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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乾坤初现

春秋战国初年,九州诸侯为争夺中原霸主之位,相互征战吞并。一时间,中原大地刀枪铁骑林立,兵戈四起,战火绵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天不正,妖孽生,六合之内,四海之畔,有一系列群岛名孽海,天下妖物十之八九聚于此,且时常出海祸害人间。

所谓时势造英雄,大概也该人间仙道兴起。是时,道教出了一位天生圣人,姓李,名耳,字聃,道号老子。老子本是周朝藏史,见天下纷争,妖孽横生,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匆匆骑上青牛,朝西北函谷关而来。函谷关关令尹喜见紫气东来,知老莱子将去,挡老莱子于函谷关下,求老莱子著书论道。老莱子有心教化天下人,留五千言《道德经》,遂出函谷关。后人得《道德经》之益,念其昭华,感其恩德,尊称老子为道尊。

却说老莱子出函谷关外,向西北行八百里,有一国,名西戎国。西戎国因为地处边野蛮地,远离中原诸侯战争,得暂享太平。西戎国与中原边境又有一城,名楼兰城。楼兰城位于中原和西域商业要道,中原商人为获取巨大的商业利益,常年不辞辛苦,跋山涉水到楼兰城与西戎人贸易。繁荣的商贸给楼兰城带来了巨大财富,同时也带来了中原的文化习俗,各类酒楼、茶庄、赌坊等在楼兰城横贯东西的街道上勃勃生长着,城中歌舞笙箫昼夜不息,纸醉金迷的酒色楼牌更是让客商流连忘返,楼兰城可谓盛极一时。

这一夜,月明星稀,楼兰城和往常一样,早早关闭了四边的城门,不再让人出入。往来的客商、流民进不了楼兰城者,只能在楼兰城东郊一间破庙住下,等待第二日清晨城门开时再进城中。

在楼兰城东郊,萧瑟的秋风吹着破庙透风的窗子,吹得窗子“咯吱咯吱”地来回作响。朝破窗里看去,破庙大堂中亮着一堆篝火,众客商围在篝火边,正专心致志地听一少年讲故事。这少年大约十五六岁模样,他身穿青领白衣,脚踏牛皮鞋,腰中挂一柄四尺长的青霜宝剑,俨然游侠打扮。可仔细再看,少年面黄肌瘦,灰头土脸,似乎几个月没有梳洗,又不禁让人联想到四处游荡的乞丐。

少年名叫秋小恒,本是一位无家可归的流浪乞丐。他现在这身行头,是今日早晨路过乱坟岗时,从一位死去的剑客身上剥来御寒的。他觉得这套行头穿在身上挺合适,还有几分游侠的感觉,所以洋洋自得地称自己是秋少侠。事实上,他除了有几招对付恶狗的笨拙伎俩,未学功夫。不过,他并非一无所长,长年四处流浪,加上他头脑灵活,博闻广记,到也能说会道。

今夜,他闲着无聊,又开始自吹自擂起来,他站在客商中央,故作惊叹地高声说道:“各位,各位,听好了,当时,十个彪型大汉围着我啊,那大汉有屋顶这么高,有牛那么壮,他们提着亮晃晃的刀,那是十把雪光四射的大刀啊……”

秋小恒的声音把四周同样无聊的听众吸引过来,有客商伸长着脖子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对付他们的嘛!”

“为首的大汉挥着刀,呀呀地喊着,朝我脑门砍上来!”他把右手当做大刀,对着自己的脑门比划了一番。

“快说嘛!不要卖关子啊!”

“嘿,我迎着刀一弯腰,四两拨千斤!那大汉‘砰’的一下,被我放倒了!”

“好!好!”围在一边的客商欢呼着,大声鼓掌着。

秋小恒更加得意了,他吹了吹眼帘前的碎发,继续说道:“其他九个大汉见我一下子放倒了他们的头儿,又呀呀地喊着,乱舞着刀,朝我砍过来!”他清了清喉,故作神秘地顿了顿,所有客商都把嗓子提到喉咙,睁大着眼睛等待着他继续讲下去。他见吊足了听众的口味,才接着说道,“我一个凌空飞腿,啪啪啪,九个大汉脸上九个鞋印,瞬间被我踢倒了,他们滚在地上,一阵哇哇乱叫!”

众客商的热情一下子被调动起来,高呼道:“好咧!好棒!厉害啊!英雄啊!”

秋小恒“哐当”一下抽出手中的宝剑,故作严肃地把剑指着火堆说:“我用剑指着他们头儿的鼻子,问他下次敢不敢欺负良家妇女,那头儿只顾跪在地上连声喊着‘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一脚蹬在他屁股上,大喝‘滚!’那头儿连滚带爬,带着虾兵蟹将,如丧家之犬,灰溜溜走了!”

“好啊!”众客商高呼着,一起兴奋地鼓起掌来。又有个别商客禁不住问道:“少侠为什么不杀了这伙强人。”

秋小恒收起宝剑,故作高深,伸出两个指头,指着破漏的屋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十条大汉呼?本少侠并非嗜杀之徒唉!”

商客们竖起大拇指,连声夸奖道:“少侠不仅功夫了得,侠义更是非凡,所谓少年出英雄,果不其然,今天能与少侠相遇,是我等三生有幸!”

“过奖,过奖!”秋小恒频频点头,谦虚地说着,等谦虚完了,他又抬起头来,高声说道:“哦,还有一次,我独闯强盗……”

“强盗”两个字刚出口,一个客商跌跌撞撞跑进破庙中,高声呼着:“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转过头,异口同声地问:“什么不好了?”

“庙……庙前面的山崖上,三……三个黑衣大汉正围着一个少女,要打起来了!”进来的客商喘着粗气说。

“没事没事,有秋少侠在这里,怕什么!”所有客商镇定自若,把目光转向秋小恒,只等秋小恒一展身手。

秋小恒被众客商看得全身打了个冷颤,这吹牛皮的骨节眼上竟然碰到强人,该如何是好?他汗流浃背,双脚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幸好庙中篝火昏暗,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窘迫样。

“少侠,我们出去看看吧!”有客商建议说。他们仗着秋少侠在身边,完全不把强人放在眼睛里。

“这……这!”秋小恒本想推托,可是哪里容得了他推托,他被众人连推带拉出了庙门,朝着不远处的山崖而去。

月光皎洁,柔和地洒在山崖上,众人站在远处朝山崖看去,果然有三个大汉正围着一位少女。

秋小恒突然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客商们也停了下来。一位青衣客商好奇地问:“少侠,强人就在前面,怎么停下来了呢?”

秋小恒眼珠一转,猛然转身,抬起手中的剑说:“各位,等会我去救那少女,和强人拼斗,我的剑气会伤到十丈周围的地方,我担心大家跟着我,伤及无辜,所以我想了想,不如大家在庙中等我凯旋归来吧!”

众客商听秋少侠说剑气厉害,交头接耳议论了一番,几秒钟后,才平静下来,一位年长者上前拱手说道:“我们听少侠的吩咐,少侠尽管全力施为,我们等少侠的好消息!”

“走,走,回破庙等少侠,我们不要让少侠碍手碍脚!”有客商在又高声喊了起来。虽然这些客商想一睹秋小恒与强人拼斗的风采,但是想到出门在外,安全第一,也只好推推搡搡,吵吵闹闹地回破庙。

秋小恒见客商走远了,他站在原地打了个寒颤,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自言自语道,“这些人真难缠!”他想着,转过身再看站在崖边的少女和三位大汉。这少女身穿白色衣裙,身材窈窕,长发披肩,一张美丽的面盘,宛如满月,神似天仙。少女对面的三位大汉,身穿黑色长袄;为首的满脸胡须,双目横飞,腰中围着一块虎皮围巾,手臂戴着金刚刺,手中提着一把约上百斤重的虎头大刀,刀刃映着月光,寒光闪烁。黑脸大汉身后是两个青年剑客,面孔削瘦,双眼暴着绿光,杀气腾腾。秋小恒见这伙强人个个凶神恶煞,又打了一个冷颤,心想,凭着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要说上去救人,恐怕那黑脸大汉的虎头大刀在自己面门前放一放,自己的脑袋就成西瓜,瞬间切成了两半。

“逃命要紧,逃命要紧!”他喃喃说着,脚底像抹油了一般,朝着破庙的方向奔去。奔了几步,又见那些回去的客商都站在破庙前,翘首期盼,等待着他凯旋归去呢。

“这个,这个……”他咬咬牙,羞于见众商客,不好再回庙中,四下无路,也只好硬着头皮重新回山崖。

他再次来到山崖前,怕被三位黑脸大汉发现,只好迈着小步,猫着腰,借着山崖两边小树林的掩护,悄悄朝他们靠近。近了些,他又匍匐在草丛中,一点点前进,他离黑衣大汉和少女越来越近,隐约可以听到黑衣人和少女说话的声音,等他离三位大汉和少女大约两丈有余,总算可以清楚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为首的黑脸大汉用粗犷的声音道:“白洛仙子,你跑不了了,乖乖把《乾坤图》交出来,本坛主可以饶你不死!”

秋小恒趴在草丛中,默念:“原来这美丽的少女叫白洛仙子,名字挺不错,不过他们口中的《乾坤图》是什么东西呢?嗯,会不会是藏宝图?可能就是藏宝图,不是藏宝图,又何必争来夺去呢。”他竖起耳朵,继续听着少女和黑脸大汉的对话。

“黑煞,为了《乾坤图》,这一千年来,你一直在追杀我!”白洛仙子冷冷说着,从衣袖中摸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抓在手中道,“就算你今夜追到我,杀了我,又能怎么样?我白夜族的东西,你休想得到!”白洛仙子一扬手,手中的羊皮卷划过夜空,扔下了山崖。

“呀呀,藏宝图啊,不要丢了啊!”秋小恒嘟囔着,匍匐着朝崖边爬过去,好不容易爬到崖边,朝山崖下看去,山崖下黑不见底,哪里还有羊皮卷的踪影。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可惜了,藏宝图哎!”

惋惜间,他猛然感觉身边刮起了一股冷风,这股冷风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吹得他瑟瑟发抖。他匆忙转头,不远处,黑脸大汉手祭起虎头大刀,大刀刀身亮起了青色的光芒,光芒中,似乎潜藏着一头猛虎,猛虎张大着血齿,咆哮着,似乎要朝前扑来。

白洛仙子紧蹙着眉头,手中飞出一颗耀眼的宝珠,宝珠升起,漂浮在夜空中,滴溜溜地滚动着,宝珠在夜空中吸收着月光,月华暴涨,照着大地,在宝珠的光芒下,四人宛如站在白昼中。黑脸大汉惊道:“月华珠!”

“不错,我白夜族的月华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白洛仙子说着,右手伸出两指,大喝“暗夜光华!”月华珠内光芒四射,一股白光刺破天空,朝黑煞汹涌射去。黑脸大汉慌忙扬起虎头大刀,用刀身抵挡落下来的光华,光华像瀑布一般落在刀身上,哐当一声,刀身散发的青光把白光挡住,月华珠在天空激烈震动了几下。白洛仙子见一招制不住黑脸大汉,念道“疾”她左手抓住右手手腕,拼尽全力,指挥着月华珠,月华珠光芒更涨,突然降低高度,狠狠压向黑脸大汉,黑脸大汉站立不稳,被巨大的力道推着朝后滑去。两黑衣青年见黑脸大汉抵挡不住,急忙扬起手掌,推住黑脸大汉的后背,黑脸大汉滑动的身躯才停了下来。

“咦!”秋小恒爬在草丛中看得呆了,他常年听说书人讲,这强人之间的打斗,都是刀光剑影,拳来脚去,可今天这打斗,没有见拳,也没有见脚,只有这一片光华,甚是怪异。他更不敢出头,只得继续爬在草丛中。

三位大汉和白洛仙子之间两股光芒激烈冲击着,清白光相撞的交界边亮起了一个光球,光球周围电光交织,噼啪作响。偶尔,这团光球被黑脸大汉推向白洛仙子,等要推到白洛仙子身前,白洛仙子一使劲,光球又朝黑脸大汉的方向移去。两边就这样推来推去,相持不下。

黑脸大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朝白洛仙子笑道:“白洛仙子,等西边那片云霞飘过来遮住月光,看你如何对付我战虎神刀。”

白洛仙子也不答话,只是拼劲全力,指挥着天空中的月华珠。秋小恒虽然听不懂黑脸大汉的话,但是也禁不住抬起头,朝着西边的方向看去,果然,西边天空中飘着一大朵云彩,正缓慢地朝这边飘过来。

秋小恒猛一拍脑袋,突然醒悟一般说道:“我怎么这样傻呢,现在他们相持不下,我正好冲进去,给三个大汉一人一剑,不就结果了他们!不错不错,就这个办法!”他自鸣得意地笑了一声,总算也有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说不定救了这位白衣仙子,仙子还要以身相许呢。“嘿嘿!”他又傻笑了一声,这样一个大美女以身相许,真是美女爱英雄啊。“哈哈!”他遐想着,不知不觉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正相持的三位大汉和白洛仙子听草丛中传来一阵笑声,一边拼斗着,一边朝草丛中看来,见一位不伦不类游侠打扮的少年站在草丛中,都傻了眼。

秋小恒猛拔出手中的宝剑,大摇大摆地走出草丛,朝着白洛仙子高声道:“仙子,本少侠救你来了!”

白洛仙子皱了皱眉头,喝道:“臭小子,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仙子,放心,看我怎么放倒他们这三个鸟贼!”秋小恒猛一甩头,很潇洒地把头上碎发甩在一边,他扬起手中的剑,用剑指着黑脸大汉的鼻子高声喝道,“大胆狂徒,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下欺负良家妇女,看我怎么收拾你!”

黑脸大汉对着长空笑道:“兔崽子,你给老子我睁大眼睛看看,现在叫光天化日?她可是妇女?哈哈!”

站在黑脸大汉身后的两位青年剑客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秋小恒大窘了,羞红了脸,只因为刚才过于激动,背错了台词,他用左手骚了骚头,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白洛仙子,白洛仙子脸都气绿了。

秋小恒一甩手中的剑,恼羞成怒地喊道:“鸟贼,看我怎么把你五马分尸,然后剁成肉酱,不然,你不知道本少侠的厉害!”

白洛仙子见这小子不走,高喝道:“臭小子,你还不快给我离开,想死在这里啊!”

而黑脸大汉却嘲笑道:“兔崽子的,有本事朝我胸口刺一剑,你来啊,老子现在动不了,就等着你上来。”黑脸大汉说着,挺了挺胸膛,仿佛真等待秋小恒上前刺。

秋小恒见黑脸大汉非常嚣张,心中又怒又恨,怒得头毛竖起,恨不得一剑刺穿对方的胸膛,可恨归恨,怒归怒,他尽管喜欢自吹自擂,毕竟心地善良,又从来没有杀过人,所以手中剑停了下来。

“兔崽子,你来啊,来啊!老子等着你呢!”黑脸大汉故意激怒他。

“嘿嘿!”秋小恒到也聪明,他见黑脸大汉故意激怒他,哪肯上当,嬉皮笑脸地说道,“黑鬼,本少侠才不上你的当呢!你以为我那么傻吗?”

“哈哈,什么少侠?大概你妈是王八,你爸也是王八,所以生了你这只小王八,只会缩头缩脑,不敢上来。”黑脸大汉继续嘲笑道。

“你!”秋小恒横起了眉,由于愤怒,他握剑的手不住地抖动着。作为一位流浪儿,虽然早已习惯了旁人的奚落和辱骂,但是他自小没有了爹娘,本来就伶仃孤苦,现在听到黑脸大汉骂他父母是王八,哪里还忍受得了,他跺着脚,舞着剑,朝黑脸大汉的手臂砍去。

秋小恒的剑还未伤到黑脸大汉的手臂,一股力量从剑身串上来,他的手仿佛被电击中一般,电流迅速从他手臂传遍全身,他的身体在这股力量下,弹出空中,手中的剑也甩下了山崖。秋小恒跌落在山崖边的草丛中,他只感全身的血液在倒流,头昏脑胀,他吃力地摇摇晃晃站起来,好不容易站稳了,他摸了摸胸口,胸口一闷,“哇”的一声,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骂道:“鸟贼,敢暗算本少侠。”

“哈哈,龟孙子,下手为什么不再狠点?我好让你陪阎王老子扇风去!”黑脸大汉冷笑了一声,话中带着少许遗憾。

秋小恒转念想,这黑脸大汉实在太厉害,他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还是乘早撤了吧,他念头闪过,转头对白洛仙子说道:“仙子,本少侠帮不了你,这鸟贼还是留着你来收拾!”

秋小恒转身就溜,刚走几步,又听到黑脸大汉高笑道:“哈哈!白洛仙子,这想帮你龟孙子跑了,月光也快被云彩遮住了,看你接下来怎么对付我的战虎神刀!”

秋小恒心中一惊,只感觉四周越来越暗,他匆忙抬头,月亮正缓慢朝云彩后面躲了进去,再看白洛仙子的月华珠,月华珠的光芒也随着月光的消失暗淡下去,原来这月华珠需要依靠月光照耀才拥有神力。

黑脸大汉狂笑了一声,战虎神刀青光暴起,一道清光划破夜空,朝着月华珠劈去,青光正好劈在了月华珠上,月华珠“咔嚓”一声,碎了,化作无数的星光,像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缓慢地在夜空中飘散,这景象美丽极了,可是秋小恒哪里有心思欣赏这绚烂的景色,他只为白洛仙子接下的情况担心。

白洛仙子见月华珠被劈碎,恼羞成怒,赤手空拳,迎风朝着黑脸大汉一掌劈去,一个白色的掌印从她手中飞出。黑脸大汉哪里把白洛仙子放在眼中,迎着白洛仙子的掌印就是一刀,青光从白色掌印中间划破,直逼白洛仙子的面门前,白洛仙子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只好凝集起全身的力量来挡青光。只听白洛仙子“啊”的一声,青光击中她的前胸,她身体在巨大力道下,震飞了,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朝着山崖边落去。

“喂!喂!”秋小恒喊着,张开着双手,跟着白洛仙子身体朝前跑去,他想接住从空中摔落下来的白洛仙子。白洛仙子的身体在天空划了一道弧,正如秋小恒预测的一样,稳稳落在秋小恒的怀中。秋小恒抱着白洛仙子的身体,扭头朝黑脸大汉骂道,“鸟贼,你不要太猖狂,看来,今日本少侠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是一只病猫了!”

黑脸大汉听秋小恒骂他,毫不生气,而是用虎头大刀指着秋小恒说:“哈哈!你这只病猫,回头看看你现在站在什么地方!”

“呃……”秋小恒回头一看,身后竟然是万丈山崖,黑不见底。他的脚踩在一块松石上,秋小恒心中一惊,大喊道,“我的妈呀!”话音未落,他脚底一滑,站立不稳,朝山崖下跌落下去。

“啊……”秋小恒大喊着,像落石一样在空中飞舞着,恐慌中,他只好紧紧抱住白洛仙子。快速下坠中,他又看到白洛仙子美丽的脸颊,清秀淡雅。秋小恒默念道,罢了,和这样一个美人死在一起,死就死吧,自己本来贱命一条,今天找到一个美女垫背,也算值得了。

等秋小恒落到涯底,这山崖底部却是一个深潭。秋小恒抱着白洛仙子落在潭中,他全身猛然间一阵刺骨的冰冷,冷入骨髓,冻得他一下子僵住了。他抱不住白洛仙子,白洛仙子从他的手中滑落,缓慢沉入潭底。

过了片刻,秋小恒的身体才能活动,他冷得上牙打着下牙。心却想着,是游出去呢,还是救白洛仙子呢?他脑中神经快速闪过,暗道:“哪怕豁出老命,也不能见死不救。”他捏着鼻子,沉入深潭中。

这深潭中一片黑暗,只有在深潭的底部亮着一缕柔和的光芒,他朝这柔和的光芒游去,等离这团光芒近了,他发现这团白光是白洛仙子身上发出的。秋小恒来不及细想,拖着白洛仙子朝水上面游,刚上游没几米,他借着白洛仙子身上的光,又看到水中漂浮着一卷羊皮纸,他猛然间想起这张羊皮纸是白洛仙子从山崖上扔下来,黑脸大汉叫它《乾坤图》,黑脸大汉似乎也是为了它,才和白洛仙子交上手,这样说来,这一定是宝物,至少也是藏宝图,他大喜,捞过羊皮纸,藏在怀中,继续拖着白洛仙子向上游。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白洛仙子拖出潭中。来到潭边的碎石地上,把白洛仙子扔在一边,自己精疲力竭地仰面躺在沙地上。天空中的月亮又从云彩后出来,照得四周亮晃晃的。借着月光,他又发现刚才掉落的青霜宝剑挂在岩壁的树藤上。他吃力地从沙地翻爬起来,收起青霜宝剑,拍拍宝剑的剑鞘,宝剑总算物归原主了。他高兴地蹲下来,拔了拔白洛仙子的脸说:“喂喂,仙子,你醒醒啊!”可白洛仙子没有动静,他又连摇了几下白洛仙子的身体,白洛仙子喷出几口水,继续倒在地上,依然没有动静。“不会是死了吧?”他自言自语说,把头挨到白洛仙子的胸口,听到白洛仙子的心还在跳动,他又喃喃道,“幸好没死,不然枉费我一场辛苦,可是怎么没有醒来呢?难道,难道被水呛得窒息了?”

他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白洛仙子有点苍白的脸颊,白洛仙子黑色的长睫,高鼻梁,淡红的嘴唇,美丽无暇,他又看了一眼白洛仙子的身体,湿漉漉的白色的衣裙裹着她,把她的苗条的身体完全勾露出来,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围,修长的双腿,宛如一尊美丽无暇的白玉雕像。秋小恒看着看着,不禁咽了口口水。

片刻,他恍然醒悟,朝自己的脸颊打了一巴掌,暗暗自责:“秋小恒啊,秋小恒,你怎么能在仙子落难时候胡思乱想呢,这不是乘人之危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醒她啊。”他一边自责着,一边跪在白洛仙子身前,合着掌朝着白洛仙子说,“仙子啊,我现在要救你,给你做人工呼吸,情非得已,你醒来可不要怪罪我啊!”他深深吸了口气,弯下腰,低下头,朝着白洛仙子的嘴而去。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秋小恒的左脸颊上立刻出现了血红的巴掌印,秋小恒瞪大着眼睛注视着醒过来的白洛仙子,他愣住了,用一个指头指着白洛仙子说,“你……”

“流氓!”白洛仙子抬起头来,坐在沙地说着,扬手,又是“啪!”一声,秋小恒右脸颊又多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两巴掌下来,打得秋小恒眼冒金星。

“我……”他把指着白洛仙子的指头撤回来指着自己,摇摇换换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啪嗒”一声摔倒在了沙滩上,昏过去了。白洛仙子看着秋小恒倒在沙滩上,她回过头来,拉了拉衣服,才感觉到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冰冷冷的,再看她刚才躺着的地方,还吐着几摊水,她此刻总算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连忙起来,朝着秋小恒跑去。她蹲下,碰了碰秋小恒的背,心中有些惭愧,轻轻地问道:“喂,喂,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秋小恒没有动静,她用力把秋小恒的身体转过来,让秋小恒仰面躺着,秋小恒昏昏糊糊醒过来,两只眼珠转动着,用指头指着天空说:“呵呵,星星,好多星星啊!”说完,又昏过去了。

白洛仙子抬头,天空中的月亮又被云遮住了,哪里有什么星星,她低头,只感觉到手上火辣辣的一阵发热,刚才无意识中,给秋小恒的两巴掌实在太重了。

秋小恒昏睡间,从山崖顶快速落下三条青光,白洛仙子暗道不好,慌忙把秋小恒连拖带拉地藏到一块大岩石缝隙中。

“哎呦!”秋小恒疼痛地叫了一声,摸着头,他的头被山石撞出了一个核桃般的大包。白洛仙子用玉手蒙住秋小恒的嘴,不让秋小恒发出响声。

秋小恒闻着玉臂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同时睁大着眼睛。透过石缝,他看到黑脸大汉提着虎头大刀,带着两个青年剑客,站在深潭边的沙滩上。黑脸大汉举起手中的战虎神刀,战虎神刀青光闪烁,照得这乌黑的潭底一片青绿色,潭边的沙石清晰可见。秋小恒心惊胆战地紧紧抱着白洛仙子,他听到白洛仙子的心也和他一样,“扑通!扑通!”急速狂跳着。

黑脸大汉和两个青年剑客在深潭四周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白洛仙子和秋小恒的踪影,其中一个青年剑客走到黑脸大汉前,回禀道:“黑煞坛主,四处找过,没有找到白洛仙子的尸体,也没有找到《乾坤图》!”

“什么!”黑脸大汉大怒,手中的战虎神刀横空劈下,“轰隆”一声,战虎神刀劈出的青光把潭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劈得粉碎,炸飞的碎石在空中飞散,哗啦啦地落在深潭中。黑脸大汉用神刀指着深潭,命令道,“去,给我深潭中找,不找到《乾坤图》,回去孽海妖王还不扭了我等的脖子。”

“是,是,黑煞坛主,我立刻下水!”青年剑客战战兢兢,提着宝剑朝深潭走去。刚走到潭边,平静的深潭表面突然摇晃起来,卷起了白色的浪涛,潭中,一股巨大的水柱汩汩地向上冒,无数巨大水泡同时浮上来。隐约闪动着一团绿光。

两位青年剑客站在潭边,对着眼前这景象,一时间呆了。那团深潭中的绿光随着巨大的水注冲出了潭中,停在了水注的顶端。绿光下,却是一头高三丈,身如雄狮,头似金龙,双眼放着红光的怪物。

黑脸大汉惊喊道:“碧水晶晴兽,快闪!”

黑脸大汉的话音未落,碧水晶晴兽嘶鸣了一声,腾空而下,扬起两只带火的前爪,把两位青年剑客一起按倒在潭边。两青年剑客还来不及拔剑反抗,瞬间被火蹄发出的两团火光包围,火焰闪闪,两位青年剑客发出嘶声裂肺的哀吼,很快化成了两堆灰炭,空气中弥漫起人肉的糊焦味。

潭边涌上一片浪涛,把两堆灰炭洗刷干净,不留下一点痕迹。黑脸大汉见手下被碧水晶晴兽杀死,恼怒不已,他仗起手中的战虎神刀,跳上半空中,横刀劈下,口中大吼道:“畜生,还我兄弟来!”

碧水晶晴兽抬头,见黑脸大汉的战虎神刀劈到了头前,它猛然一甩头,四脚一蹬,用头上的一对金角来顶黑脸大汉。“哐当”一声,战虎神刀和金角在空中相撞开来,金光闪烁,一个巨大的震荡波闪过空中,深潭涌起数米高的波涛,拍打着潭边的山石。碧水晶晴兽和黑脸大汉的身体在巨大的惯性下,像两只离弦的箭,朝两边撞飞开去。碧水晶晴兽快速地跌落进深潭中,黑脸大汉的身体撞飞在岩壁上,岩壁撞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岩壁上的山石“哗啦啦”落了下来。

碧水晶晴兽和黑脸大汉的大战,看得秋小恒心都提到嗓子前了,他紧紧抱着白洛仙子,手心与后背全是冷汗。等周围的情况稍微平静,秋小恒的心境也稍微平和下来,他才猛然间意识到白洛仙子软绵绵的,温暖的身体还在他的怀中,秀发上淡淡的清香还飘荡在鼻前。此刻,白洛仙子羞红了,恨不得立刻挣脱秋小恒的怀中,然后再狠狠给他几拳。

白洛仙子正想动手,岩壁上的山石又“哗啦”一声落了下来,黑脸大汉一手提着战虎神刀,一手摸着胸口,嘴角挂着鲜血,吃力地从刚撞出的山洞中飘出来。白洛仙子和秋小恒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只好一动不动地继续躲在黑暗中。

“哇!”黑脸大汉吐了一口血,显然,刚才和碧水晶晴兽大战时候受了内伤。黑脸大汉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低头端详着深潭。碧水晶晴兽的身体漂浮在水面上,冒着青烟,似乎已经死了。黑脸大汉站在空中,得意地长笑了一声,接着又吐了一口血。他没有再下潭底查看,而是踉踉跄跄拖着战虎神刀,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夜空中。

等周围完全安静下来,躲在黑暗中的秋小恒长长吁了口气说:“好了,终于都走了!”

黑暗中,白洛仙子高声怒道:“臭小子,你还不放开我?敢占我的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哦!”秋小恒连忙松开紧抱着白洛仙子的手,然后像做错事情的小孩一般,闭着眼睛站在一边,只等白洛仙子上前收拾他。可是他等了好大一会,白洛仙子仍然没有动手,他只好睁开一只眼睛,瞄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四周空无一人,白洛仙子不知去向。

“呃!怎么回事?”他搔了搔头,摸不着大脑,他沉思着走出岩石后,抬头看看天空,天已经微微发亮。他又转身,见白洛仙子蹲在深潭边上,碧水晶晴兽的尸体躺在她的面前。秋小恒悄悄靠近白洛仙子,走近了,看到白洛仙子手中亮着轻柔的白光,白光触摸的地方,碧水晶晴兽的伤口消失了,原来,白洛仙子正给碧水晶晴兽疗伤。

过了片刻功夫,碧水晶晴兽身上的伤口完全消失了,白洛仙子才站起身来。她回过头,见秋小恒站在身后,怔了一下。平日,秋小恒作为一个流浪的乞丐,从来没有人正眼看他,或者,大家看他时,几乎也是看他的糗样。今天,这宛如天仙的美人这样打量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他暗自揣度,难道自己身上哪里出问题了?是不是裤子破了洞,还是脑门挂了草,他想着,检查了一遍身上,除了衣服潮湿点,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秋小恒哪里知道,他刚出现在白洛仙子面前时,灰头土脸,看不清五官。昨夜,落到深潭中,经过潭水的浸泡,他脸上的灰尘被洗净。这晨光中,白洛仙子看到的是一张浓眉大眼清秀的脸庞。

恍惚间,只听“哇”的一声,白洛仙子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她的脸色更加的煞白,一只手摸着脑门,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秋小恒连忙上前扶住白洛仙子,惊问道:“仙子,你怎么了?”他搀扶着白洛仙子,到一块巨石上坐下。

白洛仙子坐在石头上,调息了片刻,才缓过气来,说道:“好厉害的战虎神刀,幸好我身穿天蚕缕衣。”她知道这战虎神刀是白夜族十大神兵利器之一,神兵谱上排名第五,尽管她身穿天蚕丝衣,挡住战虎神刀的致命一击,保住性命,可这一击,让她仙元受损极重,刚才又为碧水晶晴兽疗伤,更是伤上加伤。如果不马上疗伤,千年修为恐将毁于一旦。她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秋小恒见白洛仙子长吁短叹,说道:“仙子,你叹什么?有本少侠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有什么难处,尽管向本少侠说来,本少侠除恶扬善,锄强扶弱,无所不做!”秋小恒神气地拍拍胸膛。

白洛仙子暗笑了一声,他昨日已知道秋小恒的斤两,不过眼下她急需疗伤,更无心争辩。她又看了秋小恒一眼,见秋小恒胸口藏有《乾坤图》,《乾坤图》在他怀中祥光闪烁,她顿知其情,暗道:“这小子虽然满口大话,不过话中藏有几分侠义,现在《乾坤图》在他怀中,难道他就是师尊所提到的纯阳真魂,所说的定数。”她惊喜不已,拿定主意,从怀中摸出书信和龙纹玉雕递给秋小恒道:“少侠,我有一事相求,还烦请少侠走一趟。”

秋小恒不假思索,一手接过龙纹玉雕与书信,问道:“不知仙子要我把这些东西送往何处,交给何人?”

“南华山道尊老莱子!”白洛仙子手心一闪,又托出一件宛如白云做成的丝衣道,“少侠,这一路,危险重重,你一介凡人,我把天蚕缕衣送你,可保你性命无忧!”

秋小恒接过白洛仙子手中的天蚕缕衣,连忙问道:“南华山在哪里?道尊老莱子又是谁?我该怎么找他?”

白洛仙子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秋小恒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白洛仙子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了,秋小恒大喊道:“喂喂,仙子,你不要走啊,你还没有说清楚南华山在哪里呢?”可是,山崖里只剩下秋小恒的回音,哪里还有白洛仙子的踪影。

“哎!怎么有这样的仙子,事情没说明就走了!”秋小恒垂头丧气,疲惫不堪地躺在大石头。他摸了摸前胸,深潭中捞上《乾坤图》还在,他暗想:“这《乾坤图》到底是什么东西,黑脸大汉要抢它,白洛仙子拼命保护它。”

“管他的,先拿出来看看。”他自言自语着,吃力地从胸口摸出羊皮卷。羊皮卷折叠得整整齐齐,虽然被水浸泡过,但没有一丝水的痕迹,羊皮卷的正面写着“《乾坤图》”三个字,后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蝇头小字,秋小恒念了念这些小字,“乾乾为天,乾上乾下;坤坤为地,坤上坤下;屯水雷屯,坎上震下;蒙山水蒙,艮上坎下……”他读了几行,不知何意,没有耐心读下去,他把这些小字抛在脑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乾坤图》。

“哇,发了,发了,一定是藏宝图。”秋小恒猛地坐了起来,满脸堆着幸福的微笑,双眼放射着喜悦的光芒。这《乾坤图》内部描绘着山川河流,其中在一条河流的尽头,点着一个小黄点,秋小恒拍着大腿说,“这黄点一定是藏宝的地方。”秋小恒紧紧盯着小黄点,小黄点仿佛越变越大,成了无数金灿灿的金元宝,金元宝周围还有数不尽地翡翠玛瑙。“嘿嘿”秋小恒憨笑了一声,心花怒放,有了金元宝,他就可以在楼兰城中建一座大大的房屋,娶上一个漂亮的老婆,生一群可爱的孩子,每天锦衣美食,身边侍女成群。“呵呵!”秋小恒幻想着,不知不觉中,口水流到了膝盖。

“咔嚓,咔嚓!”沙石磨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秋小恒一惊,难道有人来了?他慌忙收起《乾坤图》,放进胸前的衣服里,一把抹去口水,站起身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碧水晶晴兽正摇晃着身体,缓慢地朝他走过来。

“妈呀,碧水晶晴兽!白洛仙子啊,你真要把我害死了!”秋小恒颤抖着双脚,想逃走,可是双脚不听使唤,瘫倒在石头上。

碧水晶晴兽走到秋小恒的身前停了下来,秋小恒用发抖的声音说:“怪……怪兽,你不要过来,是……是我朋友救你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碧水晶晴兽摇摇全身的鬃毛,他可不听秋小恒的话,他走到秋小恒的身边,用鼻子闻了闻秋小恒的身体,闻到秋小恒的胸前,它停了下来,咬出秋小恒还没有装好的《乾坤图》。碧水晶晴兽咬着《乾坤图》,把秋小恒搁在一边。扭头把《乾坤图》放在巨石上,来回嗅着,嗅了一会,仰头朝着天空“呜……”地高鸣了一声,似乎像呼唤什么。

秋小恒虽然紧张,但是意识还算清楚,他暗想,这碧水晶晴兽是白洛仙子救活的,而《乾坤图》也是白洛仙子带来的,上面一定残留着白洛仙子的气味,难道碧水晶晴兽找白洛仙子?秋小恒壮着胆子问:“喂,怪兽,你找这《乾坤图》的主人?”

碧水晶晴兽听到秋小恒说话,转过头来,点了点头。秋小恒见碧水晶晴兽点头,暗道,这怪兽能懂人语,我再问问看:“怪兽,是不是这《乾坤图》的主人救了你,你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碧水晶晴兽又点了点头,秋小恒抓了抓脑袋,有些自得地想,看来我这脑子还算不错,全猜对了,他又接着说道:“怪兽,我和这《乾坤图》的主人是朋友,我也正想找她,问清一些情况,不如你跟着我一起去找她吧!”

“呜呜……”碧水晶晴兽摇头晃脑地在沙滩上欢跳起来,显得很兴奋的样子。秋小恒知道碧水晶晴兽不会伤害他,大喜,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捡过被碧水晶晴兽咬去的《乾坤图》,继续藏在胸前。

他又抬头注视着眼前陡峭的山崖,心中纳闷道:“这么高的山崖,我怎么爬上去啊!”话刚说完,碧水晶晴兽已经来到了他身后,它一口咬住秋小恒的裤腰带,把秋小恒往空中一甩,抛在了空中。

“啊……”秋小恒恐惧地喊着,在空中手舞足蹈。还没等秋小恒落下来,碧水晶晴兽四蹄一纵,纵上云空,稳稳接住空中的秋小恒。秋小恒骑在碧水晶晴兽背上,定了定神,朝脚下看去,他离地越来越高,风声不住在耳边响着,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拍怕胸口,真快被吓死了。

碧水晶晴兽在崖壁之间几个飞纵,跳到了山崖的顶部,接着又一路奔跑,驮着秋小恒来到一座开阔的场地前。秋小恒坐在碧水晶晴兽上,由刚开始的害怕,转变为意气风发。他想到能骑在如此凶猛的怪兽上,多么的了不起,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潇洒的一天,他嘴角带着微笑,鬓角的长发在耳际飞荡着,隐约还真有点游侠的味道。

碧水晶晴兽奔了一会,秋小恒视野渐渐开阔,繁华的楼兰城出现在他的前面,碧水晶晴兽在楼兰城外的不远处停下来。秋小恒抬起头来看着这座雄伟的城池,记得三年前,他从楼兰城出发,朝着东方游历,先后游历齐楚赵魏燕韩等诸侯国,现在,总算又回到了起点,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秋小恒正感慨,碧水晶晴兽突然摇了摇身体,秋小恒一时没注意,没能抓稳碧水晶晴兽的鬃毛,“扑通”一下,被碧水晶晴兽抖下了后背,秋小恒胸朝下,背朝天,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碧水晶晴兽见秋小恒摔下背来,一呆,然后用嘴来拉秋小恒的裤腰带,把秋小恒拉成脸面朝天的姿势。

秋小恒摔得鼻青脸肿,满面灰尘,鼻子还流着鼻血,他眨巴着眼,昏头昏脑地看着站在身前的碧水晶晴兽,口中喃喃道:“怪兽,你怎么和白洛仙子一样,总是趁我不注意,给我一巴掌!”

碧水晶晴兽转动着眼睛,不懂秋小恒口中的仙子指谁。它低下头,想舔舔秋小恒满是灰尘的脸,以及鼻子上的鲜血。秋小恒一看碧水晶晴兽沾黏的有点腥味的舌头,他急了,连滚带跳,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用手挡着脸,一边喊道:“怪兽,不要啊,我的初吻可不能这样给你糟蹋了!”

“呜呜……”碧水晶晴兽扬起头来,很开心地鸣叫着。叫完了,像个孩子一般,用头上的鬃毛来擦秋小恒的脖子。

“呵呵,痒……”秋小恒被碧水晶晴兽弄得连笑带跳,像猴子一般,手舞足蹈,动作极其搞笑,碧水晶晴兽又“呜呜”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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