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收弟子的时候,于凤飞作为未出阁女子不方便参加,所以并没有见到白起。后来,虽然听说白起来到相国府居住学习,她也一直没有遇见过。二小姐于慧之和四小姐于梦之偶然在后花园里遇见过白起,回来后二小姐春心萌动,芳心暗许,只叹自己比白起要大两岁,不知道白起是否会介意。而懵懂的四小姐,尚不解风情,只说:“白起哥哥确实十分好看。”
白起与于凤飞在京城的豪门世族里都是凤毛麟角的人物,他们早已经听说过对方的姓名,却直到今日才得相见,这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油然而生。
自捕鸟那日在后花园偶遇后,白起总是时不时地到后花园溜达,希望能够再见到三小姐。于凤飞平时喜欢在屋里做女工、弹琴、画画,或者看书,并不喜欢去后花园里赏花逗鱼。
这日,于凤飞觉得烦闷异常,坐立难安,心想约莫是葵水将至了,就带着丫鬟去了后花园散散心。她们来到后花园的清风亭,点了一盏香炉,沏了一壶清茶,架起凤尾琴就开始弹奏起来。清越的琴音袅袅响起,沁人心脾,如同美玉润泽人心,如同流水潺潺地流,如同白云悠悠地飘,如同精灵翩翩起舞,琴声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也是疏解烦闷最好的办法,一曲弹完,弹琴的人心情转好,听琴的人心潮澎湃。
朋友易得,知音难觅。琴音里藏匿着一个少女的心事,既忧伤又甜蜜,既雄心万丈又柔情百转,白起听着她的琴音不知不觉入了迷。听完一曲,白起很想上前与三小姐一叙,可是又怕唐突了美人,不合礼仪。踌躇之际,于凤飞的贴身丫头绿珠走了过来说:“白公子,我家小姐请您过去。”
白起整整衣服,就过去了。再一次见到于凤飞,白起还是难掩心中的激动,这些日子朝思暮想,这样一个玲珑的人与自己同在一个府里,真是三生有幸。虽然白起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与常人无异,但自小的阴影让他很自卑。平时这种自卑被华丽的外貌和惊世才学所掩盖并不容易凸显,而现在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自卑无所遁形。白起觉得自己配不上完美的于凤飞,所以强烈的自尊心让他在于凤飞面前显得有些自傲。
他淡淡地说:“三小姐今日好有兴致,琴声如此动人,果然名不虚传。”
于凤飞说:“听闻二公子琴艺不凡,不知能否弹上一曲?”
白起说:“我怕我琴艺不精,班门弄斧。”
于凤飞说:“二公子谦虚了,莫不是你觉得我不是知音人,不配听你弹琴?”
言至于此,白起不得不弹。白起的琴音铿锵有力,气势磅礴,金鼓连天中,千军万马,势如破竹,听着这样的琴音让人热血沸腾。
一曲终了,于凤飞说:“二公子不愧为将门之后,琴音里都是金戈铁马,血战沙场的景象,公子志存高远让人钦佩。”
白起说:“可惜我自幼身体孱弱,无法上阵杀敌。”
于凤飞说:“朝堂犹如战场,若公子能居庙堂之上,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抱负也一样能够施展。当今之世,世族大家奢侈无度把持朝政,寒门学子出头无路,周边蛮夷觊觎我秀丽河山,国家正值内忧外患之际,正是你这样的人才出头之时。”
白起忙说:“小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