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福的父亲也算是个聪明人,看了信之后便有了对策,他在儿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乔福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下午,在回去的路上,林子虚恰巧碰到办案归来的高良必,于是,二人便相约去小酌几杯。几杯小酒下肚,二人各自发了一阵牢骚,又谈了一会公事便准备回府。
话说在喝酒的时候,林子虚发现有一个人躲在酒楼一角偷窥,行迹十分可疑。于是,他便找了个借口让安然暂时陪着高良必,自己却去会那个人去了。
为了不引起高良必注意,林子虚示意那人别动身,就在那个角落与之相见。林子虚刚一走,高良必便警觉起来,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睛却时不时偷窥二人,安然见状,赶紧给他敬酒。
两个人也没谈多久便离开了,回到酒桌上,林子虚道:“高大人,这时间也不早了,您也忙活了一天,就不用陪我们了。现在夜色正美,我二人还想再逛一会,您就自个回去吧!”
高良必道:“长安街夜色天天如此,其实也没什么看头,大人不如一起回去?”
“回去了不也是闲着,没事净干坐,还不如吹吹夜风,赏赏夜景来的自在。”
“也是,要不要下官再陪二位到处走走?”
林子虚道:“好啊,那就一起吧,也许,这里还有咱们没有发现的好去处也不一定呢!”
高良必闻言,又想扇自己两把掌。刚才,他只是那么一说,没想到对方居然答应了。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二人所说之事也一定十分机密。高良必分明看见,那个人在临走之时悄悄塞给林子虚一样东西。他现在迫切想和林子虚分开,怎奈弄巧成拙,反倒粘在一起了。
“这个,大人呐,下官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刚才又喝了点酒,被冷风这么一吹,脑袋有点昏。其实,下官是很想陪两位大人赏赏长安街的夜景,只是今日怕是不成了,改日一定奉陪,一定奉陪啊!”
林子虚笑道:“大人这就不地道了,心中明明不想去,嘴上却又是另一出,跟您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无趣。刚才,我也就那么一说,难道还真让大人陪啊!走吧,走吧!”
高良必见事情有了转机,一脸歉意,连连点头道谢。离开酒楼,林子虚二人往西而去,高良必却是朝东走去。方走出几步,看见林子虚二人隐入人群之中,高良必一挥手,人群中立即走过来两个人。
“你先走,继续盯紧他们二人。”
“是!”
一个人领命,拱了拱手快速朝西走去,高良必对另一个人说道:“刚才在酒楼上,我看见宋文忠与林子虚密谈了一会,还交给他一些东西。此事一定有蹊跷,立即命人前去捉拿此人,一定要秘密进行。”
“是!”
“人抓到以后直接关入大牢,大刑侍候,直到他招供为止。”
“是。”
“还有,林大人已经得到消息,咱们不能落后,一定要让他尽快开口。”
“是!”
林子虚一路向西,却是没有丝毫停留。二人也无心欣赏沿途风景,一直走到西衙门门口,方才四处看了看,命安然前去敲门。
卢新远听说林子虚来了,不敢怠慢,急忙亲自出来相迎。二人刚刚落座,卢夫人的茶还没有端上来,林子虚便开口了。
“卢大人,请帮我准备文房四宝,有用。”
“是!”
“还有,大人府上今日可有值夜的衙役?”
卢新远道:“有两个,大人现在要用人吗?”
“人自然是要用的,两个就够了。大人待会送来文房四宝,命他二人稍做准备,待会帮我送两封信。”
“连夜送吗?要送往哪里?”
林子虚道:“此事过于重要,必须连夜送出。至于送往哪里,我待会告诉你们。为防有失,这二人须一前一后,分批去送。”
“大人考虑的周全,下官这就去办。”
不大一会,笔墨纸砚送了过来,安然帮着研墨,林子虚便快速书写起来,不大一会的功夫,他便写了满满一页纸。
用嘴吹了吹,然后一伸手,安然便将腰牌取出来交给林子虚。林子虚取出自己的腰牌,将两块腰牌合拢,在桌上对齐,然后饱蘸印泥,在那页信纸上留下一枚不大的官印。
取出两个信封,一个上写中原刺史萧宽亲启,另一个上写平阳刺使丘阳亲启。萧宽的信封内塞的是刚刚写好的信,另一封信内却是什么也没有塞。
林子虚将两封信封好,卢新远也刚好走了进来。林子虚将两封信交到卢新远手上道:“待会,我走之后,你将此信分别交于二人,平阳刺使丘阳的那封走前门,另一个人走后门。不要骑马,趁夜悄悄离开,务必天亮之前送到。”
“是,大人,如果二人将信送到,可要求对方回信?”
“不必了,事情已经交待清楚,他们看了信之后一定会按计划行事的。”
“大人请放心,消息一定安全送到。”
卢新远亲自送林子虚和安然出门,众人在门口又寒暄了几句方才离开。卢新远四处打量了一下,见没有异状,这才悄悄关上大门。
林子虚和安然离开之后,又过了许久,县衙大门方才悄悄打开。一名打扮的十分精干的汉子悄悄走了出来,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任何异常,方才与卢知远挥手告别。与此同时,另一位相同打扮的人自后门溜出,悄悄潜入夜色之中。
地牢一间囚室中,一个人被捆在刑柱上,浑身上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淋。牢头刚刚拿到供词,再三查看,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便带着供词去找高良必。
高良必正在着急,见牢头来了,急道:“怎么样?”
“大人,人已经招了。”
“这么快就招了?消息可靠吗?”
“大人请放心,他已经经受不住考验,消息绝对可靠!”
高良必点了点头道:“嗯,说说,他都交代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