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麻麻亮,楚城背上行囊便出门了。
出了那落马城,行了不过三天,便有一拨沙匪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领头的长的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速度也不减,当头就是一刀劈下。楚城一侧身,这刀从鼻尖滑过。
领头的暗松了口气,方才远远见着这人,料想应该是个扎手的硬点子。方才险险避开这一劈,想来有几分真本事,但是这十几个马上好汉一齐上,哪是他能应付的了的?
想到这,也不言语。一声口哨,四周沙匪皆策马而动。楚城躲了几招,大概对这沙匪有了大概了解。
这沙匪要论单枪匹马也就顶多算马术好点的莽夫。可这十几个马匪加到一起,可就不是简单的算术了。
这十几个马匪一刀接一刀,连绵不绝。惊险处,竟有三四刀直指要害。叫人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楚城身若游鱼,一片刀光中闪转腾挪,也不还手。
领头的心一沉,方才看走眼了,早知道这试探后该是扯上两句再考虑下。罢了,现在也骑虎难下,不如找个机会砍了他。这刀口舔血的生活,过的那么小心翼翼反倒活不下去。
领头的在外围游走,一旦有个机会便冲过去,捅他个透心凉。
四周沙匪见三当家在等机会,心照不宣的加快攻势,霎时间,一片刀光剑影。
楚城躲闪之际,脚下一滑便到了领头的马前。不料想,身后一刀悍然劈下。楚城立刻弯腰险之又险躲过这一刀,再抬头时,领头人带着狞笑,一刀正欲当头劈下,避无可避!
楚城叹了口气,要想不出刀解决这股悍匪还真有些困难。嘴角掠过一抹笑。那领头的心一惊,暗道不好。刚浮现这想法,连刀带脑袋都给削了去,还没看得清如何动作楚城就立在了马背上,只听见出鞘入鞘声。
树倒猢狲散,当家的都死了,小的也没拼命的理由。竟连个狠话都没有掉头就跑,让楚城着实咋舌。杀人的本事一流,逃跑的本事更是惊人。
楚城拍了拍身下的马,倒也不错,虽说比不得那匹出生入死的素蜀,总比走路强。
楚城一抬头,前面还有个毛头小子没跑。楚城认得出,刚刚那拨悍匪里就数他最生疏,还差点叫自家人砍了两刀。
毛头小子约摸不过十四五岁,下了马跑到楚城身前,与他对视。
楚城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一眼望去杀机尽现。那少年浑然不觉,对视几秒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我东关阳今日拜高人为师,苍天明鉴,我东关阳若为大逆不道之事,五雷轰顶!”
楚城愣了半响,前几日喝茶差点喝出个便宜媳妇,今日杀个马匪竟又杀出个便宜徒弟?
“打住打住,我何时说要收你做徒弟了?”
那东关阳死皮赖脸的说道:“师父,这师都拜过了。”
“你这连杯酒都没有也算拜师?”
“这次出来的急,下次给你补上。再说这就个形式,重在诚意嘛,你看我诚意够不够?不够再给你来一遍。”
楚城揉了揉太阳穴,前一秒刀剑相向,下一秒便拜起了师?这反差似乎有点大,好在楚城也不是嗜杀之人,不搭理他,一拍马屁股扬长而去。
东关阳一看自己师父要溜,立刻翻身上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