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栾进屋后,外面跟着的一群女人都留在了屋外,在这里已婚男子住的屋子一般除了自己的妻主之外,其他女人是不方便进去的。
后面还哭着的二妞见王栾抱着阿宝进了屋,也是跟着冲了进去。
当王栾见到一张有别于自己睡的那张朴素又干净的床铺,眼前的景象让他见了也鼻子一酸,心里一阵难过,听她们的描述知道她们其实过的不容易,但还是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的艰难。
就算像二妞这种山贼中的小头领,她家里睡的也只是一张用石头木板架起来的简易床铺,那个叫婉儿的男子身上盖着的棉被都是已经打满了补丁的,由于生病的关系,二妞为了不让婉儿着凉,硬是拿了几件衣裳盖在了棉被上。
可能是由于听到了阿宝和二妞的哭声,床上躺着的男子勉强的睁开了双眼,瞧了一眼屋内,当他发现在自己床头不远处站着一个衣着光鲜而且看起来只有13、4岁的小公子手里抱着阿宝时,只是轻声道:“阿宝以后能跟着这位公子,婉儿也就能放心的去了。”
听到这话,王栾一想,显然是被床上这位看起来已经面容消瘦,说话也有气无力的男子给误会了。
马上解释道:“那个你可能误会了,我是二妞姐请来给你治病的。而且我现在也没打算成亲,像阿宝这么大的儿子当然还是要由亲爹带着才好。”
说着王栾放下了手中抱着的阿宝,阿宝像似知道了爹亲要将他送给王栾,哭着跑到床前不停的说着:“阿宝,不要。阿宝以后乖,都听爹亲的话,爹亲别不要阿宝。”
婉儿知道自己误会了王栾,伸出无力的手拉过自己的儿子,拍了拍安慰道:“爹亲是烧糊涂了,爹亲怎么会不要阿宝,阿宝乖,不哭了。”
看着那一大一小哭作一团的男人,王栾只能先是问道“二妞姐,能说说你丈夫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病成这样。有没有请过大夫来看过?”
王栾虽然知道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但是要真像医生那样给病人看病显然是不行的,所以也只能问问到底病因是何,才能看看自己到底帮不帮得上忙了。
一提起看病,二妞的眼泪就刷刷的往下流,哽咽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自然想带内子去给大夫看病,可是大夫多是女子,古有男女大防,女子不便给男子看病,要请她们给一男子看病更是天方夜谭,而要找寻一个懂医术的男子上门看诊也同样是难如登天。”
“那你是如何办的?”王栾听了这话直接火冒三丈,心里一通大骂,难道男女有别,就可以连人命关天都不管吗,那还叫什么医者父母心。
“我每次只能跑到镇上找上医馆大夫,向她述说内子病情,并按照大夫推测的病症开方子抓药,回来后熬药给婉儿喝。可是这药也喝了许久,可是迟迟不见好转。到是近些日子内子日渐消瘦,更是下不了床了。”二妞明显对这大夫判断的药方有些心里没底。
“而听说前些日子,山头干活的三娘不慎被树枝刮伤,与内子同样伤了腿,后来得了公子医治,现下已经结疤痊愈。”二妞也是听干活回来的其他人说的,后来去三娘那里得了证实才胆敢今天冒然过来请王栾前来给自己内子看病。
原来是这样,王栾想他当时不过看到三娘腿被树枝刮破后草草的用布一扎了事,才上前提醒,让她去了脏布,清洗了伤口后再用干净的布包扎而已。没想到这么小的事情在二妞看来他就成了会医术的大夫了。想来心中也是好笑。
“内子原先在山中不幸被枝头插伤了腿,腿上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后来血是止住了,可是没过两天就一直头晕发热烧的糊涂,待我询问了镇上大夫,大夫说大概是内子本就体虚身子弱,受了点伤又失了血再加上没注意受了冷才染上了风寒。于是便配了些进补驱寒退热的药,让是每日服下不久便可痊愈。谁知这一喝就是一月有余,期间内子断断续续又烧了好几回,吃下去的药更是进的少吐的多。眼见日渐消瘦...”
说着说着二妞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