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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警察局

“轰隆隆”电闪雷鸣,天空下起了雨且越下越大,白色警车逐渐变黑,渐从泥泞的行车道,驶入一个地下停车场。

夏晓雨不安的打量眼前楼房,三层白墙蓝顶小楼,楼中央蓝底长条框镶嵌“华阳市公安局岳塘分局支心派出所”,楼口两扇玻璃门向外推开,一条长形走道漆黑如墨,透着冷风,瞧得心慌慌。

她忐忑回头望着年轻俊美男子,他若无其事打量四周,暗叫:“恶魔。”

同时,纳闷的嘀咕:“他失恋了?上司痛骂无处发泄?还是极度无聊故意找茬?不然,为了一杯倾倒的咖啡,把自己告进警察局......也太小题太作了吧!”

陈警官抬头望了眼天,满脸不快的道:“走吧,这种鬼天气,说变就变。”

说着,走进入楼口,来到一楼办案大厅,厅中央长形白条分隔两边,里边黑压压八把座椅,警察们或坐或离身办案,也有的皱眉望着问讯台前面。

白色旋转椅上坐着一男一女,大声争吵。男的,四十来岁秃头腆肚双眼细长,指着身边女人怒气冲冲的道:“她偷人!”

女人有气无力的道:“他诬告,我,我只是向邻居请教几个问题。”

男子怒火高炽的道:“骗鬼呢?请教问题,能请教到床上去!”

他说着似乎燃光了理智,猛然起身甩了女人一个耳光。

夏晓雨浑身打了个哆嗦,女人双颊肿得老高,浑若猪头,伴着女人“混蛋”的哭号,热闹起来的办案大厅,她随着陈警官走进气氛凝重的问讯台,分坐前后两边。

陈警官从问讯台下,拿出一些资料,严肃的道:“这些登记表,你俩填一下。”

“夏晓雨,24岁......”她填过陈警官递来的资料,他看过后紧绷的脸微微放松说:“你俩的情况,我清楚了,洛辰先生,你愿意接受调解吗?”

洛辰默不作声,有意无意的望着警察局办案大厅门口。

忽然,办案大厅门口涌入许多人,拿着照相机、摄像机、长短不一的采访话筒,如潮水般推搡着挤入问讯台前面。

“夏小姐,作为当事记者,你被人告到警察局,做何感想?”

“没,没人受伤,这,这是一场意外。”她慌乱的回答,脑子在想“这些记者哪来的?怎么知道自己被人告进了警察局?”

忐忑中,耳边又听到记者机关枪似提问。

“夏小姐,被人告到警察局,是否觉得很冤?会否要求警察对你网开一面?”

“不,不会。”

“是否,觉得警察对做你任何处理都能接受?”

“我......”

夏晓雨哆嗦的打量四周,黑压压的话筒,连珠炮似的提问,她恐慌的抱头席地而坐......

“洛先生,作为受害者,你有什么想说的?”

洛辰面对记者提问,从容不迫答道:“对于这种行为,我深恶痛绝!这种行为,个人认为,应该严惩!这种搞怪,不仅扰乱社会治安,而且易害人命,如果今天路过的人有心脏病,后果不堪想像。”

同时,陈警官也在接受记者提问。

“陈警官,作为此事的负责警官,您对洛先生要求严惩的言论,您有什么看法?”

“依法办案,一切依法执行,随后我们会对这次案件,给出处理意见。”

陈警官面对迫不及待提问的记者们,官式回答完毕,连同身边几位警察一起走进大厅旁边一个小房间。

隔了一会儿,小房间的门打开,陈警官走出来,瞧着如菜市场热闹的问讯台前面,举着手臂往下压了压,满脸严肃的道:“记者朋友们,请静一静!现在,我宣布对于这次案件的处理结果。”

记者们一个个高举话筒聚精会神凝听,洛辰看似随意唇角微抿,夏晓雨紧张得心怦怦直跳。

问讯台后陈警官望着问讯台前神色各异的众人,有条不紊的说。

“关于TVB开心一笑节目,录制时发生记者撞倒路人的意外。由于造成较长时间的交通堵塞,影响了市民的出行,而且造成了较为严重的社会后果!

按照国家治安管理处罚法的相关规定,我们决定对当事记者处以七天行政拘留!”

七天拘留!拘留!夏晓雨眼前一黑,手脚发软,感觉天旋地转。

“夏小姐,拘留七天,你有什么感觉?”

“你第一次坐牢,害怕吗?”

“开心栏目组,就你一人被判刑罚,你觉得公平吗?”

面对记者们的围追堵截,夏晓雨几近崩溃,她想狂喊“够了,别再说了!求你们别再说了!”

但是,身为一个新闻记者,即便是菜鸟也知道。崩溃没用!记者们只会如蚂蟥般,让你更崩溃!

她只能任由耳朵嗡嗡作响,如隔绝在一个阴暗的小黑屋里面,任由害怕担忧恐惧齐袭心头......

*

许久以后,夏晓雨来到警察局看守所,昏黄的灯光,幽长的通道,斑驳的铁门,恍惚的人犯,眼前的一切,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哐当”一声,铁门打开。

陈警官眼闪同情的道:“进去吧!”

“哎-”夏晓雨一下跌进昏暗里,下意识扶住第一时间能摸到的东西,-一堵冰冷的墙。

在眼睛适应黑暗后,她终于懂得:‘囚’的由来-没有窗户的房间,关着一个人。

就如她这样,-不足八平方房屋,只有一个钢条交错封起来的小窗口,过高过小的窗子,让狭小的空间显得格外压抑。

待到陈警官走远,她慢慢走到这房间唯一的家具-一张木板床旁边。

木板床上铺着一层整齐如刀切的被子,看上去僵硬无比,床单的颜色,不知道因为光线的原因、还是原本就不洁,看起来有种浆黄的脏感,看起来只觉得恶心难受。

夏晓雨紧咬下唇,抱着双臂蹲在墙脚,这异常的安静与黑暗,就似一只无形的手掐着她脖子一样,让她觉得难受得无法呼吸。

大脑走马观灯般,不断浮现今天发生的一切。

“从扑倒洛辰开始……”

一切如梦,一个倒霉又真实的梦。

“为什么会坐牢?”

“我不要呆在这里!”

“我要出去!”

“我没杀人!”

安静的夜里,这些声音让人有种发疯的压抑,拿起墙角砖头往前一砸,只觉松了口气,却再也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她反复回忆当天发生的一切……

从扑倒洛辰开始,被告进警察局,洛辰报复性的通知记者,自己得到的拘留七天。

洛辰!洛辰!这个名字被她咬牙切齿的记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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