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慎坐在树丫上,稀稀疏疏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他的身上,泛出点点光芒,明明暗暗,稀稀疏疏,若有若无。
他捏了捏自己白如玉、优雅的下巴,剑眉一挑,独具风流,暗暗思忖,呵,跟他调查的不同,那女人看起应没有如此愚笨,怎会使出这般“简陋”的法子,真当他不识她吗。
眼神渐渐幽暗,似一轮漩涡,要将人扯进去,甚至,不会再放出!
带着势在必得。
宛曌.....
我走在石子路上,时不时地抬脚踢一踢滚到自己脚边的石子,小道上铺了不同色泽鹅卵石,有大有小,有的埋得深,有的埋得浅,不则暗暗想到:踩上去应该很舒服......
小时候大哥经常陪我一起的。
现在不了......
不知为何,心里竟觉得有些委屈,大哥,是骗子!
暗暗骂道,在心里。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在雪白的罗袜的相称下愈发愈显眼的翘头履,在望望地上的石子路,心,蠢蠢欲动。
不,不可以。
我收回了自己欲伸出去的小脚,今天是代表宛家的,不能任性,不能任性,任性了,可再没一个好哥哥愿意替你背黑锅了。
再也没有......
眼眶渐渐湿润,越来越酸涩,一阵风吹过,似是在诱惑着我的眼泪滴出,挤出眼眶。
“呦!这不是宛大小姐吗,怎一个人在这小宫道上走着啊?雨吟那小丫头没陪着你呀!”
抬头,逼下泪,又是一派高傲,只见聂浮掩着唇,那双黑白分明、长长的,亿万惹人怜的大眼睛正微微眯着,卷而翘的睫毛因她的笑而轻颤着,红唇轻启,发出似黄鹂般的美妙声音,清脆又动听,落在我耳朵中却是难听的像乌鸦一样,夹枪带棒的,还有许多许多别人听不出来的嘲讽。
例如,她喊我“宛大小姐”,却喊雨吟喊“小丫头”,其中亲疏之意,我想是有眼的人都能分辨吧,先不论雨吟同她熟不熟,就算是熟,“小丫头”也轮不到她叫。
再例如,她是一群人簇拥而来的,这没什么,她却偏偏笑我没人陪,听着像是两姐妹之间的互相打趣,但我知道,着不可能!
再再例如,就算我有人陪,有雨吟,她也会说“姐姐这般金贵的人儿,怎么能就只有雨吟一个人招呼,杜古,去喊些人来伺候宛姐姐。”
杜古是她的贴身侍女。
这样,既暗讽了我的“娇贵”让旁人嫉妒,惹来一大片烦人的事儿,也彰显了她的大方,看,为了“宛姐姐”,她能让贴身侍女给她喊人呢!
我只觉得厌烦、恶心!
“不烦妹妹费心,姐姐倒是听说勇罗国公府的世子大人可是有意中人了呢!”
你装,那我便陪你装下去!
果不其然,我成功的看见了聂浮的脸黑了黑,铺了上好的胭脂的芙蓉面渐渐长上了一抹急迫。
京城名媛圈里,谁人都知道,聂将军幺女聂浮钟情于勇罗国公府的世子大人,告白三次,拒绝三次。只叹那世子是个风流成性的主,怎会娶一个给他束缚的将军之女。
现在想来,其实聂浮也是蛮可怜的。
毕竟被拒绝了那么多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