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虚按照原路返回,终于在子夜时分潜入高府。此时,安然已经有了困意,趴在桌子上差点睡着。在她旁边,摆放着一根蜡烛,已经燃烧过半。蜡烛旁边立着一个小纸人,纸人只有上半身,而且被剪成了人看书的样子。
屋内烛光摇曳,将那纸人投影到窗户上,巨大的黑影投放到窗户上,其大小和形状正好与常人无异,从窗外看过去,屋内的确是有两个人,一个人在看书,另一个人趴在对面。安然时不时拨一下那纸人的小手,窗外的投影便显出有人翻书的动作,十分逼真。
见林子虚回来了,安然兴奋的问道:“师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当然有了,而且还很大。此时此地不宜谈论此事,咱们明天再说。”
“好,那我先回房睡了。”
“好吧,谢谢你了。”
安然冲林子虚淡淡一笑,然后起身离开,林子虚急忙走过去帮她开门。在门口,二人又说了几句话,然后拥抱道别。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被惊醒,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道别的二人,重又打起了精神。那人是高良必暗中派来监视林子虚行动的,他不相信林子虚此行没有别的目的,会放任他去做事。白天跟了一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夜里便格外小心了。
次日清晨,高良必刚一睡醒便招来夜里的监视之人询问情况。
“报告老爷,昨夜我一直守在二人窗前,直到午夜时分,未见屋内有任何异动。”
“你可看清楚了?里面是不是两个人?”
“清清楚楚,的确是两个人。男的很安静,一直在那看书,还偶尔翻一下书页。女人比较好动,也不知在那里玩什么,后来,她就趴下睡了一会。”
高良必问:“昨晚二人同睡还是分开睡的?”
“哦,到午夜时分,二人就分开了。那时,小人正清醒着呢,看的十分真切。”
高良必嘀咕道:“难道是我推测错了?他二人果真是来消遣游玩的,顺便办个案子?”
“啊,老爷,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下去吧,早点休息,今晚继续。”
“是!”
第二天的早餐准备的极为丰盛,林子虚坐在餐桌前直搓手。
“高大人真会懂得享受,这么一桌美食,得花不少钱吧?”
高良必道:“不多,不多,材料和厨师都是自己的人,大人尝尝!”
林子虚舀了一勺汤尝了尝道:“嗯,不错,味道真鲜。高大人,侵田一案审理的怎么样?有何进展?预计多久能结案?”
高良必一脸为难道:“此事恐怕有些不好办呐,侵田一案双方之间的问题不大,各做让步便能了结,可是,其它的赔偿让人有些头疼。”
“其它什么事?”
“大人,此案不仅仅涉及到许,黄两家,不少无辜老百姓也卷入其中。许文远一把火烧了村民的粮田,那些都得要赔。下官下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按照正常收成扣除相应工钱,许文远和黄浩英两家咬咬牙,两年之内就能还清。可是,那些老百姓不干,仗着有大人为他们撑腰,想要狮子大开口。”
林子虚笑道:“此案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调查审理过,怎么就为他们撑腰了呢?其实,为他们撑腰的是朝庭,是皇上。”
“是,是,是,下官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现在是有恃无恐,漫天要价。”
“看来,此事我得出面去管一管了。”
高良必闻言急道:“别呀,大人,此事下官搞的定,只是时间问题,大人还是只管游玩就是了。”
“哎,高大人此言差矣,多一个人出力就能早日结案,你我也就早点轻松了!”
“是,是,是。”
高良必虽然口中连连称是,心中却将自己骂了好几遍。他之所以将原因推到老百姓身上,单纯就是为了想多诉诉苦,多争取些时间,没成想将林子虚顺理成章的推进了案子里。他要是介入调查,自己可就不好明目张胆的做事了。
高良必看了安然一眼,然后将脑袋凑到林子虚耳边悄声说道:“大人,你二人既然即将成为夫妻,为何不提早行夫妻之事?男人嘛,这种需求很正常的!”
林子虚轻声说道:“我也想,却是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待此案结束,我俩方能成亲。师妹手上被点了朱沙,要是皇上发现有异,你说她会怎么样?”
高良必笑道:“理解,理解,如果大人实在想要,下官可为大人创造条件,你看意下如何?”
“不必了,难道天底下还有比我师妹更漂亮的女人?”
这时,安然发现二人异状道:“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呀,这么神秘?”
“哦,没什么,高大人夸你漂亮,想要问你是怎么保养的。”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们,如果告诉了你们,天下漂亮的女人不就更多了,我还怎么拴的住师兄你的心啊!”
高良必笑道:“安大人,说笑了,说笑了,二位请慢用。”
“大人一起,夫人也别见外了!”
吃过早饭,林子虚依然和安然一起出去游玩,只是,今天,他多了一项任务。早上,他们在长宁县外围游玩,中午去各个茶楼、酒楼、书馆等地,反正是哪里人多他们就往哪里去。
安然借机向一位老人打听乔福的家庭住址,还好距离高府不算太远,就隔了两条街。林子虚相中了一位面善的中年妇女,悄悄塞给她一个信封和几块碎银。
那中年妇女也算是个机灵人,拿到那两样东西便知道该怎么做,两人分开之后,她便一路小跑着来到乔府。
乔府在当地也算得上一富户,家中拥有大片良田,佣人也有不少。乔福接到中年妇女送来的信,打开看了之后大吃一惊,赏了那中年妇女几两银子之后,他便带着书信急匆匆去找他的父亲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