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们要上前去拉门,只听村长站在楼梯中间吼道:“别拉了,没用的。差点让你们骗了,你们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我们分别转身看着村长,他面带凶相,好像怒火中烧的样子,他径直走下楼梯,来到我们跟前,冲着我伸出食指,威胁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我问你怎么逃出来的再说一遍吧。”我顿时了然,那个陌生男子肯定在哪得知了真实信息,告诉了村长,才使村长这般表现。我紧张地说道:“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你干嘛这么感兴趣,又不是你救的我,我也没让你给我赔偿什么,我更没有得罪你什么,你这么针对我干什么?”
村长完全不顾我的辩解,直接说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我们没有回话。村长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起来,“好吧,就算你不说,我现在也知道了。”“我得到信息,一个村民昨天早上看到你是从王家小屋后面的一个洞穴里走出来的,所以你根本不是从掉下洞的那里抓绳爬上来的,而是一路沿着几公里的隧道逃出来的。我真为你感到钦佩,钦佩你的坚强和毅力。”“但是,我想你也肯定看到了山洞隧道里的情景,知道了矿石被偷采的事情。而且,凭你们三个人的交情,我想你也肯定告诉了他俩。”村长连续不停地说道。
老袁打断了他,“不管我们是不是真的知道了这个事情,可我们根本不想掺和到你们中间来,也不准备泄露给其他人,甚至是警察,我们只是来支教的,你搞你的,我们没打算搅到你们的行动中去。”村长停下来,怒目圆睁看着我们,说道:“你们最好不要搅和,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了,那就不是爬几个小时隧道就能活下来那么简单了。”村长继续威胁:“我今天也不想把你们怎么样,只是想给你们提个醒。我只是这个工事中的一个小小的信息连线环节,这是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官面上的人、黑社会的人、商界的人都有,你们要是透露出去半点风声,都没有好下场的......”
我们站在那儿没有作回应,过了一会儿,村长摆摆手让我们离开,院门打开了,我们三个纷纷往外走。只听到后面,刚才来的那个陌生男子拉住村长的胳膊,说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你怎么跟老大说?”村长随即答道“没事,他们没那个胆子,都还是个学生,吓唬吓唬就行了。”
我们出门后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各自无话,也不去学校开会了,而是返回了住处。回家后,跟王家阿姨说了我们已经吃过晚饭后,便都进屋了。到了屋里,我叹了口气,“唉,这下更加不得安宁了,没想到村长来这么狠的。”老袁说道:“其实他们还是害怕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威胁我们。”我说,“估计接下来这几天咱到哪去都会受到监控,好想早点结束支教赶紧回去了。”王志远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讲道:“看起来村长还是害怕把事情闹大了,才只是威胁吓唬我们,如果我们出事了,那样事情更大,更加给他们的活动带来不利,所以我们也不必过于紧张。从明天起调研就别干了,咱就安安心心照常上课,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听完点头同意,觉得是这个道理。
当天晚上,将近午夜的时候,忽然窗外很亮,人员进进出出搬东西,我想应该是之前撤离的人员又回来了,偷采矿石的工事又恢复了。这一天,离我们原定的15天支教行程还有6天才能结束。这就意味着我还要担惊受怕6天才能获得身体和精神上的解放。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虽然我们很担心会再次遇到其他的异常事情,但还是按照每日支教活动的预定流程照常进行,总体来说也比较顺利。从每天晚上王家小屋外的情况来看,似乎比以前的动静大了许多,每晚都有一段时间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人员也很多,他们不是从里面搬运出来大块的麻袋,就是向洞里运送进入大桶大桶的液体,应该是水或者是汽柴油,用来维持机器的长效正常运转。而且,我们在住宿房屋内能够明显听到外面机器的轰鸣声。
我们都很纳闷,为什么他们的行为变得如此嚣张?他们难道就不怕村民们发现而报告出去?如果他们不怕查的话,那之前为什么如此担心警察营救我时发现他们的勾当?
我和王志远、老袁相互交流了对此的看法,我个人认为,可能是他们与村长是一伙的,已经让村长对全村群众封口了,他们事成之后,估计村民也能够获得相应的好处,至少能够让村民们缄默不说的好处。而王志远则认为,在之前他们最担心的肯定并不是村民,而是我们这些陌生的支教队员,那天村长已经对我们进行了威胁,他看我们的反应断定我们是不会搅和他们的工事,因此当天晚上他们便全都卷土重来,现在也更加肆无忌惮了。我和老袁也挺同意这种猜测,同时老袁也说道:“估计他们也担心时间过久会带来麻烦,所以大幅度加快了工事的进度。”
看来,他们此番卷土重来是准备好了要大干一场的,一方面是为了尽快完成偷采工事,想获得更多的利益,另一方面则是没有了之前过多的顾虑。所以,想到这一层面,我们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他们的大肆活动会不会又带来其他新的异常情况。
离我们的支教计划结束还有四五天的时间,我们只想顺利结束,害怕再出意外。经历了上次的危险,我已经变得更加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