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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烽火连天

月娇把秋小恒送出皇宫内院,又怕秋小恒找不到回聚香楼的路,所以直接领着秋小恒朝聚香楼。秋小恒和月娇走在女子国中街道上,天已经泛黑,一阵寒风吹过大街,秋小恒全身哆嗦,他抱着双手,裹了裹衣服。月娇在秋小恒身后笑道:“公子,都到冬天了,你还穿这样单薄的衣服,我回去叫公主为你缝制几件大棉衣,公主缝制的棉衣,你穿在身上可是既暖身,又暖心的哦。”月娇说着,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笑声在夜幕下的街道上回响着。

“月娇妹妹,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如果有棉袄最好,如果没有,也没关系,我以前是个孤儿,又是个乞丐,到冬天也没人关心棉袄的问题,我还不是穿这身单衣渡过了数个春秋,没被冻死。”秋小恒说着,抬头看着天空,西边的天际阴阴沉沉的,厚厚的黑云压过来,那气势仿佛想摧毁这座赤水北岸的城池,黑云中电闪雷鸣,不时传来炸雷声,让人听得心惊肉跳。秋小恒道,“是不是到冬天要下雪了,这么冷!”

月娇一边捉弄着秋小恒,一边笑道:“每年这个时节,这里都会下雪,连续下几天雪后,赤水就会被雪冰冻住,这时候,丈夫国的男子便踏着冰面渡过赤水,与我女子国中的女孩相亲,相中了,两人马上成亲生子。”

秋小恒笑道:“这样说来,这冬天反而成了女子国和丈夫国男女的春天了,我看月娇妹妹也该到出嫁的年龄了。”

“那不是,可惜我没公主命好哦!”月娇红着脸道,“这三年的冬天不知什么原因,赤水都没有结冰,所以丈夫国那边也没有男子来女子国中。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只能和公主商量商量,是否能随她一起陪嫁过来了,公子,你看我这打算如何?”

“这……”秋小恒本想逗月娇,哪想月娇比他还油嘴滑舌,秋小恒连忙转过话题,“没有结冰,可以划船过来嘛,这丈夫国的男子还真没主意。”

月娇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巫族为了阻止丈夫国的男子渡过赤水,在赤水中放了无数的妖魔鬼怪,一旦有人想渡过赤水,这些妖魔鬼怪就会出来兴风作浪,把人和船掀翻,所以赤水不结冰时候,是没有人能过赤水来的。”

秋小恒恍然大悟:“哦!原来这样,希望今年雪下大一些,能把赤水冰封住,不然再这样过三年,月娇妹妹嫁不出去不说,女子国和丈夫国岂不绝子绝孙了。”

月娇取笑道:“公子说的对,你和公主也该早日完婚,然后多生几个宝宝,为我们女子国增加一些人丁,嘿嘿!”月娇低眉,蒙着嘴冷笑不止。秋小恒说不过月娇,满脸羞涩,低着头,默不出声,只顾走路。

“嗡嗡……”赤水南岸传来几声战角声,秋小恒听到战角声,停下脚步,朝赤水北岸的方向望去,夜幕下,赤水北岸火光冲天,红彤彤地照亮了江岸,映红了半边天。秋小恒惊讶道:“这怎么回事?”

月娇突然脸色铁青,遥视着赤水南岸的火光道:“这是丈夫国的号角和烽火,大概巫族又向丈夫国进攻了。”

说到巫族和丈夫国的千年战争,秋小恒突然想起雪精灵和他谈过的故事,他问道:“我听说巫族和丈夫国打了一千年的战,因为这场战争,丈夫国中的女子才会全体迁移到赤水南岸建立女子国,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冤仇大恨,让巫族和丈夫国之间恩怨无法和解?”

月娇听到秋小恒的疑问,一反常态,表情变得严肃,她脑海中同时回响起一段传诵了千年的故事:“这是一个远古的传说,千年前,女子国和丈夫国都住在赤水南岸的氐国,氐国是炎帝之孙灵契的封国。有一次,国王灵契到巫山打猎,不巧遇到了天帝的季女巫山女神瑶姬。灵契和瑶姬一见钟情,两人在巫山相处一段时间后,对着巫山发下重誓,要生生世世厮守下去,永不背叛彼此的爱情,直到天荒地老。”

秋小恒好奇道:“既然瑶姬和灵契相爱,作为瑶姬和灵契的族众,氐族和巫族之间应该关系很好啊,为何最后却变成了千年解不开的恩怨了呢?”

月娇道:“不错,开始时候,因为瑶姬和灵契的爱情,氐族和巫族友好往来,相亲相爱,互不侵犯,宛如一家。氐族与巫族还一起为瑶姬和灵契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氐族人按照族中风俗,不辞千辛万苦,把女神瑶姬从巫山迎回氐国,瑶姬到达氐国,发现新郎灵契不知所踪,并且没留下支言片语。瑶姬在氐国中苦等了数十年,但是灵契还是抛下自己的妻子和族众,再也没有回来。伤心失望的瑶姬流干最后一滴眼泪,在氐族为她和灵契搭建的神殿中忧伤而死,瑶姬死前,用自己的血和泪写下一道关于爱的诅咒。”

秋小恒追问道:“什么爱的诅咒?”

月娇吸了口冷气说:“瑶姬要灵契的族人用血和泪来偿还灵契对她所有的亏欠,直到氐族流完最后一滴血,最后一滴泪水,诅咒才会消失。”

“瑶姬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不过,灵契的离开,也无关灵契的部族吧,可叹哎!”秋小恒叹息间,又喃喃道,“瑶姬和灵契那么相爱,灵契为何要离开自己的族众和妻子,而没留下支言片语呢?”

月娇摇摇头道:“传说只讲述了这些,这就是巫族和丈夫国开战的原因。我们的祖先氐族为了解除瑶姬的诅咒,同时有效抵抗巫族的进攻,不得不在赤水南岸和北岸分别建立了丈夫国和女子国,分别负责保卫家园和延续种族。”

秋小恒感慨万千,他又抬起头,朝赤水南岸看去,赤水南岸的火光更加耀眼,隐约还有兵刃交接,以及士兵的喊杀之声,显然丈夫国城内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天空中的雾云也压低下来,冷风趔趄,天空中飘起了鹅毛般大的雪花,雪花冰纷飞舞着,飘飘洒洒,似乎在祭奠赤水南岸千年来战斗死去的丈夫国的士兵,又仿佛在悼念一段悲伤的爱情。

“嗡嗡……”女子国中突然响起号角,月娇心中一惊,注视着女子国中皇宫城,这声号角并不是丈夫国发出的,而是从女子国皇宫中传出的。秋小恒大惊道:“怎么了,是不是女子国皇宫出事了?”“公子,我需要回皇宫了,这是女子国的战角,只有女子国有重大事情的时候,战角才会吹响,听到这战角,所有女子国臣民都必须到皇宫前的广场上集合,听女王的号令。”月娇说完,匆匆告别秋小恒,朝皇宫快步而去。

秋小恒目送月娇离开,又想起聚香楼冢的事情,他加快步伐,匆匆朝聚香楼赶去。秋小恒推开聚香楼的大门,聚香楼内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琵琶声高亢,高亢的声音中似乎藏有千军万马,千军万马埋着剑锋埋伏在崇山峻岭之间,随时准备向敌人进攻。秋小恒循着琵琶声,放眼看去,见聚香楼内坐着五位玲珑的少女,少女梳着短髻,全身套着白色的长袍,手抱琵琶,安然地坐在五张高矮不同的椅子上。五位少女的纤指同时在琵琶上细描,立刻描绘出一番音乐奇幻中的瑰丽景致。

秋小恒缓步走进内厅,心中纳闷道:“月娇说,所有女子国臣民听到战角都要到皇宫外殿聚合,这些女子没有离去,难道只忙于弹奏丝竹之音,所以未听见战角声?可是战角声高亢,其音可透山石,岂能听不到?再说聚香楼内的迎龙官已未剩一人,这五人实在怪异。”秋小恒纳闷间,再细看五位女子的长袍,长袍拱起,似藏着兵刃,隐约透着寒光,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秋小恒仰首看二楼,冢和四位道人面前摆着一桌素菜,他们正握着茶杯喝茶,一副闲散的神态,雪精灵靠在冢的肩膀上,似乎睡着了。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秋小恒小心翼翼摸上二楼。雪精灵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猛然惊醒,她与四位道长同时朝楼道看来,见是秋小恒,雪精灵笑道:“臭小子,不在宫中做你的驸马爷,回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只有五位琵琶女,以及一行琵琶声,可不比宫中黄钟大器,也不比宫中的公主娇女。”

秋小恒站着楼梯头,咧着牙齿,用手指了指楼下五位弹奏琵琶的少女,小声道:“楼下五位女子是刺客!”秋小恒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脖子又道,“小心刺客!”雪精灵听不到秋小恒的声音,又大声道:“臭小子,你偷偷摸摸,是何意?指着五位弹奏琵琶的少女做啥,难道你喜欢他们不成?”秋小恒跺着脚,用力挥舞着指头,又指着五位弹奏琵琶的女子,低语道:“他们是刺客啊!”

雪精灵只见秋小恒比手画脚,却听不清他说什么,雪精灵怒道:“臭小子,你在楼道口指手画脚做啥,有什么话,不会靠近点大声说。”秋小恒急了,大喊道:“楼下五位少女是刺客啊!”“刺客?”雪精灵和四位南华道长一呆,都朝楼下五位弹奏琵琶的少女看去。弹奏琵琶的少女听到秋小恒的说话声,知事情败露,为首的向其余四人使了个眼色,五人会意,同时抛出手中的琵琶,朝二楼甩上来,四位道长和冢眼疾手快,抛出手中的茶杯,朝着琵琶砸去,轰然一声,琵琶和酒杯在空中相撞,爆出一行金光。金光后,蛇蝎等毒物飞舞着,朝着冢和四位道长扑上来。毒物就在眼前,四位道长想不到敌人会来这么一手,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冢却不慌不忙,猛一拍身前的桌子,桌子翻动旋转着,撞断廊柱,砸向空中的蛇蝎,蛇蝎被宽大的桌面挡在了半空中,瞬间击落尘埃。

五位长袍少女见蛇蝎被冢打落尘埃,纷纷亮出了手中兵器。细看,这五件兵器皆用精铁打造,造型非常怪异。第一件形如长蛇,又称长蛇枪,枪头宛如蛇头,亮着红色蛇眼,枪身如蛇身,纹着青色蛇鳞;第二件是毒蝎倒钩软鞭,长鞭头有月勾,如蝎尾,勾中人人亡,勾中神神伤;第三件是一柄五尺长剑,名蜈蚣剑,剑身多脚,剑头张着两大夹子,形如蜈蚣;第四件是两个重锤,又称作毒蛙锤,锤身一半黑,一半白,形如蛙状;第五件叫蜘蛛银网,这不是一般的网,是白钢之网,韧似精钢,柔如银丝。五件武器一亮出,南华四位道长和冢便知来者身份,雪精灵口快道:“巫山五毒巫!”五毒巫分别是蛇巫,蝎巫,蜈巫,蛙巫,蛛巫。

清觉拔剑在手,立在在楼上问道:“巫山五毒巫向来在巫山中安心修炼,今日为何要与贫道作难?”蛇巫握着手中的长枪答道:“南华四子,今日不干你们之事,我们只为冢而来,你们闪一边去。”南华四子仗剑答道:“巫族本是人类,冢向来只斩杀妖怪,从来不和人类有过节,你们要杀冢,必是受妖怪的指使,只要有关妖怪的事情,我南华四子还不得不管了。”

五毒巫也不答话,只是怒目注视着冢。冢面对仇人找上门前的事,早习以为常,他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从另外桌子上拿过茶杯和茶壶,津津有味地品着茶,完全不把五毒巫放在眼中。五毒巫见冢目中无人,怒了,蛇巫喊道:“五毒大阵!”五毒巫手中的兵器亮起,物件兵器分别变幻出五样毒物,这五样毒物分别是蛇、蝎、毒蛙、蜈蚣、蜘蛛。五毒身上散发着熏臭,刮着黑色的阴风朝冢扑过来。

南华四子岂能看着五毒巫撒野,清觉叫道:“南华四龙阵!”南华四子手中的长剑纷纷脱手,四条长剑幻化成四条银龙,银龙朝着五毒扑上去。四龙战五毒,一时间,聚香楼内长龙与毒物飞舞,五毒巫的五毒阵虽然厉害,可毕竟半仙半人,未修得仙道,他们岂是南华四子的对手,南华四子指挥着银龙,未到半刻,四条银龙击中五毒,五毒坠地,又变成了五样兵器。

五毒巫自知不是南华四子对手,弃了兵器,冲破聚香楼的窗户,狼狈地逃出聚香楼,朝赤水南岸飞奔而去。南华四子收了剑,追出破窗,一直追到赤水边上。秋小恒和雪精灵见五毒不敌南华四子,放大着胆子一起跑出聚香楼,朝赤水边跟去。

五毒巫来到赤水边,跳入赤水中,顺水遁走。四位道长追到赤水岸边,见赤水浑浊,不敢贸然进水。他们站在岸边,听到赤水南岸传来兵刃战斗之声,放眼望去,丈夫国内战火高涨,火光照红了赤水江面,映红了半边天。清觉遥看着赤水南岸道:“丈夫国城池内火光冲天,想必巫族又向丈夫国进攻了,本来人类之间的恩怨与我等出家人无关,可是今日见五毒巫刺杀冢,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如过赤水去看看情况。”清觉说完,和三位师弟踏着赤水波面,朝赤水南岸而去。

“喂,等等啊!”秋小恒在远处大呼,想叫住南华四子,南华四子脚快如电,眨眼间消失在波涛滚滚的赤水江面上。秋小恒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赤水边,赤水宽广的江面挡住了他,他再也不能前进,秋小恒无奈地叹了口,蹲在赤水的河岸边歇气。

雪精灵停在冢肩膀,奇道:“臭小子,你是怎么知道哪些人是刺客?没想到巫族也想杀冢,这冢树敌可真多。”“你不看我秋小恒是什么人?一双碧血精灵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和。”秋小恒一边打趣着,一边拍着脑袋,想到他离开藏香阁时,单微说要刺杀冢的是孽海妖岛的坛主红三娘和雷锤,可这两妖现在还躲在暗处,不知何时动手,他突然心中一惊,跺着脚沮丧道:“这南华四子怎么这样匆忙,他们中了妖怪的调虎离山计了,妖物的目标是冢啊!”

雪精灵听秋小恒嘲笑她,也不以为意,只是纳闷道:“什么调虎离山计?”秋小恒也不答,催促道:“快回聚香楼,恐怕冢危险了。”秋小恒走了几步,又思忖道:“自己和雪精灵的实力,回去救冢,等于螳臂当车,还不够妖怪塞牙缝。”秋小恒的脚步放慢下来。雪精灵见秋小恒放慢脚步,问道:“不是说要快些回聚香楼的,怎么踌躇不前了?”秋小恒道:“小妖精,你道术如何,能打得过孽海的红三娘吗?或者孽海雷锤?”雪精灵笑道:“臭小子,你脑子进水啊,神志不清,一千个雪精灵加起来也不是红三娘的对手。”秋小恒又道:“我也不行,你说冢现在是红三娘的对手吗?”雪精灵转动着眼睛,想了片刻答道:“如果冢有冷凝剑,三个红三娘也不足为惧,可是现在冢没有了冷凝剑,恐怕有点悬了。”秋小恒停下脚步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回去,反正我俩加起来,也不是雷锤和红三娘的对手,不如等在这里,时间到了,回去为冢收尸。”雪精灵怒道:“臭小子,你不是一直义薄云天的吗?今日骨气哪里去了?”秋小恒道:“我秋小恒义薄云天,可我又不是蠢驴,明知不敌还去送命!”

血精灵和秋小恒正徘徊,赤水边传来一位少女柔美的歌声:“昆仑虚,藏凤鸾,长空遥望葬仙冰塔林,有仙骨埋葬,千年情仇煮酒一杯,空长叹,空长叹!”秋小恒和秋小恒停下争辩,循声看去,只见昆仑虚昆玉仙子背着药箩,拿着药锄沿着赤水东南方向,迈着轻盈步伐快步走来。

秋小恒大喜,挥着手,朝昆玉仙子喊道:“昆玉姐姐,昆玉姐姐……”昆玉抬头,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清亮的牙齿,在远处温柔道:“原来是小恒弟弟和雪精灵,你们怎么在这里,冢大哥呢,没和你们在一起?”秋小恒跑到昆玉面前,急忙说道,“昆玉姐姐,不好了,冢遇到危险了!”昆玉平和地道:“小恒弟弟,不急,慢慢说。”秋小恒定了定神,把冢丢失冷凝剑,以及红三娘和雷锤要暗算冢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昆玉听冢把冷凝剑给了老乞丐,皱着眉头,然后带着秋小恒和雪精灵,匆忙前往聚香楼。

聚香楼内,冢依然悠闲的喝着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聚香楼对面,站着一位身穿红色长袍的妖女,妖女身边又立着一位身高一丈,肩膀扛着两重锤的圆脸胖汉。秋小恒一惊,他见过这红衣女子,她正是红三娘;而那位拿着重锤的大汉就是单微所说的雷锤。

红三娘面对冢这般高手,依然不失往日的风骚,高声娇笑道:“冢,千年一别,你还是如此潇洒洒脱,如果你不是我妖族的敌人,或许我可以做你的红颜知己,哈哈!”冢端起茶壶,不慌不忙地朝茶壶里加茶水,热气腾腾的茶水冒着蒸汽,清馨的气味弥散在楼内,让人神清气爽。红三娘吸了口气,又笑道:“昆仑冰雾茶,难得难得,如果能和冢大侠一起喝一杯,也是人生快事。”冢一拍桌子,桌面的热茶腾空而起,冢一甩衣袖,茶杯随着袖风飞向红三娘,红三娘接住茶杯,尝了口,砸吧着嘴唇,闭上眼睛吸了口气,赞道:“好茶,好茶!”站在一边的雷锤忍不住,手中重锤朝身边的桌子一挥,把桌子砸得粉碎,叫嚷道:“红三娘,我们不是来喝茶的。”红三娘拎着杯子,笑道:“雷锤,我陪冢大侠喝一杯,又有什么关系,想一想,从今之后世界上将不会有冢,这是多美妙,又是多么值得庆祝的时刻。”红三娘又转向冢,妩媚地问道:“冢大侠,我说的对吧!”雷锤睁大着铜眼,怒道:“红三娘,要喝你喝,我可没你有耐心。”红三娘笑道:“你们男人真没有情调,既然如此,你随意好了。”雷锤得令,用妖锤指着冢,吼道:“冢,今天吃我一锤!”雷锤说着,呼呼舞动妖锤,妖锤在雷锤手中飞舞,妖锤横扫过的地方,桌子、板凳、器件像灰尘一般被碾碎了,随着妖锤舞动得越来越快,整座聚香楼震动起来,似乎要散架一般。

昆玉仙子见聚香楼要倒塌了,一把抓住秋小恒和雪精灵,飞奔出聚香楼,秋小恒在昆玉仙子手中,心提到嗓门,紧张得要窒息一般。他耳边传来一阵巨响,他慌忙朝身后看去,聚香楼在妖锤摧残下,竟然轰然倒塌,同时冒起滚滚地烟尘。等昆玉仙子停下来,秋小恒眼前只留下一地的灰尘,雪花弥漫在废墟上,繁华瞬间成为往昔。又听红娘子在废墟堆上笑道:“冢大侠,你看看,我说了吧,你们男人就是粗野,杀个人,打个架,非要拆房子不可吗?”

雷锤也不答话,手中的妖锤越舞越快,以雷锤为圆心,卷起一股风暴,风暴中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只听雷锤大喝道:“雷暴神锤!”雷锤手中的妖锤脱手,妖锤卷着旋风,风驰电掣般冲向冢。冢站在聚香楼的废墟上,眼神如雪,冷峻逼人,尽管没有了冷凝剑,可是面对雷锤的进攻,毫无闪避的意思。秋小恒在侧,惊道:“难道冢想空手硬接下雷锤的重击?”

昆玉仙子无法看着冢犯险,她娇喝一声,飞身跳到冢的面前,她运动仙元,舞起手中两条白丝带,丝带白光交织,绕着圈,一层裹一层,幻化成两柄圆盾,圆盾像防护罩一般,完全罩住冢和昆玉仙子,只听“轰”的一声,妖锤砸在圆盾上,巨大的冲击波在空气中震荡开来。秋小恒和雪精灵站立不稳,一下子被震荡波冲倒在地面上。

雷锤的妖锤本是至刚至阳的武器,无坚不摧,但丝带是至柔之物,柔能克刚,所以妖锤砸在丝带幻化的圆盾时,妖锤的力道纷纷被丝带化解,同时反弹回妖锤汹涌的力道,反弹出的力道又冲向雷锤。雷锤站在废墟上,只忙于运功指挥妖锤,哪想巨大的力道会被圆盾弹射回来。眼看雷锤就要倒在血泊中,雷锤身后的红三娘也不再袖手旁观,她全身红光暴涨,眼中泛着绿光,手中现出血红的钢爪。她跳上空中,猛然一血爪,血爪横飞,挡住圆盾弹回的力道。接着又是一爪,抓向昆玉仙子的圆盾,圆盾本是丝带,抵挡不了锋利的血爪,一抓之下,丝带纷纷碎去,站在圆盾后面的冢和昆玉仙子暴露在了红三娘的血爪下。

红三娘大笑一声,站在空中,再次运起全身的妖力,她手中的毒爪通红,像是刚从火炉里抽出的烙铁,红三娘狂笑道:“昆玉仙子,冢,今日拿命来!”血爪祭在天空,宛如一个巨大的血耙罩向冢和昆玉仙子。秋小恒和雪精灵见此情况,紧紧握着拳头,紧张得大汗淋漓。

血爪横空扫下,风卷残云,隐隐透着腥风。昆玉仙子见血爪就在眼前,她知冢没有了武器,无力抵抗。她一把抱住冢,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挡红三娘的毒爪。秋小恒和雪精灵不敢再看下去,雪精灵跳进秋小恒的怀中藏了起来,秋小恒蒙上了眼睛。

“当!”又一声巨响,秋小恒拿开蒙在眼前的手掌,眼前血溅十步,鲜血与雪花一起飞扬着。昆玉仙子依然抱着冢站在废墟上,冢手中却多了一柄一尺长黄沙颜色的剑,一滴滴鲜血从剑身上滴下来,冢不动神色,呆呆注视着红三娘。红三娘右手的血爪消失了,五个指头被齐齐削去,鲜血从手指血管喷涌而出,洒落在洁白的雪面上,一片嫣红,宛如冬雪中开满了火红的梅花。

红三娘抱着手臂,脸色煞白,冷汗淋漓,所谓十指连心,一下子削去五指,其疼痛可想而知,红三娘连忙点住身上的几大血脉,手指上的鲜血才止住,她注视着冢手中黄沙一般的剑,颤声道:“流尺剑!”雪精灵听到红三娘声音,从秋小恒怀中爬出来,和秋小恒一样,吃惊地端详着冢手中的流尺剑,不知冢怎么凭空变出一把上古神剑。

原来这流迟剑因为只有一尺长,所以冢把它藏在衣袖之中,难怪当日雪精灵和秋小恒找遍冢的披风,都没发现这柄剑。而红三娘知道冢没有了冷凝剑,却想不到冢多了一把上古名剑流尺,大意之下,才会被冢一下子削去手指。

红三娘失去手指,无心再战,沉声道:“冢,有勇气,你过赤水,我们七妖岛坛主在丈夫国恭候大驾。”红三娘带着雷锤飞身朝赤水北岸飞奔而去。冢也不追赶,他扶着昆玉仙子的肩膀,知道昆玉仙子为了救他,可以用生命来保护他,他脸色阴暗下来,转过背去,背对着昆玉仙子。昆玉仙子红着脸,一言不发。

雪精灵和秋小恒见红三娘和雷锤都离开了,兴高采烈地跑到昆玉仙子的身边道:“昆玉姐姐,总算把妖怪打跑了,现在安全了。”又转向冢道:“冢,你的流尺剑还真厉害,你当日怎么找到的?我们怎么没发现呢?”冢不答话,昆玉仙子嘘声道:“小恒弟弟,让冢大哥安静安静。”昆玉拉着秋小恒和雪精灵离开聚香楼的废墟,站在不远处遥望白茫茫的赤水冰面。

秋小恒好奇道:“昆玉姐姐,冢怎么了?他脸色那么难看,难道受伤了?”雪精灵在一边道:“臭小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我的主人昆莹仙子为了救冢,才会在封神大战中死去,今日昆玉仙子要用性命救冢,冢一定想起了我主人昆莹仙子了吧。”昆玉仙子笑道:“雪精灵,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师姐昆莹仙子,就是你最了解他。”雪精灵道:“昆玉姐姐,那未必吧,除了我,还有一人比我更了解冢,可惜冢不懂这点,我说得对吧!”秋小恒一边好奇道:“还有谁?”雪精灵和昆玉仙子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真是个傻小子!”秋小恒又半晌摸不着头脑。

秋小恒见昆玉仙子风尘仆仆,问道:“昆玉姐姐,你怎么会到女子国呢?”昆玉解释道:“前两天,老乞丐带着墨龙剑和冷凝剑路过昆仑虚,澄清他与《阴月魔经》的事情,我见冢的冷凝剑在他手中,很担心你们,所以才会下山,刚才又听到这边传来打斗声,正好过来看看,正巧遇到了你们。”秋小恒惊讶道:“老仙盗上了昆仑虚?他偷了墨龙剑,这月石被盗事情,他可脱不了干系了,我想昆仑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昆玉仙子笑道:“老乞丐乃是上古上仙,家师西王母又在南华山筹备乾坤大会,凭我和师兄昆仑子怎么留得住他呢。”雪精灵也奇道:“以老乞丐一贯的行事作风,盗了东西从不解释,更不陈清,这次上昆仑虚陈清《阴月魔经》的事情,大概是看在老友冢和昆莹仙子的情分上,他可谓用心良苦,不知老乞丐又是怎么澄清《阴月魔经》的事情?”昆玉仙子道:“老乞丐要昆仑虚给他三个月查明此事。”秋小恒有所思地道:“本来这事情很简单,夜倾城盗走了月石,人证俱全,可惜物证被老乞丐盗走了,麻烦就在这里。”雪精灵道:“最让人纳闷的是老乞丐同时盗走白夜族的两把神器冷凝剑和墨龙剑,又为了什么?”昆玉仙子道:“我和师兄也这么问老乞丐,老乞丐说要去救一个人。”雪精灵不屑地道:“这老乞丐真是怪人,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的生命比冷凝剑和墨龙剑重要,难道他不知道冢不能缺冷凝剑?”昆玉仙子沉思良久,问道:“冢怎么把冷凝剑给老乞丐了呢?”秋小恒摆摆手道:“老乞丐用冢寻找千年的答案换走了冷凝剑,也不知什么样的答案,对冢这么重要。”昆玉仙子微微笑道:“这事情难道雪精灵也不知道吗?”雪精灵停在昆玉仙子的肩膀上道:“我猜想大概是冢的身世吧。”昆玉仙子接着道:“不错,冢大哥虽然是白夜族的人,但是他不知自己父母是谁,并且一直受到白夜族排挤,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千年。”秋小恒听到这里,想起昆仑虚山门前夜倾城见到冢就要清理门户的事情,这样说来,冢寻找的答案大概与他身世有关。

冷风继续吹着,雪越下越大。秋小恒回首看了一眼站在废墟上的冢,说道:“老乞丐要我们在聚香楼等待他来,聚香楼都化为废墟了,难不成站冢就在这废墟上等吧。”雪精灵讥笑道:“你都成为女子国的驸马了,不会看着朋友站在这冰冷的废墟中吧。”如果雪精灵不提此事,秋小恒到也忘记了,可是再次提起来,秋小恒怒道:“小妖精,说起这件事情,你怎么可以坑我?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朋友。”雪精灵见秋小恒满脸怒容,怕秋小恒打她,连忙飞起来,停在冢的肩膀上,远远道:“我就坑你,你能怎么样!”秋小恒恼羞成怒,用拐杖指着雪精灵,委屈地向昆玉仙子倾诉道:“昆玉姐姐,你们昆仑山怎么出了这样一个小妖精。”秋小恒把雪精灵坑他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昆玉仙子听后,抿着嘴笑道:“小恒弟弟,你和雪精灵真是一对活宝,整天吵吵闹闹的,冢大哥身边有你们,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孤独寂寞了,你们能在一起,也是一种缘分。”秋小恒因为年龄善小的缘故,一时听不懂昆玉仙子意味深长的话,他抓着脑门,小声嘀咕道:“昆玉姐姐还真偏私,也不为我说几句公道话。不过话说回来,雪精灵怎么说也是出自昆仑山门下,和昆玉仙子颇有渊源。”昆玉仙子好奇地问:“小恒弟弟,你嘀咕什么呢?”秋小恒呵呵笑着,挺着胸膛道:“昆玉姐姐,我想加入昆仑门下,你做我师父好不好?”昆玉仙子大笑道:“小恒弟弟,我可不敢收你为徒。”秋小恒委屈道:“昆玉姐姐,我从小是个孤儿,没爹没娘,也没人照看,所以我希望有个亲人,如果你做我师父,我不是就有亲人了啊!”昆玉仙子听秋小恒的身世,心生怜悯,又因为她本是天下最善良的仙子,温和道:“小恒弟弟,我真不能收你做弟子,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做你亲姐姐。”秋小恒大喜,立刻跪倒在地上,昆玉仙子拜道:“姐姐,弟弟请受弟弟一拜。”昆玉仙子连忙扶起秋小恒,慈爱地摸着秋小恒的头道:“好弟弟,又不是拜师,你磕头做什么?”秋小恒仰着头,高兴地对着长空喊道:“今后我有姐姐了……”

秋小恒等人在谈话间,迎龙官从女子国皇宫里匆匆赶来,迎龙官见聚香楼夷为平地,废墟上滴满了血迹,大惊失色,忙问其故,秋小恒挤挤眉,不知该如何回答。迎龙官见此,也不询问,她走到秋小恒面前道:“秋公子,女王有请,请随我到宫中。”秋小恒暗道,不知女王请他做什么,不过他现在在女王领域呢,无论请他做什么事情,他还不得不去。他揣度着,又指着冢和昆玉仙子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聚香楼已经损坏,是否能安排一个住所。”迎龙官看冢和昆玉仙子其貌不凡,又道:“既然是秋公子的朋友,请随我一起前往吧。”迎龙官说着,迎着秋小恒等人朝皇宫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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