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韬光养晦
提比略的遇难,暴露了贵族保守派凶残的本性,也反映了改革派的懦弱。但是,残酷地镇压并不能消除社会矛盾的根源。在表面平静的掩盖下,平民争取土地的运动酝酿着新的高潮。
提比略遇害后,他的弟弟盖乌斯强忍悲痛,从正在服役的军队中回到家里。他请求保守派贵族们退还哥哥的尸体,但是被拒绝了。古罗马士兵军用腰带表面上,他不再抛头露面,既不参加任何政治活动,也不去为他哥哥申辩。也许是因为害怕敌人,或者是想麻痹敌人,盖乌斯·格拉古退出了政治舞台,深居简出,仿佛是一个因受贬而准备隐居一生的人,当时有人还因此指责他不愿意和不能继续其兄长的政治事业。
如此看来,盖乌斯是一个能放能收的人,谁知道这表面得平静之下,是否隐藏着复仇的炽热呢?
而格拉古兄弟的母亲科尼利亚在儿子提比略·格拉古被暗杀后,在写给盖乌斯的信中也可以明显看出她的想法:“毫无疑问,我们有必要对敌人进行报复,但只有在对我们自己的国家无害的情况下才能这么做。既然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那我们只有让敌人暂时存在,以免我们的国家受到损害。”
尽管表面上盖乌斯似乎置身于政治之外。但事实上,盖乌斯对哥哥的改革事业坚信不移。盖乌斯虽然痛恨元老院的暴行,但他不露声色,以便等待时机,实现他的政治理想。
一天晚上,古罗马演说家和政治家,被誉为“拉丁语雄辩家”的西塞罗 盖乌斯在梦中见到了自己的哥哥,梦幻中的大格拉古一如既往的平和,淡淡的对弟弟说:“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你无法逃避命运。注定了你我如双生花一样会经历一样的人生和一样的终局。”
这是罗马伟大的学者西塞罗在记述历史的时候告诉我们的这个托梦的故事。喜爱宿命的人们永远会津津乐道于这样的故事,然而即使是理智的人们也不得不承认:不管盖乌斯自己是怎样想的,他无法逃避,也没有权利选择,只有继承自己哥哥的事业。即便他不想这么做,大格拉古的朋友和敌人也会逼着他这样做。
历史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角色,角色的高低贵贱各有不同。每个人都会在一个特定的时刻意识到自己被分派到的角色。那一个时刻他会忽然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明了自己所能得到的和不能得到的,或许还会预感到自己的终局。今日撒丁岛盖乌斯开始磨练演讲术,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做准备,这表明他并不想长期过隐居生活。有一次,他为他的一个被控告的朋友做辩护,他的演说使得听众感动不已,并使其他演说者相形见绌。
相对于大格拉古温和的演讲,他的演讲更具有鼓动性,对民众更具吸引力,对贵族保守派更具危险性。
“绝不能让他当上保民官!”贵族们立刻形成了共识。开始对盖乌斯的仕途围追堵截。盖乌斯于是避其锋芒,和他的哥哥一样,从最低级的军事财政官做起,追随着当年的执政官远征撒丁岛。
2.初露锋芒
公元前126年,盖乌斯被派遣随执政官奥莱斯塔斯到萨丁尼亚省做财务官,这一年他刚好27岁。盖乌斯离开罗马,使得元老们欣喜若狂,而盖乌斯本人也正因此逃避烦恼,因为当时保守派正在造谣生事,说他野心勃勃,而离开罗马,正好躲避敌人的锋芒。
在萨丁尼亚任职期间,盖乌斯工作勤恳,为人正直,办事公道,深得同事和当地人民的欢心。无论是在与敌人战斗方面,还是在与本国人交涉,或者是对执政官的爱护和尊敬方面,他都表现出了卓越才能,远远超过其他青年人,而在自制、节俭和勤恳方面甚至超过比他年长的人。曾任古罗马执政官的辛辛那图斯雕塑盖乌斯在萨丁尼亚的突出表现引起了元老院的注意。元老院通过一条法令,派遣新军队到萨丁换防,但执政官奥莱斯塔斯仍驻留原地,元老院的意图是让盖乌斯留驻萨丁,不能回到罗马。但是,当盖乌斯得知这一消息后,竟然愤愤地从军中溜回到罗马。当他出现在罗马时,不仅遭到元老们的非难,罗马人民也感到困惑。作为一名财务官,怎么能擅自脱离岗位呢?
元老院乘机公开讯问他,想以此治罪。他被带到监察官面前受审,然而盖乌斯以雄辩的口才说服了那些围观的平民。他指出一般的罗马公民根据法律只需要最多服役十年,而他自成人后就追随小西庇阿征战四方,至今已服役12年了。元老院遗址此时元老院强行要他仍在海外服役,是刻意的压制他。
雄辩的口才,使得他赢得了胜利,而且当他走出法庭时,人民倒认为是他被粗暴地冤枉了,引发了对他的同情。
元老院并不甘心失败,仍找新的理由和借口来对盖乌斯进行陷害,说他曾参与同盟者暴动,并参与了弗拉吉里人的阴谋。当然,盖乌斯以证据澄清了所有的嫌疑。
古罗马图拉真市集遗址两年后,盖乌斯返回罗马。当时罗马的形势非常紧张,平民要求土地的运动又趋于高涨,改革派与保守派的斗争十分激烈。盖乌斯看到时机成熟,就积极投身运动。他勇敢地站在人民群众之中,为哥哥未竟的事业奔走,他的威望也日益提高。
公元前123年,在他哥哥死后的第十年,盖乌斯在平民的支持下竞选保民官。在选举的那一天,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入会场,广场上人山人海,彩旗迎风飘扬,人们急切地期待着盖乌斯做他们的保民官。
选举结果,盖乌斯·格拉古当选为公元前123年的保民官。尽管就选票而论,他在10位保民官中仅处于第四的位置。台伯河 但是他那无与伦比的演说才能,特别是他对兄长提比略的怀念之情,更使得他的演说具有感染力。
在就职演讲中盖乌斯直接提到了大格拉古的死。他指责平民们说道:“根据从远古传下来的罗马法律,没有人能不经审判就处死一个罗马公民。如果他没有出席审判,那么一个使者会被派去在他的门前吹响号角,如果他仍不出现,缺席审判才可以进行。我们的祖先在生死之事上就是如此的策划周详。然而大格拉古,当年的保民官,是你们利益的代言人,没有经过审判就被乱棍打死。凶手们拖着他的尸体穿过整个罗马城丢入了台伯河,你们只是在看着,什么都没有做。罗马的传统和你们的良心一起消失了。”
虽然是谴责的话语,却仍然引起了人们的欢呼。然而,盖乌斯是否想过,当他自己被追杀的时候,那些平民会不会一样袖手旁观呢?
3.继承哥哥未竟的事业
盖乌斯就职之后,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方案。涉及内容非常广泛,但其核心内容仍是土地问题。盖乌斯接受哥哥提比略的经验教训,所进行的改革含有更广泛和更深刻的政治意义。古罗马士兵塑像盖乌斯恢复实行提比略的土地法,组成新的三人委员会。为了孤立和打击顽固保守分子,盖乌斯采取了一系列争取和扩大支持者的措施。
主要的有:
一、粮食法,即城市贫穷公民可廉价或免费从国家按月领取定量粮食,市场上的粮食供应由国家规定价格,新粮食上市要比以往的价格降低一半。
这样可以限制粮食价格的波动,稳定市民生活,这项赈济性措施博得贫民的热情拥护,把更多的平民吸引到改革派来。
二、审判法,即授予骑士司法权,将一向由元老院掌管的法庭,“从元老院手中转移到骑士手中”。
以前,罗马的审判权是被元老院控制的,法官也是从元老中间选出,由于当时罗马政治腐败,法官贪赃枉法现象常见,在人民中间已经失掉了信任。盖乌斯将审判权从元老院转到骑士等级,这就打击了元老派,对元老院的司法权力施以严重的打击,减少对贵族长官在行省统治中贪污行为的纵容,满足了骑士派,对争取后者的支持是有利的。
古罗马著名的“阿比亚”大道三、军事法。禁止征召年龄在17岁以下的男性公民到军中服役,并规定由国家拨付公款供给士兵衣着,并且此款不得从军饷中扣除。
当时的罗马兵役法规定,服兵役的公民必须自备服装和武器。由于平民破产,他们无力再去当兵,因而罗马国家面临兵源枯竭局面。这项法令对于争取更多的公民服役、保证罗马兵源、加强国防势力起了一定的作用。
四、筑路法,即通过扩大修筑道路使失业者和手工业者得到工作和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