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患者家属的理解,段飞开展工作就顺利多了,经过几天的研究,终于弄出用中草药治疗重症的方案来。
其药方为血府逐瘀汤,桃仁9克、红花9克、当归9克、川芎9克、生地9克、赤白芍各12克、柴胡9克、枳壳9克、桔梗6克、牛膝12克、僵蚕12克、地龙12克、甘草6克,随症加减药量。
头痛甚者,加天麻12克、葛根30克,以平肝活血;夜寐不安者,加夜交藤30克、龙齿30克,以镇惊安神。
县医院跟各乡镇医院都按这药方治疗重症患者,效果很明显,再也没出现死亡病例,病情轻微的也陆续出院。
至此重症事件算结束了,可惜罪魁祸首郝剑至今还藏匿着,不过县公安局动用所有警力进行全城搜捕,估计很快就会落网。
而丑闻的后续麻烦也勉强处理完了,曹梦珍虽没有正面说原谅段飞,但内心没打算追究,也接受了刘寡妇的存在。
原本最棘手的是如何向********萧正雄解释,毕竟段飞隐瞒婚约,还跟刘寡妇搞得怀有小孩,这对于宠爱女儿的萧正雄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好在曹梦珍出来澄清,说早在一年前就秘密解除了婚约,那么隐瞒婚约的事就不存在,也就没有故意欺瞒这项重罪。
至于跟刘寡妇怀娃的事,萧正雄自然不能纵容,即使萧采盈百般替段飞求情,也没能让老爸消气。
无奈之下,萧采盈打算让段飞来场负荆请罪,让其登门道歉,而她则去商店买些老爸喜爱的东西,贿赂下老爸的心。
忽地,悦耳的铃声响起,段飞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萧正雄的,他立马贴耳接听起来。
“段飞,采盈跟你在一起吗?她怎么手机打不通,她可从来不关机的。”手机那头传来萧正雄焦急地声音,完全没有往日的沉稳。
“萧书记,我在医院工作,采盈去商场买东西去了,你别担心,可能是手机没电,我去商场找她。”段飞安抚地道,随即挂断了通话。
萧采盈没有关机的习惯,段飞拨打了下号码,确如萧正雄所说关机了,他不由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不会出事吧!
就在他准备出门时,办公桌上电话响了,是县公安局局长陈钊打来的,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段院长,萧护士被郝剑挟持人质了,需要你来下现场。”
“啊……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段飞面露震惊地询问道,险些将手里话筒跌落,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地神色。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来县汽车站,郝剑点名要你出现,不然他就杀了萧护士,时间紧迫。”陈钊说道。
“好,我立马赶来,绝不能让郝剑伤害采盈。”说完,段飞就慌乱的挂断电话,箭步冲出医院拦辆车赶往县汽车站。
约莫十分钟,他到达汽车站,刚下车到处可见有人议论纷纷,原本旅客出行热闹的地方,此刻笼罩着恐慌的气息。
在旅客上车站牌处,十多位警察紧握手枪,个个严阵以待,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紧靠水泥圆柱拿枪的郝剑。
“你们别在拖延时间,快让段飞来见我,不然我就杀了萧书记的女儿,事后你们都得丢乌纱帽。”郝剑咆哮地道,一只手紧勒着萧采盈,用弹簧刀抵在脖颈处,别只手则握着手枪与警察对峙。
“郝剑,你不要乱来,我在这里。”段飞冲进警戒圈,欲要往郝剑走去,却让在场指挥的陈钊拦住。
“段院长,你过去切记不要激怒郝剑,如今有人质在他手里,而且你要注意自身安全,假疫苗是你揭露的,他视你为仇人,恐会对你不利。”陈钊提醒地道,以他多年当警察的经验,郝剑这时候非要见段飞,很可能是想报复。
“我明白。”段飞丝毫没有迟疑,他现在只担心萧采盈的安危,哪管得了郝剑叫他来出于何目的!
“你们别磨磨叽叽,快让他过来。”郝剑催促地道,他迫不及待想找段飞算账,为沦落成逃犯出口恶气。
“段飞,你别过来,他会杀了你的。”萧采盈颤声地道,她能看出郝剑对段飞的仇恨,她绝不能让段飞以身犯险。
段飞却是不听,自己的女人落到别人手里,即使眼前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去解救,这是他的责任。
“站住,你站在那里别动。”郝剑喝斥段飞停止前进的脚步,他处事谨慎,他怕段飞近身来个鱼死网破。
“郝剑,你别做无畏的抵抗,你已经被警察包围插翅难逃,我劝你速速放开采盈,放下武器投降。”段飞怒视着郝剑,那双眼眸里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段飞,你在说笑吧,只要我手里有萧护士当人质,在场谁都要乖乖听我的话,要辆车离开也随时可以。”郝剑笑呤呤地望了眼萧采盈,嘴角不禁勾起抹狡黠的笑意。
只要有人质在手,即使是普遍人,警察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况萧采盈是********的千金!这就是郝剑最大的依仗。
“像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为一己私利害得那么多无辜患者惨死,今日/你即使侥幸离开了,你也注定不得好死。”段飞厉声谩骂道,想起因假疫苗而死的妞妞等患者,他垂在两侧的手紧握铁拳。
“段飞,你太无知,这世上比我郝剑更丧心病狂的官员多的是,他们都活得好好的,要不是你,我也会是这样。”郝剑若无其事地道,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原本健康的孩子被你害得惨死,原本幸福圆满的家庭因孩子的离开变得破碎,这都是你的贪念造成的。”段飞言语激愤地道,试想唤醒郝剑的良心,不让他再错下去。
“少废话,老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可知我非要你来见我的目的?”郝剑颇为不耐烦地道。
“当然知道,你记恨我发现了重症的病因是假疫苗,害得你如过街老鼠四处逃亡,你想杀我,对不?”段飞正面迎着郝剑仇恨的目光。
确实如此,郝剑现在最强烈的念想就是要杀段飞泄恨,要不段飞揭露假疫苗,估计这会他还在云端会所享受美女服侍,哪用得着拿枪过着提心吊胆的逃亡日子。
“你既然清楚我要杀你,那为何还要出现?难道你不怕死?”郝剑疑惑地道,双眼怔怔地打量着眼前还是小孩的段飞,却是唯一打败过他的对手。
“我怕死,可我必须来,我不能让采盈受半点伤害,我有个建议,你既然要杀我,那用我来换采盈,这样你又能拿我当人质离开,还能随时把我杀掉。”段飞沉吟地道。
“你这建议不错,一石两鸟,就这么办。”郝剑笑意呤呤地道,言语里却透着股嘲弄的气息。
段飞欣喜,立马跨步向前,欲要把采盈给替换来,只是可惜没走两步,郝剑再次出声叫他驻足。
“站住,段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想把萧采盈换走,再跟我来个鱼死网破,我可不上当。”郝剑喝斥道,拿枪指着段飞命令他不要动。
段飞脸色微变,他确有这想法,郝剑作恶多端,即使是同归于尽,他也要把郝剑留下来,以慰因重症死亡的无辜患者英灵。
“原来你说话不算数,你刚刚可是答应的,难道你怕我?”段飞故意激将地道,欲让郝剑改变主意。
“我是同意换人,可你必须跪着爬到我面前来,而且双手得举起。”郝剑嘴角勾起抹狡猾的笑容。
这显然是要当场羞辱段飞
段飞眉头紧皱,他岂能不知郝剑的用意,而且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又怎能随便的给人跪地!
“你不想救萧采盈?”郝剑催促道。
段飞猛地眼眸睁大,任何男人尊严与萧采盈相比,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又何必去执着!咬咬牙双膝微弯欲要下跪。
“等一下,跪地的方式很多种,我可没叫你这样。”郝剑忽地出声制止,嘴角露出抹难以察觉的玩味笑容。
“你要怎样?”段飞沉声问道。
话音刚落,倏地本沉闷的汽车站响起阵惊雷般的枪声,接踵而至的是段飞的仰头惨叫,当即单膝跪地,骨头连连脆响。
刚刚郝剑扣动板机,一颗子弹快如闪电般朝段飞膝盖处射去,顿时鲜血涌出,染红了裤子。
“你……”段飞咬牙切齿地道,钻心的疼痛让他嘴角连连抽搐,拿手紧捂着流血的膝盖伤口处,双眼死死瞪着郝剑。
“段院长,这样爬过来才显得你有诚意啊。”郝剑面露狰狞地道,看着段飞中弹跪地他很是解恨。
现场本来局势就紧张,郝剑的开枪,顿时让警察围拢过去。
陈钊带头小心翼翼的步步逼近,嘴里喊道:“郝剑,你别在执迷不悟,快放下枪投降,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们不要过来,再不站住,我就杀了她。”郝剑朝众警察凶神恶煞地吼着,不禁收缩手臂,弹簧刀逼近萧采盈白皙的脖颈,瞬间涌现条血线来。
陈钊只得挥手叫人别动,他必须保障萧采盈的安全,不然即便击毙了郝剑,也没法向萧正雄交代。
“段飞,你快走啊,不要管我。”萧采盈强忍着颈部的疼痛,声泪俱下地叫嚷着,看到段飞膝盖处鲜血淋漓,眼泪哗哗地滑落。
“采盈,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段飞咬唇颤声道,拖着流血的腿慢慢的向郝剑逼近,他心中只有个信念就是要救萧采盈。
忽地,又是一声轰雷枪响,郝剑再次扣动板机,子弹击中段飞另一条腿的膝盖,顿时整个人瘫软坐在地面。
“双腿都不能动这才叫爬。”郝剑阴毒地笑道。
段飞脸颊痛得都扭曲变形,他没有跟郝剑费口舌,埋头用手撑着地面,像条毛毛虫似的移动,而身后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似条触目惊心的血流。
“不要……”萧采盈抽噎地道,看到段飞为换取她被郝剑羞辱折磨,她的心在滴血,泪水如溃堤般涌出。
短短几米距离,却耗费近两分钟,段飞忍住疼痛终于爬到郝剑的脚边,抬头声若细蚊地道:“郝剑,你把采盈放了,我做你的人质。”
“段飞,你太高看自己,你哪有萧采盈有价值,我是故意耍你的,呵呵。”郝剑猛地一脚将段飞踢开,他要想安全离开,就必须挟持萧采盈。
他可没那么傻拿萧采盈跟段飞换,刚刚只是想羞辱段飞。
“你真卑鄙。”段飞几乎气结,双手紧握拳头却是有心无力。
郝剑看到段飞惨状,仰头大笑起来,似在宣扬着他的胜利,以至于在某个瞬间放松了警惕,一颗急速而来的子弹穿过他脑袋。
顿时他手里弹簧刀跟手枪皆是掉落地面,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至此曾经叱咤南华县的牛逼人物郝剑惨死了。
此刻,没人去追查子弹的来源,警察蜂拥而上,将受惊吓晕过去的萧采盈跟中弹的段飞送上救护车。
李秀丽也赶到现场,瞧见段飞跟萧采盈都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