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殷然人已经先行立在了书案正对面的床边,而袁惜似乎已经全然进入不知死活状态。面上笑意不减,依言跟着移步到床边,好像没有看见殷然眼里隐约闪现的凶光般。
立在殷然面前后,袁惜故意面对着一旁的殷然,动作轻缓的解了衣带。而眼见着袁惜曲线优美的锁骨,在衣襟张开间落入眼里。殷然惊的瞪大眼睛,差点没气晕过去,这人分明是故意的!这简直是活生生公然的勾引!
她都站在床头了,他自己脱了衣服坐到床上等着被扎针就好了,对着她干吗?殷然忙撇开眸光,咬牙道:“脱了衣服到床上去,快!”
“然儿,你莫急,为夫身体不适,动作难免有些迟缓。”袁惜好脾气的答道,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就那样敞着肌理匀称,曲线优美,肤色诱人的胸膛望着眸光转向别处,不敢看他的殷然。
一听这话,本已经几近火冒三丈的殷然转回了眸子。突然笑了,语气却是明显的威胁:“是吗……那夫君您需要帮忙吗?”
就在殷然转过绿光闪闪的眸子望向袁惜,袁惜这时居然无比“巧合”的褪了上衣。当即,整个人****着上身坦承在殷然面前。
而原本濒临爆发边缘的殷然眸中绿光一灭,不经意的就看着袁惜堪比神祗完美的身材愣住。顿时又是烫红了俏面,只是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什么男女无防,此时也已经全部丢到了九霄云外。
“夫人,为夫是否需要全脱?”袁惜完全没有自觉性,一脸虚心请教态度的又开口了。殷然敢指天发誓,他袁惜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殷然不禁在心里怒骂自己,你怎么就没晕过去?不过也差不多了!而袁惜似乎是捉弄够了,眼见殷然一副就要气晕厥过去的表情。而后淡雅一笑,未在继续对着殷然,这时转向了床里。
眼见袁惜没有继续装白痴的追问,刚刚松了口气的殷然,移了步子,也面向床里。这时余光突然看见袁惜修长的手指,已然搭上了自己裤腰的边缘。不禁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的殷然,惊的一下跳开袁惜几步,原本清雅的仪态全无,惊愕的喊道:“你,你要做什么?”
袁惜闻言转过眸子,见殷然如突然受惊的小猫般跳开的姿态,一脸无辜的回道:“当然是脱靴子!”说着袁惜的手松了已经提至腰际的裤腰,弯身去脱下了脚上的长靴。
而殷然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佩服自己的定力,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别以为她没有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光芒。
而被他如此这番的接二连三的调戏捉弄,她居然没有晕过去!殷然不禁捏紧了手中的针袋,又走回床边,眸子绿光再现。
“夫人,为何为夫看见你眸闪绿光?是不是为夫病情加重,征兆不妙?”已经在床中盘腿而坐的袁惜,故作病患愁眉不展状的望着殷然,而潋滟眸光里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夫君,你放心好了,为妻的怎会眼见自己的夫君病入膏肓而置之不理呢?”殷然笑,笑的和蔼可亲,眸中绿光也不暗半分。说着还边摊开手里的针袋,放在了靠近床边较近的圆桌上。而后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时不时“笑意嫣然”的回看袁惜一眼。
袁惜又怎会不知她心里的算计,却也不语。眼见殷然将一枚银针取出置于烛火之上炙烤消毒,袁惜又道:“夫人——”而这一句夫人方出口,便戛然而止。袁惜惊讶的看着将刚刚还捏在指尖的银针隔空刺入自己哑穴的殷然,眼里的笑意微微一滞。
“夫君,你最好从此时开始闭嘴,否则谁也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受到影响走错针。”殷然收起笑意,五指间又分夹了数枚银针,已经炙烤于烛火之上。
而袁惜见此,微挑好看的俊眉,动了下身体,稳稳的坐好。也没有拔出哑穴间的银针,眼睛却始终灿亮的望着殷然。
被那样分明写满情义的眸子盯着,能静下心神才怪!殷然再次压下心里的郁结之气,一并压下郁气之下的另一种微妙情绪。然后殷然从袖子里摸出之前脱线的颇宽的衣带,总算给那不知道谁家织造的衣带,既繁琐又不过关的技术一分好评。
“你们家的织造技术真的有待考证了!”殷然嗤笑道,而后将那长而宽,却不幸没被钉牢而脱线的衣带覆上眼睛。在脑后系上一个活结,方又准确的拿起桌上的银针。
眼见一根银针从殷然的指尖掉落,袁惜眸光一闪,不禁一丝冷汗滴落。如果说之前只身杀入星河殿他没半分畏惧过死亡,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想死。
然后果断的,被封了哑穴的袁惜想去把殷然眼上的衣带给拿下来,蒙他的他没意见。看不见,他一样能够闻得到,感受得到……
“别动!”殷然话出口的同时,手中银针射出,稳稳的刺入袁惜周身的穴位,丝毫不偏差。在袁惜一愣间,殷然樱唇微弯,道:“断了一根针,我剔掉而已,夫君你何以如此紧张?”这么说她是故意落针给他看的?!
袁惜不禁想笑,他的炎儿……好像本是如此,哪怕她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但是谁触及了她的底线,小小的惩罚是绝对不会免的。
“你要是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待会是否会再精准的找到你的方位。”殷然提醒道,唇边的笑意依旧。
虽然蒙着眼睛,但是袁惜却完全能够想象到那双熟悉的眸子里,生世不曾变过的清灵狡黠。不禁看着殷然的眸色柔和的似要溢出水来,也幸好此时殷然是蒙着眼睛的……
根根银针入了周身大穴,袁惜不觉疼痛。安稳的盘腿静坐在床中,望着面前殷然轻拧的英气秀眉。
殷然霜雪般的发丝丝与眉目,让袁惜温柔的眸光糅满万般心疼与怜惜,那怜爱又一路流连至殷然小巧的鼻梁,再到轻抿的朱红樱唇……
这边分明已经蒙着眼睛的殷然,总觉得那双已经看不见的潋滟眸子一直锁在自己身上。让她有种仿佛无所遁形的****在袁惜眼前的窘迫感,不禁心里乱了几分,手中的银针掉落。
而袁惜也看见了这一幕,不禁又是一阵冷汗。这次他看的很清楚,那根掉落的针完好无损。就在这时,殷然方要射出的银针却收回了手中。就在袁惜疑惑间,殷然人已经快步走至床边,而后一脚跨上了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