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书你白日熟悉熟悉,以后本王再要书时,可不会像今天这样等你。”
她低着头,看到陵王的衣袍在她在眼前晃过,然后便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
司空于雪在他走后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是活了过来。
不知为何,在陵王的面前她似乎总是觉得周围的气氛是凝滞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四处乱看了。
这可不像她司空于雪了。
她甩了甩有些发僵发麻的手臂,拖着疲累的身体朝着房间走去。
此时陵王房间里,他的桌上正放着一幅精细的绣品,绣品上的农人们正在田里辛勤的劳作,天空中飘着雨丝,风把麦穗刮的弯下了腰,而仔细看,还能看到农人们脸上满足而又幸福的笑容。这幅绣品美轮美奂,绣法精致,逼真的不像一幅绣品,倒像是亲眼所见一样。
正是绣锦坊送来的那幅风调雨顺图。
“江海,消息可传过来了?”
兰宇逍把目光从绣品上挪开,看向刚刚进门的管事江海,眼神淡然无波,一派寂然。
“回禀王爷,兰九那里方才已经有了消息,说是那水灵儿是在半月前到的绣锦坊,来了之后便默不作声的,若不是她的美貌,恐怕绣坊的人都不会对她有什么印象。”
兰宇逍眼睛微眯,身上的气息渐冷,“可查出是与那边有关?”
“这个却是未曾。”江海摇头,“现在还未查出绣锦坊是哪方暗中的势力,所以不敢肯定……但是……”
“嗯?”
江海有些犹疑,此时兰宇逍相问,他想了想便说道:“可老奴以为,她们的手法如此粗劣,也许跟那边没什么关系。”
江海这么想,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兰宇逍为了给皇兄庆生,特意提前三个月在绣锦坊订了这风调雨顺图当寿礼,昨夜他亲自前去绣锦坊就是去看看成品如何,却出了那件事。
他在喝茶时被绣坊的绣娘失手洒湿衣袍,便去夜色厢更衣,侍卫回府替他取衣服。但是衣服刚脱下去,就闻到了屋里提前点燃的催情香,而后不久,穿着暴露的绝色女子水灵儿走了进来。
这种卑劣的手段,任谁看也不像是那位的手笔。
可是兰宇逍却是冷哼了一声,“他的手段多变,仅看这点并不能否认此事与他无关,不管怎样,水灵儿,不,司空于雪这人我们也得防备着。”
不管叫什么名字,她身上的嫌疑都很大,不能不防。
“所以王爷才故意把她安排在身边,想要看看她会不会露出破绽?”江海带着敬佩的眼神看着陵王。
“放在身边,才好更严密的监视。况且她……”兰宇逍说到这里却是有些失神,话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了。
江海眼眸一转,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接着就悄无声息的暗叹一声。
“对了王爷。”江海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了一物递与陵王,“此物是柳烟早上从她房里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