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把她圈在怀里,握着她两只小手,温柔的说:“水色山庄仅有的一对儿相思髓都给你了,还不叫啊?”
夏水惊讶地抬起手腕,问:“这不是羊脂玉镯吗?”
季舒说:“是啊,以羊脂玉镯打造的相思髓,奶奶手上有一只,这一只是我娘让我留给她未来儿媳妇的,你以为我送你这镯子是怎么来的?”
夏水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是你买的……”
季舒在心里白她一眼,道:“山庄内的云雾瀑布下有块玉石chuang,被老祖宗发现,然后打捞开采,取自最好的部分精雕细琢了一对儿相思髓,其实这镯子里面还有块弧形水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嗯……这儿。水胆是水晶玛瑙里才有的,玉中也有,那便是天下稀有的真品,且还是羊脂白玉,老祖宗觉得非常宝贵,之后代代相传,只有山庄里地位辈分最高的女性和庄主夫人才有资格佩戴。”季舒握着她的手放近耳边摇一摇,一起听一听里面的汩汩水声,问她:“有水声,是不是?它阴天的时候还会放出云雾般的光晕,可为水色山庄仅有,我用得着买吗?”
过了一冬,夏水重新回到校场上,和大家几个月不见,今天一来,大家都像盼了她很久,立马把她围了一圈又一圈,这个夸她漂亮了,那个看她长大了,还有人说她一冬捂白了竟没以前好看了,个个早把她当自己妹妹看待,一个对她比一个亲,封寒在上面指挥了好一会儿才让他们统统站好了队,叹一句没出息的,当他看见夏水也忍不住对她悄悄扬起嘴角。
夏水跟着大家认认真真地操练了一上午,又是舞枪又是对打,很快就香汗淋淋,全身舒畅。到了午饭时间,于鑫过来请她去和季舒一起吃午饭,她正以袖子抹头上的汗,笑着说在这儿吃就好,于鑫只是负责传话,听夏水这么说他又回去季舒身边了。
一层套一层的衣袖已经被她抓松,手往上一抬,正好露出腕上的相思髓,站在派饭的大哥面前一伸手,众人都被她腕上的洁白细润所吸引,然后又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心照不宣的走开,派饭的大哥也把排队上来的夏水无视到一边,招呼下一个上来领饭,夏水摸摸镯子,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看重这个,现在大家都不理她了怎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她只好去找季舒问问。
季舒招招手让她过来与自己同食,夏水跪坐在他旁边,故意把胳膊肘支在桌面上,袖子如花~瓣般层层绽开,露出皓腕上的相思髓,一双清澈的大眼看着他,季舒已经明白。
于鑫把最后的米饭端上来,季舒拿了一碗给她,说:“这些都是小伙上做的,比大伙上好吃些。”夏水不由想起来校场第一天的时候,季舒好心叫她一起吃午饭,她觉得季舒让她来学武根本不是为报恩,而是故意折磨她,她就说吃不下,没胃口,看看桌上的菜色,还说自己是吃素的扭头就走,现在想想真觉得尴尬,再看看桌上的菜肴,居然都是素菜,只有一份是春笋炒鸡蛋,原来季舒还记得,夏水端起碗乖乖地吃饭,季舒看着她这会儿什么都不挑食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啰嗦了一句:“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夏水正含着饭,小声回他:“我喜欢素食。”
没一会儿,她又想起相思髓的事儿,边吃边说:“跟着公子待遇就是不一样,派饭的大哥都不敢给我饭了。”
季舒心里明明很明白,但就是不提相思髓,说:“所以你来我这边吃就好了。”
夏水说:“我想和以前一样。”毕竟和大家都相处那么久了,突然这样生疏隔阂起来多不是滋味,而且季舒有时公务缠身的,她在校场上又没饭吃怎么办?
谁知季舒听后沉默了会儿说的是:“相思髓不许摘。”真懂她的心……
夏水狠狠“哼”了一声把脸偏到一边去,她这个哼哼季舒向来听而不闻,夹了块鸡蛋到她碗里,她给吃了。季舒一看ting高兴,动手和她把春笋炒鸡蛋调换了过去,夏水看着面前那份荤菜,说:“我习惯吃素了。”
季舒瞪她一眼,说:“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夏水说:“我十八了!”
季舒问她:“为什么还是个十五岁的样子?”
夏水说:“长到不长了。”
季舒说:“胡说,多吃饭还是会长的。”说着又给她夹了一样。
夏水看着碗里他给夹的菜,想跟他犟有点气短,毕竟心里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给占据了大半,她小声嘟囔着:“只有长胖的份儿了。”
季舒听不浓不淡地说了句:“胖了才可爱。”其实他心里已经开出了花儿。
夏水:“……”
在他们的军帐外,围满了偷听的训练兵,从门两边把整个军帐围了整整一圈。
没过几日,校场上出现了一团火光,红妆翠羽,雪肤霜刃,一袭红衣,身后跟着两个奇人异士打扮的男子,她如众星拱月而来。
她叫王丽雪,母亲是当朝皇帝的妹妹燃华公主,父亲是大理寺卿,十七岁开始行走江湖,与江湖各大门派都有或深或浅的交情,虽然没办过什么大案、成过什么大事,但是凭着父亲和母亲的地位,把行走江湖当做徒步旅游的她也算小有名气,听说身边笼络了不少能人。
她一来,完全没把夏水放在眼里,只一心一意热烈地追求季舒,说是追求也太明白了点,毕竟王丽雪做的是暧~昧不明的,她好像成天地钻入季舒的军帐是忙着处理军事要事,又好像只想和季舒成为好朋友,比好朋友再好一点点但似乎不是情人的好朋友,但是谁都知道,一个没理由和军事要事沾边的韶华美女,每日精描画螺黛秦娥,绾青丝楚腰裹,拿着的佩剑拔出来都快不方便了,谁会信她是有公事与季舒相商?
王丽雪在的时候,季舒会让夏水在不用训练的时候进帐奉茶,其实是要给夏水看看他的贞烈不二。
但是更多的时间,季舒和王丽雪都在一起策马扬鞭,共享马背上的乐趣,每次王丽雪都要留校场吃饭,说是想体验一下训练兵的辛苦,季舒说水色山庄的点将台不比朝中军营里的生活差多少,即使如此,王丽雪还是一挥手无所谓,豪爽地要季舒千万不要把她当外人看,还记得小时候他们在水色山庄一起骑马射箭,那是她童年最难忘的一段时光,那时候两人亲~密无间,也算青梅竹马……季舒看看夏水,夏水对他表示理解地笑笑,怀中抱着托盘的手,袖子严严实实地盖着相思髓。
夏水没想到这宝贝这样宝贝,叹道:“这个太贵重了。”说着又想摘。
季舒握住她的手,说:“它配你。”
夏水心中的这份感动语言无法表达,她张开双臂抱住了季舒,季舒坐着都比她高一头,正好贴进他怀里,听见了他的心跳,季舒也抱住她,对她说:“今晚到我房里来吧。”
夏水突然无比清醒的问:“为什么?”
季舒故作诧异地说:“明天就回校场了,今晚我们好好下一盘棋,好久没和水儿下棋了。”
夏水这才放心了似的“哦”了一声,季舒听了坏笑着问:“你以为我要你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夏水面红耳赤却无比直白地说:“做你的****丫头!”
此番忘情,直到夏水chuan息不得,才要将季舒轻轻推开,可是这时她已经被季舒完全搂住,就是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她的挣扎只给她换来一点chuan息的机会,季舒热情如火,是她没有想到。
“公子……”好容易和季舒分开,她轻轻地chuan着气。
“你还叫我公子?”季舒也叫自己冷静下来,气息正在平息。
“以前我叫你季舒你不应,还说我没大没小。”夏水说。
“……”季舒静静瞧了她会儿,绝色的眸子里已经传达出不沉默的意思,“你叫声相公我就应了。”
夏水一撇头,以前季舒这个人总是很不靠谱的,她才不能先吃亏。
她这一直白,反倒弄得季舒不好意思起来,他想起冬月里她中媚香那次,她嚷着不要做他的****丫头,跟夏水相处了这么久,她哪方面精邪哪方面单纯,他是很清楚的,这时一本正经地问她:“谁跟你说的?”夏水撇过头去红着脸儿不说话,这还用谁说的?只要是女孩子都该知道的东西她不知道的时候,可没少被季舒占便宜,哼。
季舒极其愉悦地抱抱她,说:“若你愿意,今晚可以留在我房里。”夏水回头双手在身前架了个叉,清晰坚决地说:“我拒绝。”
白清霜听说了王丽雪要和季舒一起在校场吃饭,说这王丽雪也是贵客,水色山庄向来不会对客人失了礼,就要季舒带她回来一起用宴,夏水就一个人回到校场上,没想到值日的大厨特意给夏水留了最足的,大家伙儿也陪着她,兄弟们安慰她,说他们都看着一个个前来寻靠少庄主的姑娘小姐什么模样呢,大家眼睛是雪亮的,季舒可是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