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睛男子一身横肉,挺着个大肚子在那一脸不服气嚷嚷:“呸!不就是一个小白脸的****,我几捆钱砸下去还不乖乖爬上我家的龙床!”
龙床?
凌晚晚哭笑不得,是恐龙的龙么?
叶扬叔抿着唇,眉毛聚拢。
凌晚晚知道他生气,若不是看在赫敏是她朋友的份上,以他那身娇贵的脾性,早就把这男人拖出去。
“晚晚,没事吧?”赫敏走到凌晚晚身边,偷偷瞥了眼一脸冰冷的叶扬叔,一脸尴尬。
“他是羽峰那边的亲戚,叫程攀宇,人品不是很好,很横。现在和星维那大集团的一个项目搭上了线就更加霸道了,整天不是炫跑车就是炫身上的金条。上次我们婚礼被迫推迟就是因为他。你小心点,他脾气很爆。”
凌晚晚点头,心想等到敬酒之后就离开,倒也没什么交集,只要躲着那男人就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越是不想闹有些人越是得寸进尺,小眼睛程攀宇晃悠着他那肥胖的身子在凌晚晚所坐的那桌附近徘徊,经过凌晚晚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用手臂蹭一蹭。
别说是叶扬叔,就连凌晚晚都有杀人的冲动。
婚礼会场热闹非凡,凌晚晚和叶扬叔童欣等新娘敬酒之后先行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那程攀宇竟然追了出来,一把拦住众人。
秦朗挑眉,“这家伙是自动送上门来当肉盾的?”
童欣淡淡瞥了眼那男人,摇头:“这肉盾质量不好,不结实不经打。”
“你这娘们今晚是真不给我面子?”他小眼睛不怀好意的在凌晚晚身上徘徊,一挥手门外立刻闪出几个人来。
原来早有准备。
“我今天就不相信一个小白脸能护得住你!”他倒是自信满满。
秦朗嘴角勾起,小白脸?这是在说叶扬叔,瞥了眼他口中的小白脸,那脸哪里白了,很黑好么,已经可以滴出墨来了。
“天蓝施工队的?”叶扬叔淡淡开口,眼里凌厉冰冷。
“是啊,我就是那里的劳务总工,星维最大的工程是我负责!”程攀宇还没反应过叶扬叔的话,拍了拍胸脯很是狂妄。
秦朗嗤笑一声,是贺行止找来的人,是个人模狗样的。
“看够了?”叶扬叔瞥了眼一旁看好戏的秦朗,声音冷到极点。
秦朗撇嘴,门外立刻冲进几个魁梧大汉,眼尖的人可以从那衣服的轮廓中看出枪支的痕迹。叶扬叔和秦朗这样身份的人身边都会跟着人,这阵仗把那小眼睛男带来的人唬住了,气势不够人大,身体不够别人高大,看起来也不够人专业,还没动手一眼看去就可以分出个高低。
童欣噗嗤一声娇笑,惹得小眼睛男怒视:“笑、笑什么笑!”
很显然已经没了刚刚的气势。
“死胖子,笑你怎么了?笑你傻呗!”童欣火上浇油。
程攀宇气得哆嗦,但又有些惧怕而不敢轻举妄动,那样子滑稽好笑。
叶扬叔淡淡扫了眼他,搂着凌晚晚从他身边走过。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我平时白养你们了,今天不把这气给我撸顺了一分钱别想从我这里拿!”程攀宇怒斥一声,几个人围住叶扬叔和秦朗他们四人。
“我不管了,这家伙找死的!”凌晚晚趴在叶扬叔怀里,她知道叶扬叔一直等到现在都没出手是在看她面子上不闹场。
如今这里已经是婚礼现场的偏门,倒也算是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欠教训,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倒变得无法无天了。
“老大……”门前停下一辆加长林肯,周助从车上带下几个人,呼啦啦的把程攀宇的人一下子制服了,叶扬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事情就解决了,根本就不用他出手。
秦朗和童欣先行离开,程攀宇的人连带着他本人被叶扬叔的人紧紧的看着,车门前排了一队的人,排开两边站在车门旁,叶扬叔搂着凌晚晚从中间走过,雍容儒雅。
“怎么样?”叶扬叔犹如君王早朝一般,坐在汽车后座。
“那姓程的确实是刚刚从星维接手项目,他刚从外地过来就拿到那么一块肥肉,不知道给贺行止什么好处。”周助最看不起这种小人得志的人,不就一个项目么,那么嘚瑟连老虎胡须都敢撸。
叶扬叔眯起眼,眼里森冷。
周助想了想,开口说:“看来你二叔那边眼神不是很好,这贺行止在他底下把工程项目承包给换了他都没发现。”
“贺行止野心太大,连叶家这么大的一个项目都敢插手。”叶扬叔抿唇,脸色有些凝重,手扣眉心。
“扬叔,你不是已经抛出星维股份了?这星维的项目是怎么回事?”凌晚晚云里雾里,听两人对话,貌似并没有和星维真正的脱离关系。
“叶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叶家子孙都有义务插手星维集团的重大项目,保持公司良好声誉。毕竟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万一有一个什么闪失后面连累的可是整个叶家在商业重大的地位信誉。”周助解释道,“而且就算没有星维股份,只要是姓叶的都会从星维盈利里得到不少好处。”
叶扬叔揉了揉太阳穴说:“所以我父亲出国无所事事那么几年也不死都是靠星维那份内部分红,我给他的财产他一分都没用,反倒在国外购置了几处房产。”
凌晚晚了然,这星维集团就像一个帝国一般,商业网笼络整个城市,姓叶的人就像是这个帝国里皇室贵族,不管在这个帝国里是个什么身份地位都会拿到国家补贴。
而星维集团的几个重大项目不仅关系到星维集团的声誉,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叶氏贵族的经济支撑。而叶家真正有本事不在乎那内部分红的只有寥寥几人。
叶家不只有叶知冬和叶知秋这两分支,犹如一颗树干往外拓展分支,错综复杂。
贺行止这个外姓竟然敢往那工程插一手,从众叶氏碗里夺食,这个行为无异于虎口夺食。
夺得了就是块肥肉,夺不下将会粉身碎骨。
凌晚晚浑身抖了抖,看来叶家将会不太平,贺行止把工程让给这个一个类似于地痞流氓的人负责,叶家老宅那还能坐得住?
“人来了么?”叶扬叔手指轻敲扶手,搂着凌晚晚的腰让她靠在他怀里。
周助瞥了眼偏门,看了眼手表,说:“嗯,快了。”
话刚说完,就见一男子一身西装从婚礼偏门内匆匆往外赶。
“来了。”周助努嘴示意。
那男子出门一见到那阵势愣了愣,在到那辆车时二话不说的往前走,周助下车双手插着口袋慵懒的靠在车身上,“事情都结束了你才来到,看来程局很忙啊。”
质监站程占中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干笑到:“周秘书说笑了。”
程占中偷偷瞥了眼周助,心里纳闷怎么扬麟集团的周助会来这里。毕竟今天只是个普通的小婚礼,难道婚礼现场的人有什么人认识他?
他眼神闪了闪,脑海里顿时一亮,回去得好好查查,说不定以后可以攀上这棵大树。
“星维那块地怎么回事?”周助嘴里隐含着一丝嘲讽,这家伙倒是会装。
“什么、什么事?”程占中结结巴巴,心口扑腾一声预感不妙。
“你倒是把我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车里突然飘出一句冷飕飕的话。
周助勾了勾唇,从车门处挪开,程占中这才看见车里还坐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扬叔。
他一身华贵,身旁坐着个优雅恬静的女子,天生的尊贵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程占中看到叶扬叔的那一刻,腿软得差点扑通一声给叶扬叔跪了。
周助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这地方人多嘴杂,真瘫软跪地被人看见像什么话。
“星维南海工程项目有异动你一个字都没有提,若不是今天我们正好撞见,你想瞒多久?”周助冷笑一声,瞥了眼远处被他们的人控制住的程攀宇。
重大工程施工国家有明文规定投资方选定的承包方一定要经过国家质监局的审核通过并同意盖章才能换人。
星维集团项目多,身在金字塔最顶端的叶扬叔不可能事事亲临,于是就在质监局活动,只要星维工程有什么异动,第一个发现的肯定是质监局,所以他没有少往这边投钱。
如今像程攀宇这样的痞子流氓都能进星维工程里做事,这质监局看来得好好洗洗了。
“爸!”程攀宇看见程占中来,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跑过去,“他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个地方闹场子,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程占中一听这话,差点没一血气喷出来。
“你个兔崽子!”程占中气得浑身哆嗦。
周助嗤笑一声,说:“原来是程局的公子。”
程占中摸了摸汗,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扬叔冷笑一声,说:“原来程局早就有了自己的算盘,以后星维的事还是不劳烦你了。”
程占中一听这话,当下脸色骤然一变。
自从叶扬叔掌管星维以来,他被选定为人选,负责盯梢几个大工程的项目以防星维下面的人做手脚。他是吃皇粮的人,一年的工资都顶不过星维一个月给的钱多,而且星维交代下来的事情又不违反国家法律,就是发现异样报个信罢了。仿佛天上掉馅饼一般,这种好差事哪里找。
程占中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发现连开口都那么艰难。
他现在没有立场再挽留什么。
程攀宇还没搞清楚情况,但是看这架势也知道叶扬叔是个不好惹的主。他现在倒是乖乖的不再出声。
车队扬长而去,程占中浑身哆嗦,猛然回身给身后的儿子一个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