕目送紫倾离开水谢轩,走出假山,才敢放松,吐出一口浊气。榻上的人也瞬间睁开双眼,下了床榻。
“总算蒙混过关,但,怕是以后,水谢轩就没那么自由了。”小音才走到小吕身旁,便听到小吕轻叹。
“小姐她……”小音想问的问题还未出口,就被小吕抚住了嘴。
“我先去收拾房间,你就别出门了。”小吕松开手叮嘱了小音,转身离开屋子。
紫倾回了书房,房门一关,紫倾再也忍不住,嘴里腥甜味起,血渍划下嘴角。单邪的五成功力不是假的,只身接下,内伤少不了。
只是,单邪为何知道皇后在王府的水谢轩,白莎又为何与单邪一同出现?
遥望书案,案上藤脉木盒静静的躺着,盒里是,他重新铸造的软剑。
看来,是时候将它归还了!
夜静无声,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
万绝酒楼,单邪的房间里。韩翎被单邪安置在软椅上,单邪自顾自的脱了外衣,躺在榻上。
韩翎双眼聚寒,在水谢轩时,单邪点了她的穴道,不能言易不能动,单邪此时睡去,那他是让她韩翎在这里坐到他醒吗?
本想冲开穴道,可是,单邪点穴的手法怪异,纵使韩翎学过医,也不能破解单邪的点穴。
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这是天亮的征兆。韩翎双眼泛酸,心里可是精神十足的将单邪嗅骂了一顿,完了还将这一笔记下,等她自由了,她定给他好好算算,要他一次还清。
时至响午,韩翎从沉睡中醒来,醒来便发现,她不是坐在软椅上,而是睡在床榻上,而且,面莎被摘下,身子也能动了。霍的坐起身,房里,单邪坐在桌边,目光盯着窗外,丝丝寒意,围绕周身。
“为何?”冰冷的声音传来,凉了韩翎的身。
“雪莲!”韩翎也不想跟他打马虎眼,心知他问的是什么。
单邪看向韩翎:“你认为雪莲在我这里?”
“哼,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能从我的手里偷走雪莲。”韩翎冷哼,只有他才会夜半潜入王府,去她的水谢轩。
“什么?你得到过雪莲?我不明白,那晚我们在王府可是无利而归,你又是何时得到雪莲的?还有,你放消息引我前去,是认定我拿走雪莲?”单邪总算明白韩翎诱他入局的原因了。
“听你口气,你好似不认。”韩翎也听明白了,单邪似乎并不是那个去水谢轩偷手雪莲的人。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得到了雪莲。”单邪的话,不似说假。
“真的不是你?”韩翎不放弃,若他不是偷走雪莲的人,那又会是谁偷走了雪莲,知道她有雪莲的人就两个,一个紫倾,一个安逸,她之所以怀疑单邪,是因为单邪有出入水谢轩的嫌疑,现在证实不是单邪,那么……
“第一,我并不知道你得到了雪莲;第二,自那日着火之后,我便再未去王府;第三,我之所以要找雪莲,那都是因为你的伤。”单邪列出三个理由,证明他不是偷走雪莲的人,这下,任韩翎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单邪,的确不是偷走雪莲的人。
韩翎沉默了,因为她一直寄予的希望破灭,再想找到雪莲,就难了,再说,怕她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去找。
“还有第二个人知道你有雪莲吗?”单邪看韩翎暗淡的脸色,轻叹一声,帮韩翎想起对策。
“有两个:一个是安逸,因为雪莲是他亲手送给我的;另一个就是紫倾……”紫倾不可能用那样的无耻手段,前去偷走她的雪莲,再说,紫倾并没见过雪莲,当时她虽被迷晕,但是房间丝毫没有被翻找过;再说安逸,雪莲是他送给她的,若他想要回,当时他就可以,何必要等到过后。
单邪沉了脸,韩翎不怀疑紫倾和安逸,却来怀疑他这个不知情的人。他就那么让她不信任?
紫倾的限量马车在大街上行走着,百姓纷纷退避让道。马车停在万绝酒楼门前,惹来无数异样眼光。紫倾下得马车,从马车里取下藤脉木盒,抱着木盒,大步走入万绝酒楼。
看到掌柜亲自向韩翎的房间急急行去,小二给紫倾引到空包厢里伺候着,单邪便勾起了唇角。
“有人送上、门来了,看手里的东西,怕是来送礼的。”
韩翎站起身,几步走至窗边,看一眼单邪,转身离开了房间。
紫倾喝着小二泡的好茶,斜眼看到那个白衣素雪,白纱遮面的女子,正慢步向这里走来。唇角扬起邪魅的弧度,将茶杯放下,一手抚上木盒上雕刻着的藤脉。
“呵呵,王爷大驾,白莎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韩翎嘴上说着客套话,然态度却并不相符,韩翎选紫倾对面而坐,看着紫倾,眼里全是楼主和杀手的张扬霸气和狂妄。
一双一样的眼睛,可露出的神情,却完全颠倒。
“楼主近来可好?”紫倾惯用的假面神情挂在脸上。
“劳王爷操心,白莎将不久于人世。”韩翎说的是实话,没有雪莲,任她师父能耐多大,也不能医治好她的伤。
“哈哈哈,楼主真爱开玩笑,万绝酒楼生意如此之好,可说在皇城日进斗金,若是楼主离世,那这万绝酒楼,可不是让别人占了便宜去。”紫倾笑言,罢,却认真的注意起韩翎来。
“白莎话中是真是假,不日王爷便可知晓。还记得阁楼与王爷一战,白莎败得狼狈,旧伤未愈,前几日又不慎中毒,本以为安南四王子的雪莲可以救白莎一命,那知,雪莲辗转不知去向,现在白莎也没几日可活了。”韩翎玉手把玩着茶杯,话中同时解释了自己出现在王府的去意。
“哦?竟是这样?”紫倾端过茶杯,放至嘴边,轻啄一口。
他没记错的话,雪莲安逸送给韩翎了,而对面之人却说,辗转不知去向,也就是说,雪莲被偷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听韩翎提起。
难道昨晚还有其它人去水谢轩,先她们一步,偷走了雪莲?
“对了,听掌柜的说,王爷有东西送给在下?”韩翎瞄了眼桌上的木盒子,上面的藤脉,引起了韩翎的注目。
紫倾将木盒推向韩翎:“这个还给你!”
韩翎一挑眉,还她的,她有什么东西落在紫倾那里了?
打开木盒,韩翎微皱秀眉,这剑……
“王爷这是何意?”韩翎将木盒盖上,看着紫倾不明就里。
“这是当日楼主留下的,虽然碎断开了,可送去铸造,也不是很费力,便重新打造出完好的,这就还与楼主。”紫倾回想当日阁楼一战,月河老人将韩翎带走,可韩翎的兵器却留了下来。
“王爷如此好心,这让白莎如何报答才好呢?”兵器对于韩翎来说,本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是这把软剑不同,那是她师父送给她的,而且这软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楼主客气了,本王只想卖楼主一个情面,希望它日,楼主可以借力一助。”紫倾还剑交换条件,且条件还无下限。
“王爷,白莎命不久已,有什么事能帮到王爷的,还请王爷现在告知,改了日头,也许,白莎就无力借力了。”韩翎虽然很想拿回软剑,但是,紫倾若是要她万绝酒楼,那她还不如,改日去王府将剑偷回。
“楼主何言命簿,命运往往喜欢跟人开玩笑,也许明日,楼主就找到良药,医治好了伤,这也不无可能啊!”居然有人去他的王府偷东西,看来,他太过轻视对手了。
本以为有他亲自坐镇王府,那些人就不会对王府下手,没想到,越危险的地方,倒成了越安全的地方了。
“呵呵,王爷的话,听起来,好似不希望白莎西去啊!王爷难道就不记仇?”
“本王与楼主有何仇可记?”
“那王爷不想知道,在下为何会去刺杀王爷?”
街道上,车马流水,行人暄闹声不断。
包厢里,静寂无声,仿似一切定格在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