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飞与白起本就互生爱慕之心,现在又琴曲相通,志趣相投,渐渐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不知不觉聊到了日落西山。
于凤飞对白起说:“听说宫里正在为皇子们招伴读,劝公子早为自己做打算,伴读乃是为太子选立近臣,为国家储臣,况且和诸位皇子亲近对于以后的仕途是大有好处的。我劝二公子早为自己打算,别埋没了这经世之才。”
白起醍醐灌顶,这二小姐于凤飞并非只有美貌和才情,重要的是她胸怀大志,心忧天下,如果自己这一生碌碌无为,只怕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本来自己无欲无求,读书只不过是兴趣爱好,所得虚名不过是有些天分而已。现在突然觉得,一位闺阁女子尚且志存高远,自己这几日浑浑噩噩为情所扰,实在可笑,一时间对于凤飞既有爱慕也有钦佩。
与于凤飞在清风亭分别之后,白起更加用功读书。以前白起博览群书,不求甚解,现在他有了明确的人生目标,只有站得高,才能拯救万民,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想那些风花雪月,尚且没有那个资格。如果有一天,他能配得起于凤飞了,一定会来求娶她。
白起终日钻进相国府的书房里,整日读书,有时候跟相国讨论一些国家的政策问题,有时候是农业的、有时候是军事的、有时候是边境贸易、有时候是法度,所涉猎问题之广,见解之独到,都让相国刮目相看。
这一日,相国大人召集了自己的三位公子以及白起到书房,问道:“如今世族豪门侵占田地,隐匿户口的现象越来越严重。而大量的屯田农民去做奴仆,或者去经商,再加上现在服兵役的人这么多,国家竟有一半的人不从事农业生产。现在这种地有余羡,而不农者众,大族田地有余,而小民无立锥之地的现象,直接造成了如今国库空虚,财政拮据,人民生活困难的处境。皇上为此非常愁闷,你们有什么好的应对之法吗?
相国大公子于敏之说:“既然农民无田可耕才造成不农者多这种情况,那就帮农民分到土地,他们有了土地自然就会去务农,国家的粮食就会多起来的。”
相国大人说:“可是土地在世族豪门的手里,分他们的土地就会触动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是不会同意的。这朝堂之中,那么多官员私吞侵占土地,他们必然不会同意的。”
三公子于珮之说:“以前的屯田农民既要交国家的赋税又要向荫庇者交租,负担实在太重了,才会离开土地,若想让他们回来继续种地就要降低他们的负担。以后被荫庇的农民就只需要向荫庇者交租就行,国家的税收就由其他编民齐户来承担,这样投靠世族大户的农民就会越来越多,土地就不会荒废,农民也有田可耕了。农民的负担不会太重,而又保证了世族大户的利益。”
相国大人说:“这个可行,待为父记下来,整理成奏章之后呈禀皇上。”
白起说:“还是要限制世族豪门的土地扩张,不能放任他们随意侵占土地。可以这样一品官有权占田五十顷,以下每品递减五顷,至九品占田十顷。贵族官僚还可以荫亲属,多者九族,少者三族。从一品官到九品官还可以荫佃客十五户到一户,荫衣食客三人到一人。另外丁男、丁女、次丁男都能分得一定数量的土地,但是也要按每亩定额征收粮食。”
二公子于焕之说补充道:“另外鼓励农民开垦荒地,开垦荒地者可以适当减少征收粮食的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