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旧绢美村,这里一片山清水秀,良田万倾。
春福和一身白所以我们现在简称他为老白的那位老者,带着中间的白千珩,指着山上的染织厂说道:“那就是工厂。”
在白千珩眼前的,就是一家规模非常大的染布织布作坊。
然后他们三个又来到了一个地方,就是所谓的故乡交流中心,村民们都在这里等待,说好了会有人找来不错的读书人帮他们,写状纸打官司。
“乡亲们先生到了。”
大家回头都纷纷迎了上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这位是城里来的白千珩先生。”春福介绍道。
“看着很年轻嘛,这位就是城里最bang的先生吗?”有一个白发老者上来问春福。
“最bang的那位要迟一些才来,不过,我也会竭尽全力,在下白千珩,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白千珩热情率直道。
村民们欢欣鼓舞,左手右手不停地在一起碰撞,发出令人羞羞的声音。
接着白千珩掏出了笔记本,一只手拿着毛笔,村民们都找到位置坐了下来,由白千珩挨个总结问题。
“关节疼痛以至于不能弯曲,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白千珩一边说着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些,他面前是一个头发大多还算乌黑的老妇人。
一旁老白弯腰撑着膝盖在看着白千珩做资料收集。
“应该就是那个作坊建好以后吧。”坐着的老妇人双手还放在自己膝盖上,双脚向前伸,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坐着的时候,膝盖可以成一个直角。
后面的村民听到了这边的咨询,也都跟着点头,好像是在赞同老妇人的说法。
“那就要到医馆做详细的检查,然后把诊断结果拿回来。”白千珩说。
“好的。”老妇人乖乖点头。
“然后,把您平时吃的东西都告诉我吧……”白千珩说。
“小伙子,我去年得了心悸。”那边正一边下着棋的一个白发老人说道。
“我有白内障。”一个村妇突然扒开在白千珩前面的那个老妇人的头说。
“我呀……”
“还有我,止不住咳嗽。”
后面的老人们纷纷举手,白千珩这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僵掉了。
春福挥挥手对他们说:“你们吵死了。”
一桶水从井中打上来,春福,张三,还有一个我一直没有提到姓名的,就是一开始出现在前面五个老人之中,除了阿丽另一个女性,她至今都没有交代自己叫什么,所以我也只能先给她叫阿紫,都在。
“用井水的人很多吗?”白千珩问。
“这里的水本来就很清澈。”阿紫说。
这是老白手里提着一袋米欢欢喜喜的跑过来,说:“这是我们自己种的大米。”
阿丽正用一个竹筐里面全是一些时令蔬菜,跑在老白后面:“还有这个,蔬菜。”
这些都是白千珩之前要的东西,他说:“谢谢。”
白千珩用一个竹筒,取了一些水,眼神坚定的对着那个竹筒点了一下头。
“出结果了!”白千珩手里拿着一卷纸,奔跑在回府邸的路上,“咦?”
怎么没有人呢!白千珩左右环顾,看到了管家的身影。
“结果出来了。”白千珩赶紧奔向这个方向。
不知道管家又从哪里招聘过来一个美容技术很好的小姑娘,正在给舒舒服服躺在长椅上的阿宛作者面部护理,清新的黄瓜片正敷在阿宛的两个眼睛上,一些用玫瑰花瓣做成的养护品正敷在阿宛的脸上,然后小姑娘用自己干净灵巧的小手,给阿宛做头面部的按摩。
“正在干嘛呢?”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的白千珩疑惑地问。
“哦,这位是我今天在年出门之后在外面新招过来的一个小姑娘,她很拿手照顾姑娘的起居,毕竟我是一个男……”
不等管家把话说完,阿宛说:“打扰我宝贵的休闲时间的人,一律开除!”
话说根本就不是阿宛雇的白千珩呀!明明是两个人一同协作的关系,连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双方都达成默契的雇佣关系。
白千珩假装没有听到,因为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手中的结果:“总算出来了。”
白千珩把自己手中的医学证明拿了出来,说“这是我在绢美村取的水,拿去给咱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做了有害物质的解析,汞,含汞啊。这肯定就是原因啦。”
阿宛享受着,眼睛也不睁开:“为什么你能这样断言?”
白千珩说:“因为没有别的可能了嘛,这样就可以上告官府,不对,应该是必须告到官府。”
“草莓,帮我提拉紧致一下。”阿宛什么都没听到地说。
“好。”小姑娘微笑地换了一种手法,将双手指尖相对,掌面贴于阿宛的下颌部,顺着下巴的轮廓象耳后方提拉。
一旁的白千珩为了黎明的曙光,已经握紧了奋斗的拳头,然而却在看到阿宛的悠闲时,遭受了打击:“这样你还是提不起干劲儿吗?”
阿宛似笑非笑地说:“我应该说过了。乡下地方和老人我都讨厌。”
白千珩不明白,一向都非常圣母的阿宛为什么在这次却拒绝了最应该受到保护的老人们的请求?白千珩问:“你还要这么别扭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必须回到村里,向大家报告,不过我绝对不会放弃的,走了!”
说完白千珩就跑了出去。
“阿宛姑娘。”管家有些受伤的声音道,“在下也是老人家。”
“草莓也是乡下来的。”小姑娘也受伤地说。
“管家、草莓你们不一样。”阿宛微笑地说道。
村民们聚在一团,春福捧着那张,城里有名的大夫亲手写下的检查报告,说:“果然查出了有害物质啊?”
老白看着那张纸道:“可恶。”
回过头来,是白千珩认真率直的表情:“我们要站起来,战斗到底!”
春福号召大家说:“好嘞!大家一起来打倒染织厂!”
村民们一同举起了革命的拳头,白千珩也跟着热血举拳。
依然是那个宽敞明亮的地方,村民们聚在一起,设计着手中的抗议横幅。
“这个怎么样?‘叫停杀人作坊!’”一个举牌而被举起来。
“不错啊。”另一个老人接过这个牌子,“明天拿着这个去作坊面前静坐。”
对面的老阿姨递上来饭盒:“要带便当哦。”
另一个老阿姨也出谋划策:“毯子也带上吧。”
后面的白千珩走过来手里还推着那些村民们左抗议条幅所需要的材料,他回头环视着笑逐颜开,哈哈大笑,喜不自胜的村民们,心中开始有些迷茫。
阿丽哈哈大笑完,挥挥手说:“所以我就说啊,想知道就给我住手嘛!我啊,死之前有一次也好。”
那边儿已经吃上点心的老白,和周围围着几个苍发老者,相谈甚欢,一拍大~腿说:“想去前段时间建好的那个城的露台看看……”
这时候白千珩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目的到底在哪里?似乎自己眼前最在乎的事情,这些村民反而不在意。
“阿宛姑娘还是不肯来吗?”听说他们是绝佳的组合,所以他们认为少了一个官司都不会圆满吧?春福手中端着一盘刚刚炸好的糖糕,金黄的色泽苏香可口,张三的手里端着一碗点心黄橙橙的。
“她这个人性情不定,只是有点怕麻烦。我一定会说服她的。”白千珩对前来问话的春福和张三说。
白千珩回来之后已经是晚上了,过了晚饭时间,管家端上来两份西瓜,白千珩还没到上跟阿宛说话,阿宛就拿了西瓜到院子里对着月色吃。
“阿宛你就考虑一下嘛,这一次为了村子而战,来嘛,村民们都期待你加入我们呢!”白千珩说。
“呵呵呵……”阿宛真是哭笑不得,表情就像吃了一口盐巴,而不是一口西瓜,“蠢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动手啊!”
阿宛举着西瓜又往院子中走了走,没想到白千珩依然紧跟其后,阿宛说:“村子变成什么样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算了,看了完全说不动阿宛,没想到她之前跟着自己怎么清贫的日子都可过,她之前可以不吃不喝,但是现在一切都有了,她反而成了那种只能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的人,白千珩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那算了,我自己去组织辩护。”
“你就自己瞎折腾吧!输了才好,我劝你接下来转行去当老人护理师。”阿宛毒舌道。
“不去战斗,怎么知道结果呢?”曾经的那个苍白少年,在经过一次一次为了他人的利益而战斗在官场上的经历之后,反而成了一个热血少年,那个曾经懵懂无知,按道理说这应该成为一个中规中矩的,遵循世道多轨迹为正义而战的阿宛,反而显得非常自私自利,自以为是,冷漠无情。
“知道啊!”阿宛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快速的成长,根本不知道自己年方几何岁,却已经看透世间所有虚妄一样,“因为那些老人还不明白所谓战斗的意思。心灵相通的羁绊之乡,这标语真好,他们是没法破坏这份美丽的文化的。”
后面的管家都听懂阿宛在说什么,然而白千珩还和你们这些人一样,翻了个白眼,以为阿宛不管这件事,却还要在这些事上装个逼,硬是要刷存在感的行为,非常令人讨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宛举着啃出几个大嘴叉的西瓜,她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其实你已经开始察觉到了吧?那帮老人的本性。对他们来说,战争和来城里观光游览完全没有区别。”
白千珩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地犯起了自闭症,显然不愿意承认阿宛戳破的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