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
韩秋水真想辩解,大牛抢先一步说道:“说你坏话的人是我,你可别乱冤枉好人。”他敢说就不怕韩凤蝶听到。
“唷,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韩家的家务事轮得到你开口说话吗?”韩凤蝶可是彻底的鄙视大牛的。
她才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未婚夫!
都怪爹爹当年多事,替她顶下了这门亲事,想她这闭月羞花的荣阿莫,他配她?我呸,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大牛为之气结。
他人老实,且敢作敢为,就是不善争辩,往往在口头上屈居下风。
“别让我再见到你,你滚回你自己的家去吧。”
韩凤蝶越看大牛就越生气,索性一把抢过韩秋水手里的丝瓜丢向大牛……
“别老是拿这不入流的东西来丢人现眼了……”
“妹妹……”韩秋水来不及阻止,丝瓜已经正中了大牛的肩头。
滴汗栽种的食物受到如此的糟蹋,大牛气愤极了,他狠狠地瞪了韩凤蝶一眼,愤怒地转身离去。
“你最好永远都别再来了!”韩凤蝶嚣张地朝着他的背影吼叫到。
“妹妹,好歹大牛兄弟也是你的未婚夫,你就不能好好和他献出吗?非得每次都让大牛兄弟如此难堪不可吗?”韩秋水很是看不下去了,难得地端出了做姐姐的架子,说教了韩凤蝶两句。
可是,韩凤蝶才不予理会呢!
她眼高于顶地冷哼道:“我才不稀罕哪,他是个什么东西!我有我的梦想,你别管!等着吧,有朝一日我一定会飞上枝头的。”
她受够了贫穷,受够了这里的一切。
她现在最膜拜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了,“凤蝶”,多有寓意,多富贵荣华的名字啊!
“妹妹……”韩秋水又想说上两句。
韩凤蝶不悦地打断了韩秋水的话头,“够了!我今天心情算好的了,不跟你计较你方才对我的批评,更不想听到你在这里啰唆。”
她可不想当秋水是姐姐,一个流浪到家里来的人,连自己姓什么都说不出来,怎么会同她是姐妹呢?别笑死人了!
“你妹妹你先进去歇会儿吧。”韩秋水只得说到。
韩凤蝶不甚领情地翻翻白眼后,从袖口取出一方白绢交给韩秋水,“这是牡丹花种子,找块地方种吧!”
韩秋水不解地摊开手中的白绢,里面的确有几颗种子。
“会种吗?”韩凤蝶傲慢地问。
韩秋水点了点头。
见韩秋水点头,韩凤蝶这才满意地说:“要你种种花是陶冶情操,你可别把花种坏了!”说完进屋去。
韩秋水有些叹息地看着韩凤蝶进入屋内,突然想到厨房里的饭还没烧好,便匆匆地往厨房走去,便不再为姐妹间的嫌隙而感慨了。
……
蜜脱村的村口正好有条清澈的溪流穿过,这些溪流水都是从溪泉眼里冒出来的,于是蜜脱村得天独厚的拥有了这样的水资源,一切便都显得滋润多了。远远就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夹杂着木棍捣衣的声音。
午时已过,韩秋水继续早上未完的捣衣工作,从大清早一群人结伴到溪边洗衣的喧哗吵闹,到妇人一一离去后,独留秋水伊人,溪边就显得宁静了许多。
通常妇人们聚集于此捣衣,三姑六婆总爱道些闲言碎语的,韩秋水一贯的作风是淡笑不语,听听就算了,不往心里去。
少了长舌妇的吵闹,她其实是蛮享受此刻的宁静的。
溪边鸟语花香、蝶儿翩翩飞舞,好不怡人。好的风光令她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一直忙得紧紧的思维也可自由自在地奔驰,没有任何的束缚。
其实自从她的绣件受到城里的太太姑娘们青睐之后,光靠刺绣的收入已经可以养家糊口,她大可不必再如此辛劳地替人洗衣赚取微薄的银钱了。
然而,她还是坚持继续这份洗衣的工作,一方面是她心地善良,受不了邻人的一再寄托;另一方面则是或多或少多挣些钱,好替卧病在床的娘亲买些补品。
有钱可赚,她哪有不赚的道理啊?!
今日艳阳高照,灼热的烈焰不太体恤韩秋水洗衣的劳苦,她觉得闷热,额头上频频冒出汗滴。放下木棍伸伸微酸的腰肢后,她以袖拭汗,顺手拨正乱了的发丝,再以手遮眼望天,怎么也挡不住刺眼的阳光。
“就剩最后一件了,得快些才行!”她想到了丢在家里守着病床上的娘亲、独自玩耍的儿子。
她微笑着再度弯下腰以冰凉的溪水洗脸,试着振作精神。
才一弯腰,一阵眩晕突然袭来,韩秋水连忙移了脚步,王身旁的大石落坐,若再迟了一些恐怕就晕厥到水里去了。幸好!
闭目了好一会儿,眩晕的感觉稍减,她才睁开眼睛。
怎么会这样呢?韩秋水苍白的脸色里写着慌张。
她不敢乱想自己是不是病了,只好以昨夜睡得太少来安慰自己。她是个没资格生病的人,所以绝不允许自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