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糯米跟着婢女在街上买了男人的衣衫。今早,刚好用上。她凌晨五点就起床,穿衣、挽发,登高靴,等一切妥善,已经到出发的时间了。
她跟随太子,纵马前往辰郡。路边的林木高耸,宛如列队的士兵在迎接着太子的人马。几十匹骏马纵身而过,扬起了一道道尘烟,弥漫着,像似要遮挡了这烈日炎阳。
众人冒着酷暑,前进,不到几个时辰,就到了地方。在修建河堤指挥处下马,步行到了河堤上。
辰郡三面环山,群众居住在冲击而成的平原上。土地辽阔,靠天吃饭,年降水量少,只有十几毫米,大面积的土地荒芜着。若是引水成功,这里将是万顷良田。因三面环山,引流灌溉极不方便,施工费人费力。为了减少开支,工部人员从旁边的华郡引流,计划挖了一条宽一百米,长约十万米的河道,并打算在流经辰郡上游处建立河坝。
太子众人站在河坝上,俯视坝底部的百姓。
“一二、吆喝幺,一二、吆喝幺,……”一个小吏,手拿黄色的大旗,一挥动,穿着去了袖子的短衫,打着腰带的百姓,十人一组,喊着号子,身背大绳,拉着木板,推着土。
“殿下,用人拉土费人费力气,用牛、驴、马拉土,事半功倍,还能缩短工期。修完河道了,牛驴马按照原价的八折,再买给修河道的农户。两边都实惠。”糯米看着人力拉土,皱起了眉头,向站在旁边的太子,手指着河道,面不改色的说着,丝毫不注意自己的言行是否妥当。
楚璿静静地看着她,总想不明白,这个小脑瓜里,怎么有那么多的主义,还都是妙计,总感觉自己捡了宝。不过糯米没有心机,有什么说什么,不顾及场合,也不顾及对象。糯米是个心思简单,头脑又复杂的人。这是糯米给楚璿的第一印象。
众人随着太子,看住宿、瞧食物。
四万人,分布在各自的河道上,紧张有序地进行着。不远处,整齐的搭建着一排排棚子。每个棚里,铺设成大通铺,整齐的被子上放着枕头。十个棚子,一个灶台,案子上摆放着各色蔬菜和大块肉。进进出出的妇女,有的端着稻米,有的揭开蒸笼,翻看着窝窝头和白面馒头。旁边的油锅里煮着肉疙瘩,香气袭人。
“四万人,早上每人一碗肉菜,两个窝窝头,一个馒头;中午一碗米饭,半碗肉,两个窝窝头,晚上两碗肉面条。按照这个吃法,筹集来的钱粮有点缺,大概缺五万两银子。每天能修一千米的河道,预计一百五十来天就能修好。”
负责建造河道的工部总兵,恭敬地站在楚璿面前,呈报河道修建情况。
“吴华,颁布下去,采买牛、驴。分发到施工地点。开办一场募捐会,邀请城中的富商,青年才俊,本太子到时也去。将我带来的五幅字画拍卖,价高者得之,所卖银两全部捐到这次工程中。”知府吴华在用心记太子的旨令的同时,还在心里怀疑,这个糯米不简单啊,几句话就说出来重点。
糯米紧紧跟在楚璿身旁,“殿下,近日,我打算去城中看看商铺。我就不随殿下东奔西走了。”
“你想开店铺?”
“恩,有这个打算。”
“开店做什么?你的月银不够用吗?我让影给你送几百两银子过去?”
“不是不够用,是我想着开个店,自己有个事做。”
“去京城开吧!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不多。”
“哦”,糯米嘟嘟嘴,这楚璿以为自己当个太子就想管她的事,可自己得靠着人家。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古代,权利象征着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