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邢点了那酒楼最贵的饭菜来招待叶无尘,多次让掌柜把叶无尘看着,生怕哪个登徒子来把她拐走了。这顿饭应该是叶无尘活了十几年吃的第一顿大餐,以往在山里都同师傅吃得清淡,而且因为修习的原因,还常常不用吃饭。
叶无尘吃过饭后,想着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得去找慕誉然,然而,老板却不让她走,然而却不是因为没付钱的原因,而是有人交代就让她在这里等着。
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意思,叶无尘坐在空桌子旁边看着来吃饭的人,感觉到了满满的无趣。叶无尘不吃饭却占了一张桌子,老板却当做没看见,刚才那个公子可是给了他大价钱,要求看好这位姑娘,那姑娘坐在那里十分合他意。
在无聊感爆棚的情况下,叶无尘溜到了酒楼里面,酒楼掌柜看着叶无尘往里面去,觉得也跑不到哪里去,便没有阻拦叶无尘。
酒楼掌柜当然不知道,叶无尘这是想故伎重演,找一处墙飞出去。
叶无尘转了很久,虽然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但的确是找到地方飞出去了。飞出去不是什么难事儿,外面的确也是无人的小巷,然而,这一次,却是有了目击者,而且叶无尘丝毫不知。
叶无尘从巷子里出来,才走了不远,就远远的看到很多人围着街边挂起一面布,那布写着:只算有缘人。那字体的风格有些熟悉。
叶无尘没见过算命的,虽然从小修习,却没有修过这个法门。于是好奇的凑过去看看,才刚刚走近,就听见人群中的议论声:“这都一上午了,还没有一个有缘人,他是不是骗子啊?”
另一个人反驳道:“哪里?前些日子我还看到他算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像是大户人家的,这算命的道长一算一个准。”
“是吗,都算出些什么?”
“那姑娘是京城一位大官的女儿,自小就有婚约,那道长算出那姑娘的未婚夫不想与姑娘成亲,找了个人装做妻子,好像…”说话的人有点记不住了。
“好像什么?”叶无尘也很好奇,凑过去问。
似乎叶无尘插嘴并没有影响到这位讲故事的路人。路人只是皱着眉头道:“别急,让我想想…”
此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年青男子,说:“那位姑娘应该有个姐姐,可是在很小的时候被送走了,所以那位姑娘应该不知道她姐姐的时。可是她婚约的事确实与这个多年不见的姐姐有些关系。”
之前那个讲故事的人豁然开朗,道:“对,就是这样的。”
故事讲完了,讲故事听故事的人纷纷散开了,叶无尘也准备离开,刚才插话的男子却叫住了叶无尘:“姑娘,你也对这事情感兴趣?”
“兴趣倒说不上,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过来看看新鲜。”叶无尘答道。
“从来没有见过?可是这种算命摊子恐怕在这里是尝尝有的啊?”男子不解。
“的确,可是我并不在市井长大,小时候连银子都没见过。”叶无尘答道。
男子露出了喜色道:“原来同我一样啊,我自小在山中,也没见过。”
“你在山中就不出来吗?”叶无尘问到,的确,除了修习,叶无尘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让人从小就不出山。
“那你呢,为什么从小就接触不到这些?”男子反过来问。
叶无尘没想到他会反过来问自己,一时间语塞…
短暂的沉默之后,男子忽然笑了:“哈哈哈,都差不多啦,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算命的老道。”
还没有等叶无尘同意,他就把叶无尘拉着就往人群里面钻,一边道:“麻烦让一下,有缘人来了!”
大家等了一上午都没有见到有缘人,一听这里要喝,就纷纷都让出了一条路。
人群中央,一位道士模样的人捋着胡子,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要喝进来两个人,将手伸出来掐了掐,道:“果然到了。”
听了道长这一说,众人纷纷看向了叶无尘两人。
男子虽然看起来冒失,但是见到道长却行了个礼。叶无尘什么都没做,她确实不懂这些礼仪。她瞧着这老道,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姑娘,今日你便是我今日要找的有缘人。”老道起身道,举手投足,都有几分不凡气度,应是位修者无疑。
叶无尘十分惊讶,指着自己:“我?”
刚才拉叶无尘的男子也十分惊讶,道:“竟然是你,我还以为是我。”
老道抬手,叶无尘后面便出现一个椅子,围观之人除那男子外都惊呼神奇,老道示意叶无尘坐下,道:“姑娘姓叶,我就称呼姑娘为叶姑娘吧!”
老道一下子就把叶无尘的名字道出,这让叶无尘很惊讶,并开始对这种在街边摆摊的算命道士另眼相看。
“我可以回答姑娘所想要知道的问题。姑娘,你一定有很想要知道的事情,而且,或许只有贫道能够回答你。”老道讲说话的主动权交给了叶无尘。
叶无尘想到了师傅,可是周围众多人,如何能够问出口?
老道士似乎也看出了叶无尘的顾及,道:“你只管说,他们听不见。”
叶无尘左右看方才围观的人,发现大家都已经散去,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刚才叶无尘来的那个男子,他没有离开,他也很奇怪周围的人为何离开,问到:“前辈为何要将他们支开?”
“人人尽有难言之隐,你也该离开了!”说罢老道一挥手,便将那男子变走了。
“你做了什么?他去哪里了?”叶无尘警觉地问到,老道的做法让她对此时的情况感到不妙。
“我只是送走他而已,很安全。在乎不相干人的生死,可一点也不像你。”老道士说。
“不像我?”叶无尘没有听懂老道士说的像与不像。
老道士笑了,道:“大可不必在意贫道刚才说的话,姑娘,说说你所问吧!”
“道长可知我师傅是如何死的?凶手何在?”叶无尘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事。
“叶姑娘你这么问想来,便是已经知道了何人是凶手,可是我想告诉姑娘,覆尘未必是凶手。”老道士很快就点出了叶无尘所怀疑的人。
“如何说?”道士说出了外人不可能知道的事,叶无尘对道士的信任便不自觉的增加了。
“你师傅是清灵派的长老,多年前奉命在那里留守封印,然而,封印本是当时你师傅和你师叔一起合力做的,可是如今封印崩溃的时候只有你师傅一人,你师傅如何不死?封印破碎力量是很大的,要阻止这种力量,就要有压制这种力量的力量,或许你师傅的力量本来可以一搏的,可是这么多年,她的功力却都消耗在你身上。”老道从容道。这一番话着实让叶无尘吃了一惊。
“我又如何需要功力?我不记得我师傅有在我身上消耗过功力。”叶无尘对于师傅在自己身上消耗功力这个说法非常排斥,第一,她不记得师傅曾经为她传送功力,第二,她不愿意相信害死师傅的是自己。
“叶姑娘,无论你相信与否,事实就是如此。”老道看了看天色,高深莫测的道:“看样子,要下雨了,姑娘早些回去,我们还会见面的。”
叶无尘失神着,害死师傅的,竟然是她自己。这样的答案,她要如何接受?
她木然的在原地坐着,老道士说完便离开了,叶无尘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天开始下起了雨,倾盆得像想要故意打湿她的心情。她想,这应该是想要讽刺她吧!
“你怎么在这里?”忽然,叶无尘身上淋不到雨了,身后,有人为她撑起了伞。
那个人,便是慕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