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我听你的孙子伯子牙说过,他们是黑山中学的往届毕业生,你孙子事发当晚,还被那帮人打过一次。那帮人说是要帮忙重建黑山中学,最后被校长驳回了,他们心怀怨恨,偶遇到了半夜起床上厕所的伯子牙,并对他进行施暴。当晚,你孙子所在的宿舍被一场大火吞噬,住在里面的十二个学生全部让大火烧死。这跟你提到的祠堂下的古墓,有什么必然关系?难道说黑山中学……”。
不等我说完,伯栓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中更是将那帮人恨得体无完肤。
“不错,黑山中学的下面正是古墓的出口,他们没有拿到宝贝,仍旧不死心,想要将黑山中学尽数拆毁,把古墓的出口扩大至百倍,那样的话,他们就能更好的发掘宝贝了。校长是伯庄土生土长的人,他是不可能背叛伯庄挖自己祖宗坟墓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校长的儿子也死在那场大火中,而且还跟我孙子住在同一个宿舍。”
伯栓的一席话,犹如警钟,让我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清晰了不少。
那帮人假借重建学校为理由,为的就是挖掘古墓里的财宝,至于重建学校根本就是个幌子。而那帮人为了报复校长,特意在伯子牙的宿舍门外放了一把火,故此烧死了校长的儿子,同时,也无意间毁掉了其他年轻的生命。
“妈的,简直无法无天,难道就没有人报警吗?这帮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公孙池宴异常激动,白皙的脸颊上布满了怒色。
“一边去,你能想到的别人都能想到,二十年前的案子弄到今天都没有整明白,可想而知,对方一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秃淼寻思着,这一定又是电视剧里常见的狗血套路,比如,谁花钱买通了谁,谁又替犯罪的那个谁力挽狂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报警试过了,但那伙人在大火之后,就跟消失了一般,无处可寻。直到我今天去市里卖菜,路过一家按摩店,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伙人,他们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同为伯庄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变得如此残忍。我有想过再次报警,转念一想,孙子都走了二十年了,报警了又能怎样?讨得来公道,却讨不回孙子的命。自己也到了迟暮之年,要不了几年就会驾鹤西去,何必呢!…”。
伯栓的悲观正是这个年纪的人所谓的看破红尘、落叶归根,但我能看出来,当他听到孙子的鬼魂还滞留在黑山中学后,伯栓的眼中充满了眷恋和悲痛。
“大爷,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将这帮坏蛋绳之以法,你的孙子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
我劝说着伯栓,希望他能跟我们一起揪出这帮人。伯栓很快便答应了我的请求,前提是,他要见伯子牙最后一面。
我跟伯栓简单商议了一下,准备明天晚上带他去黑山中学见他的孙子。现在过了午夜,实属不宜惊扰亡魂。
期间,我又跟伯栓聊了很多,包括那名痛失爱子的校长,他在儿子死后不久也喝农药自杀了。其他孩子的父母,纷纷搬离了伯庄,打算永远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目前知情人士,除了伯栓之外,还有伯庄的本地村民。若他们也能加入到这场与坏人的斗争中,想必此事就会事半功倍。
伯栓年龄大了,我也没敢过多叨扰。我见老人哈欠连天,就让他早点休息。而我们三个人则睡在了伯子牙的房间里,这些年,伯栓每天都要进伯子牙的卧房整理一遍,让卧房一直都保持着伯子牙死前的模样,就好像伯子牙从来没有离开过伯栓一样。
伯栓是一个苦命的老人,有一个儿子,可惜儿子在自己的老婆跑后,也跟着跑了,留下了年幼的伯子牙仅供伯栓一人照看。好不容把伯子牙拉扯大,后又飞遭横祸,将伯栓折磨得不像人样。好在伯栓很乐观,努力的活了下来。靠吃低保和卖菜为生,小日子虽然孤独,但手头还算宽裕。
我望着贴满伯子牙照片的卧室,一时间,泪水悄然划过眼眶。曾几何时,我的爷爷也曾这般疼爱着我,而我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幸福的晚年,希望爷爷跟大巫医永远甜蜜下去。
我们三人挤在一张床上,差不多占据了床板的角角落落,没有留一点空隙。睡到半夜,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正要起身,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
伯栓大喊一声,随后我听到混乱的脚步在博栓的屋子里四处走动,紧跟着瓶瓶罐罐掉在了地上。秃淼和公孙池宴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戒备的瞥向门口。
“白灵,怎么回事?是不是大爷家遭贼了。”
秃淼撸起袖子就要出去,结果一伙人拿着钉耙和锄头顺势踹开了卧房的小门。
“来人呐!将他们三个给我绑喽!带到村里的祠堂,听后村长的发落。”
村民们拿着草绳,将我们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捆得像个大粽子。最后不得不找来一些身强力壮的村民,把我们依次扛到了祠堂里。
妈的,千防万防,未曾料到这一手。如此一来,当年的纵火案,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也许,真正的凶手就藏匿在伯庄中。
“就是你们三个外来人,连夜闯进了我们的伯庄。请问你们来这儿,打算做什么,希望你们能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不然的话,他们手中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一名高坐在主位的男人,年约五十来岁,留着寸头,身形有些发福,五官圆润,一看就是奸诈小人。他应该就是村长,也不知道村里的人是不是眼有问题,选这么个人当村长,就不怕自家的儿子长得像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