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强
当艾滋病的小斗士用微弱的声音喊出“在疾病面前,上帝与我们同在”的时候,我正在东三环灯火辉煌的亮马桥上行走。那一天,成千上万的红丝带飘在那些在疾病和心理压力面前无可奈何的人们的心中。
那一天是12月1日,一个尴尬的节日。在试图营造一片和谐气氛,也许一切都是宿命。
当本年度的1月26日,印度发生了7.9级大地震,数万人在此次地震中丧生的时候,当所有的佛像在塔利班的大炮轰鸣中化为灰烬的时候,世界就在动荡和不安中缓缓拉开了序幕。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沉重的梦魇。如果说阿根廷的纵火案、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流血冲突、印度和巴基斯坦祭起核弹的行为还离我们太远的话,发生在明媚三月石家庄的惊天大案就踏踏实实地走近了我们。还有广西的瓦斯爆炸案,还有河南农村的卖血的农民们,他们呢?靳如超死了,张君死了;然而南丹的矿工们也死了,在偏僻的河南的山村内,究竟还有多少人还在等死?
12月13日,南京大屠杀纪念日。这个龙盘虎踞的古都沉浸在寂静和回忆当中。当凄厉的警报声声声响彻在国人的上空的时候,我想知道的是,是不是这一切也响在人们的心中?卢沟桥是什么桥?日本军旗是什么旗?当历史常识变成一场闹剧一样在喋喋不休中死去的时候,无数的凄凉驻足在曾经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人们面前。克隆人类胚胎成为了现实,那么国仇家恨也可以复制吗?长江万古悲情,都化做了点点的歌声。
12月25日,圣诞节。忽然中产的广州和风花雪月的上海,鲜花、星巴克、怀旧时尚的旗袍,人声鼎沸中,柔情了多少美丽呢?我像往常一样地打开了工作信箱。黄河岸边,无数双求知的眼睛,在惊涛骇浪中,在黄土高原上。他们的身边是浑浊的水,是发霉的馒头,是破旧的房屋,是褴褛的衣裳。雄鸡一唱天下白。村头的雄鸡,不分昼夜地叫啊。每一个民族都是由个人组成的。
在12月30日这一天,让我们把目光转移到北京,转移到熙熙攘攘人群中,那个得了尿毒症却执著地走在人群中的女孩。她叫张楠。一个普通的女诗人。她曾经绝望过,她说:一场爱情按预约死去/我看见黑暗拉长岩石的目光/我第一次怀疑/一孩子在海边等待着她的回来。“也许有一天我将死去,整个世界将无法承受因为失去我的悲伤。”几年前,一个为阿富汗歌唱的诗人死在了战乱中。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绝望都要变成死亡,也并不是所有的语言都是谶语。在她的周围,无数个朋友在默默地帮助着她。当坚强和温情要与病魔作斗争的时候,我们愿意祝福她,祝福像她这样坚强的普通人都可以真挚地打动“上苍”。
在2001年12月31日的子夜,鼓楼浩长的钟声将响彻中国大地,无数祝福的话语将穿过天空,飞到我们的面前。无疑,新一年的阳光将静静地打在我们的身上。
在2003年3月17日的子夜,鼓楼浩长的钟声将响彻我的心房,爸爸妈妈亲人朋友无数祝福的思念将飞到我心头。那是种怎样的感觉?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