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着,可是却看着的脸色,越来越冷。
“皇上这次,不信我了吗?”
殷梓珺充满距离感的眼神,让我的心,越来越沉。
“朕愿意信你,可是,朕更想先查清楚这件事!”
男人说罢,只是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我还想再解释什么,可看着男人的背影,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他怕是都听不进去,倒不如,再找机会,与他解释清楚。
眼看着殷梓珺走出纯然宫,我无奈的坐了下来。
我尽量冷静的,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想着从捡到那个布偶,到今日殷梓珺的动怒。
心中,忽然一动。
我所了解的萧容祈,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既然选择离开,他便不会与我再有任何牵扯不清。
所以,我断定,这封信,绝对并非出自萧容祈之手。
然而,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将萧容祈的字迹模仿得这般神似呢?
这件事,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
可是,我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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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梓珺虽然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将我冷落,可是我明显感觉得到,在我与他之间,存在一道隔膜。
如果此事不能查清楚,恐怕往后的日子,我都要在这样的生疏中度过。
心中烦乱,我便自己出去走走。
不知不觉,又到了云徽宫。
我忽然发现,只要是自己心情不好,总会来到这里。
于是,我便提步走了进去。
我看见方祉宜的时候,她依旧在诵着佛经,见我来了,朝我笑笑,忙招呼我坐下。
“身子觉得不舒服么?”
方祉宜看看我的脸色,不由问出。
心里的事,实叫我不知道该怎样说出,我只是抚了抚小腹,掩饰道:“大概是因为这个孩子,有些疲惫。”
“怀着孩子,自是辛苦,可是也是件喜事不是?”
方祉宜一边说着,一边笑出。
“是不是,封妃在即,心中喜得紧张了?”
想不到,殷梓珺将此事封锁得这般好,就连方祉宜也不清楚此事。
只是,我本是出来散心,没想到方祉宜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再次提起了此事。
于是,我只是勉强的笑了笑,假意含羞的别过头去。
可就是这一瞥,我忽然看到,墙上挂了一幅我从未见到的字画。
画上画的,是一只夕阳下的雄鹰,翱翔在茫茫黄沙之上,看上去极为壮阔。
我不禁站起身来,朝那幅画走了过去。
细细看去,那副画上,还提了几行字,字迹气势磅礴,绝不输给那幅画。
看过这画,我连忙转过身,向方祉宜开口道:“请问太妃,这幅画,是由何人所做?”
“画这幅画的人,公主倒是认识的。”
“我认得?”
看着我疑惑的样子,方祉宜点点头,续又道:“画这画的,正是西昌长公主,也就是今日岐国的皇后。”
是殷以柔?
想不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她,竟有这样的笔力,画出这样传神大气画来。
“这是我前几日寿辰,长公主特意派人从岐国送过来的。”
我思量着,又朝方祉宜问道:“那么,这旁边的字迹,便是岐国皇帝萧容祈的了?”
刚才才一看到的时候,我便一眼看出,那是萧容祈的笔体,如今得知这画为殷以柔所做,我便更加确定,这题字是出自萧容祈之手。
“公主好眼光。”
心中顿时闪过一道光,我忙又追问道:“这幅画,可有谁见过么?”
方祉宜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可还是想了想,答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曾经来过,赞美了几句。”
“就只有皇后娘娘见过么?”
“是啊,这云徽宫,一向冷清,平日里没有什么人来的,除了你,就只有皇后偶尔过来瞧瞧。”
方祉宜的话,让我顿时悟到了什么。
再联想到,那日在园子里碰到的丫头,我更加确定,那个人,就是亦玉。
“公主?”
看着我沉思的样子,方祉宜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
我连忙笑了笑,朝方祉宜道:“我突然想起,该喝安胎的药了,就不打扰太妃了。”
面对方祉宜的疑惑,我没有解释什么,更没有再多做停留,而是一口气,回到纯然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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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一些姜花的料子,越名贵越好,记住,一定要避开别人的耳目。”
才回到纯然宫,我便把唐宥唤了来。
唐宥一句话都没有多问,领了命,便急急离开。
这些天的担心怀疑,直到今日,我才有了头绪。
袁景茗,她始终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不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更不敢想,我将来的路,是不是能顺利的走下去。
幸好,殷梓珺尚且还是信任我的,可是我不敢保证,若是时常有这样的事发生,他是不是还会对我这样信任。
没过多久,唐宥便将料子送到我的面前。
“公主要的,可是这些?”
唐宥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里面尽是各种各样织有姜花图案的衣料。
我取出一块,拿在手里,反复瞧着。
这块料子,与那****见到袁景茗的裙子内里的花样极为相似,于是将这块留下,把剩下的统统交给唐宥。
“把这些全部烧掉,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
唐宥才要转身,我立刻将他唤住。
他听了,连忙回过头,向我问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等我下。”
我将衣料收在袖中,研了墨,连忙提笔写下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