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况且怎么肯定你就不会骗我呢!都说群众眼睛是雪亮的,那就让旁观者来说说也无妨。”张学良挑起于凤至毫无情绪的小脸,铁定了心,不改变主意!
季山带着风尘来到了厅里。
“少帅,风尘小姐带来了。”
张学良一看来人了,便冷漠地和于凤至隔开了一段距离,眼神冰冷。
一进厅,风尘就发现了浓浓硝烟的味道,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邪笑。
“少帅,如此着急地叫来风尘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三个人心里都是明着眼看她做戏,却放置不管,张学良反而还悠着性子添了一脚。
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做戏要做足,说的就是张学良吧。
不顾明媒正娶的正室还在旁边,牵过风尘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把玩着美人儿的青丝,“当然是有大事,可能需要幸苦尘儿一会儿了,等会儿完了,爷今天就没事了,可以犒劳犒劳你。”
眼神就是管不住地往两个贴在一起的人瞟去,男人那宠溺的神情刺得眼睛生痛,心宛如被人用刀一片片割下来似的。
你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薄情人怎么知痴情人的苦!
指甲嵌入掌心的肉里,锥心之痛才让于凤至脑袋清醒一些,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不停地告诫自己:这只是一个阴谋,你不能低头,不能退缩,要不就输了。让奸人得逞,留在他的身边更可怕,不是吗?
如果他出事了,你一个人也活不下去的,不是吗?
于凤至越是淡漠置之的态度,张学良的眼神就越发的骇人,连被他搂在身上的风尘都不禁拢了拢衣服。
“尘儿,给我讲讲你今天在河堤上看到咱们的少夫人做了什么好事吧!”
“我……这……少帅恐怕有些不好吧!”风尘难为情地拉着张学良胸前的衣襟,故作娇羞。
兴许是耐心刚刚用尽了,张学良不耐烦地推了跟前的茶杯,“让你说就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有事我担着!”
“那风尘就说了,还希望有得罪触犯少夫人的地方,请你大人有大量。”风尘在凝香阁那种地方待到大可不是白待的,要想活得滋润,脸皮绝对是比拐角的墙还厚上好几倍。
这不明明气氛已经僵硬到极点了,她还是面不改色。
“今日我和几个以前凝香阁的姐妹,从河岸泛舟到河堤时,我看到……看到……少夫人她……她……”
“她怎么了?继续说!”
“她和一个男子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风尘赶紧低头避开了于凤至阴冷的眼神。
好精彩,好别致的一场戏!
于凤至还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点希望,总认为他会信自己的,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张学良已经没了睿智,“她说的你信吗?”
不要点头!不要点头!
于凤至殷切地注视着张学良性感的薄唇,生怕漏了什么重要的话语。
“我不信她,难道信你?一个背着我去私会的女人有什么可值得我信赖的!就怕连嫁给我也是个阴谋也说不定。”
这赤裸裸的嘲讽不带丝毫温柔,打碎了她坚固起来的坚强。
“汉卿,不是这样的。”终是憋不住了,于凤至紧咬着惨白的嘴唇反驳道,“不是这样的。”
要悲恸到了何种地步,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声音都轻如羽翼。
看到于凤至小脸激动得变了色,两个人都是心里一阵喜悦,不同的是风尘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而张学良是为自己终于牵动了她的一丝情绪而开心,原来她也是有感情,也会愤怒的人哪!
即使是一点点也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结果,张学良就不想待在这儿了,这件事的真实情况,还有那个穿着戎装的男子是谁,他一一都会调查清楚。
敢觊觎本帅的人,是活腻了吧!
“来人哪,送少夫人回里屋休息,最近可要好好照看,别让少夫人一个人出去,如果违反了,就自行回家吃自己去!”
张学良说完步伐轻快地搂着风尘离开了,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于凤至。
面色苍白的于凤至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个音,转身朝着里屋走去,沒过众人的视线后,两行眼泪便无声地落了下来。
不停发抖的身子借着墙的力才没有倒下去。
刚过完年回来的千琴,一进屋便看到了靠在墙边奄奄一息的于凤至,“少夫人,你怎么了?少夫人!快来人哪!”
千琴急切的声音回荡在青松苑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