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终于把卜盛形给闹醒了!他抬起眼帘望望窗外漆黑一片,伸手按下了闹铃,头一歪又要进入梦乡,脑海中一下显出了何牡丹的身影,他立即拉开了灯,一股碌坐了起来开始穿戴——动作之快不亚于听到了冲锋陷阵的号角。
妈妈从西间传出了话:“形儿,天在下雨哪,别出车啦!”
卜盛形这才听到了外面地淅沥声,本想让妈妈安心不出车了,可他那心上人还等着坐他的车呢:“妈!这点小雨算什么?何况这样的天气才赚钱哪。”说着,他已拉开了堂屋的门。
卜盛形淋着小雨几步跑到了南相屋的厨房,开灯找了一把最好的雨伞,又把自己的雨衣捎带上。他要作好准备——如果何牡丹疏忽了雨具,他可随时奉献。
东隔壁传来了妹妹的声音:“哥!你怎么一夜不睡觉呀,累坏了我看你图个啥?”
卜盛形并不理会,他把雨具扔到了车中,跑步打开了街门,又跑步钻进了夏利……。
夏利穿梭在晨雨中,春风拂着雨弦奏出了独特的音乐。卜盛形的心在飞翔——它慢慢地飞近了何牡丹的心,这两棵心会晤了。卜盛形想象着它们的对话,不觉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在离【清苑小区】五十米处夏利停了下来。
卜盛形开着车灯,两眼紧盯着小区的大门。
朦朦小雨中,不时地驶过赶早市的小三轮;鱼贩子的冷冻车;影影绰绰装备着雨衣匆匆而过的摩托车和自行车。一位小伙子毫无雨具,喜出望外地发现了夏利?赶紧跑过来敲敲夏利的窗玻璃,朝着卜盛形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指指车的后坐,卜盛形向他摆了摆了手,夏利的顶上挨了两捶。卜盛形没有生气,他只是面带微笑轻轻地骂了一句:“草你妈淋死你!”还是目不转睛地瞅着大门口;出来了!出来了!何牡丹打着雨伞,朝着自己快步地走了过来。
卜盛形坐在车中按了两声喇叭,告诉何牡丹是他!当他打开车门,何牡丹收起了雨伞说笑着上了车,卜盛形却并不拧那车钥匙,语气中却包含着命令的成份:“今天下雨,不去了!”
何牡丹顿觉诧异?她联想到昨天分别时这司机说的那句话,都像自己的亲人流露出的那种真挚的关怀一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何牡丹的心中悠然而生!鉴于昨天的巧遇以及救驾,往日“卜师傅”的称谓她改成了:“卜大哥,下着雨您还来送我?这让我怎么谢您呢?”
卜盛形既要表忠心又要找理由:“这你就不明白了。越是这种天气,需要乘车的人就越多。就如你!淋着雨非要去冒险。昨天咱们又定好的——不见不散!我如果不来,你还不骂我一天?”
牡丹笑了:“咋一看您是一个很凶的人,真没想到您心地这么的善良。昨晚我看预报啦,今天省城是个大晴天。”
卜盛形关怀备至:“昨天你在省城如果真的闹起来,就你一个,非吃大亏不可!为啥不找个伴?”
牡丹:“谁知道这股票的价格升的这么快?不过吃了个小惊保住了大款。”她的右手一下捂住了嘴:我这张嘴呀为什么就是管不住?揣钱如揣虎啊!面前的这位出租车司机,不就是一个萍水相逢才十几天的人吗?还有昨天为什么就那样的巧?他是不是真的在跟踪我?现在又光说话不发动车,是不是在有意地了解我?看看这灰朦朦的早晨!何牡丹开始了忐忑:可别脱了狼窝又进虎口啊!她下意识地把小皮包往怀里挪了挪催促道:“卜大哥,开车呀!”
卜盛形本想和她多沟通一会,进一步掌握她的情况,可听到催促开车?心想再不开就要露马脚了!他只好拧转了车钥匙,踩下了油门。
夏利慢悠悠地跑着,可车内的俩人谁都不说话:一个想着用什么办法掠取她的心?一个用心防备着她的财宝。火车站快要到了,何牡丹的心放松了,可卜盛形却若有所失地问道:“晚上回来是几点钟的火车?”
何牡丹随口回答:“八点!”话一出口,她的右手又捂住了嘴,随后拍了一下脑袋:我这张嘴呀是怎么啦?而卜盛形却心花怒放:“晚上我接你!”
何牡丹证实了:真的被他瞄上了呀!这可咋办?为了斩断来自这司机的恐慌,她随口道出了真情:“每天晚上我男朋友接我。昨天晚上他还许诺每天早上要来送我呢!”
好似一盆冷水,浇了个卜盛形透心的凉:对象?她已经有了对象?十多天来这可是第一次听她说。卜盛形花朵一样的心情开始蔫啦!油门不自觉地被踩到了最低处,可他要保持冷静,自己的心事决不能露出马脚,因而他爽快地回答:“好啊!这么说早上我可以自由地出车啦?”
何牡丹如释重负:“早上就不再麻烦您了!卜大哥,我以后还能用到您的车!”
卜盛形:“嘿——嘿!我随时听从召唤!”
夏利箭一般地停在了火车站,何牡丹付完了车费,下车后头也不回地跑向了售票口。
仆盛形望着何牡丹那修长的背影魂不附体,骨子里的那种决不认输的气势更加膨胀。一整天,情绪地拨动让他几次地和乘客发生冲突,收取乘费时竟心猿意马地多找给人家钱。
时针刚刚指向晚七点种,卜盛形就驾着夏利来到了火车站。他远远地躲在一边,坐在车中一遍遍地过滤着人群中每个可疑的青年!这些人中哪个是何牡丹的那个坏种?一遍遍地肯定!一遍遍地否定!终于等到了车站口往外出人了——出来了!出来了!他望到了何牡丹,他也终于望到了一位和牡丹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迎了上去。
卜盛形拿小伙子和自己作了比较: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可身子可能不如自己结实?这小子是干什么的?看衣着打扮他猜不出,不过见他们俩的亲热程度确实像一对恋人。他们边走边相视着说笑,走到了一辆东风摩托车前,二人跨上摩托,何牡丹抱住了那青年的腰,一留烟地奔跑啦。
卜盛形醋意大发,他狠狠地拍了两巴掌方向盘,头一低趴了上去。可他猛地又抬了起来,一拍方向盘:“不行,我要调查这小子的来历!”他掉转车头远远地跟了上去。
卜盛形也停住了车,在路灯的照耀中,他不眨眼地瞅着【清苑小区】的门口,耐心地等待着那对恋人的依依不舍。那小子终于发动了摩托,朝着自己冲来。卜盛形赶紧把头转向了一边,等摩托路过,他快速地把车发动了起来,调转车头紧追不舍!
卜盛形追着摩托来到了城北的郊区,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悠然而生:这小子的小院和我家的一样,也是统一的正四间南四间。不过他骑摩托我开车,明天我要把他摸个透!
次日清晨四时,卜盛形驾驶着夏利,穿过市区找到了昨晚的目标,可他等到七点,也没有见那小子出来去送何牡丹;看来何牡丹是骗我的呀!昨天早上是什么地方让她看出了我的心事?
卜盛形正在回忆,猛丁看到了那小子骑着摩托出来了!他精神抖擞赶紧跟了上去,在市中窜了几条街,看着那小子骑进了【星海市第一建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