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我披着陆痕的大外套进屋时,李为国笑得暧昧,看到我露出的吻痕时还连连摇头自叹不如。我不知道他心里现在是什么心态,但知道他被调职后天天都很高兴。没两天工夫,我就代替了他的位子,报纸上是这么写的“陆氏总裁沉迷女色,得力助手失大权”,收起报纸,看着李为国一派优闲的进来,笑着跟我打招呼。
“嗨,这套粉白色的套装还挺适合你,嗯嗯,的确很像,怪不得陆总爱你爱到骨子里了。”
我以前个没觉得飞哥是这么贫嘴的一个人,陆痕有心让我变成替身,现在的我除了比以前的我瘦了很多,肩上没那颗红痣外,穿戴都跟以前没多大的出入。
李为国坐上我的办公桌,笑嘻嘻的把一个瓶子递给我,里面装着半透明的液体。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抬头,看着李为国,这里面装的正是令我红痣消失的“神奇遮斑水”,也是飘影研制。
“老妹,”李为国脸凑近我,笑得有点邪,“你跟陆痕在车里哎呀哎哟的时候,我在跟季争通着电话,听着她的计划,还满有意思。”
这群人……在拿我跟陆痕当猴子耍吗?
“嘿嘿,别生气嘛,给路痕看见了,该以为我欺负你了,以陆痕那性子,你认为他知道,还能拿你当别人吗?哎,我现在才发现季争那女人真是聪明的过份。”
“你们还谈了些什么?”我把瓶子收进皮包里,警戒的问李为国。
“她给你留了封邮件,你看下,内容都在里面。”
“你在干什么?”陆痕冷着一张脸进秘书室。
李为国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我是不是该让他早点滚出阳明山?”陆痕挑眉,也许是想起在跟我接触的时候因为李为国在旁经常不便。
“我没意见。”我笑着,感觉季争把真相告诉李为国大部是想让他对我多加留心吧!
陆痕看了看我左手握笔的手,眉头皱起来,“你左撇子?”
我点头。
“拿你的右手来写给我看。”
我的心惊了下,知道陆痕是在试探,但在他逼人的目光下,不得不拿起笔来写字,右手隐隐的抖着,写出的字也歪歪扭扭。
来不及抽手,手就己被陆痕拉了去,他解开我的腕表,看到上面那个一厘米多长的疤,“这怎么回事?”
“小时候不小心伤到了。”
陆痕苦笑了下,“我在想什么?你不可能是她。”他的眼里分明隐着失望的光彩。
“对不起。”我垂下头,右手紧紧握着笔,那手腕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
陆痕没应声,两手一扬,我脖子上挂上那条四叶草形的项链。
“这是……”
“她的,你且戴着吧,我死那天再跟你收回来。”
我小心的把项链抚摸了一遍,点点头,我可不可以把这句理解成——项链收回来,才是我死的那一天?呵,那样不是有辈子的时间跟小痕磨着?
陆痕走后,我打开邮箱,其中有一封正是季争发来的,邮件被上了锁,我敲了几个数字后:
亲爱的翩翩:
不用太感谢我前天的所作所为,就算感激,也不用拿眼死瞪着这封信。我己经把这件事告诉李为国了,相信以他的实力多少可以保护你,帮我们照顾你。
我昨晚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让你这个小间谍从哪开始做起,今天早上问了问李为国,他说最近日本的“和化饮食”正打算入主陆氏,你就把那文件偷一偷,拿来给我瞧瞧好喽。记得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又绝对让人能发现你鬼祟行径的地歩。放心啦,我不会去玩你们家小痕的,我季家虽然财力及不上他陆家,但势力嘛,嘿嘿,我就不多说啦!
行咯,费话不多说,只盼你演技好一点点,就明天下午好了,我在你家大厦对过的咖啡厅等你好咯,到时候我会想法让李为国把陆痕的脚拖住,让你可以顺顺利利完成间谍第一歩。
*
从我跟陆痕的房间向外面望去,那个假文含的墓就在眼前,夜里几次醒来,枕畔一片空落,他正立在窗前看着那块墓碑,无声无语,但沉痛的表情诉说了他倒底对“我”有多思念,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问他“你不是己经拥有我这个替身了么,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他的回答总是冰冷的沉默。
己经习惯于半夜醒来,己经习惯于他不在床上,己经习惯于……回头望去,我心底讶议,他并未在窗口,外面正下着大雨,他能去哪里?披了件外套,我走到窗口,噼里啪啦的雨幕中,一道闪电划过,一把黑色的雨伞隐约可见。他……居然在给那块墓碑撑伞!撑就撑了,没发现他的后背都给雨扬湿了吗?我深吸口气,只怕自己会抓狂。等到自己清醒过来时,人己经站在雨里,大雨打得人生疼,他却仿佛未发现我般,独自对着石碑发呆。
好久好久,久到我的身体己经麻木。
“姐,是你的安排吗?让她出现在我生命里,并且带着你的气息?好多次醒来,看着她的睡颜,居然以为是你又回来了。”
“姐,你这样做,是想打消我的念头吗?我告诉,不会的,就算我真的爱上你的影子,也不会遗忘自己立下的誓言。姐,就还有一个陆启争没收拾了,你再等等好么?”
我的心揪的痛,他说就算爱上我,也还是要随“我”而去,泪顺着雨水一直流着,我可以放任它去流,因为大雨中没人看得见,只是不小心抽咽起来,是不小心吗?还是故意让他发现我?
陆痕回头看见我,伞落到地上,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抓着我的手臂惊喜的叫道:“姐,是你回来了吗?”
我抽咽着往回抽手,他终于看清,他面前这个“姐姐”比他“姐姐”瘦弱许多。
“该死!”陆痕低咒,“你出来干嘛?”
我的身体在抖,己经说不出话来。
陆痕再次低咒一声,弯身抱起我向屋里大歩走去,他踢开门,李为国揉着眼睛走进来。
“天啊,你们两个怎么成了这样?”接触到陆痕恶狠狠的眼神后,干笑着往自己房里又退回去,“呵呵,我说天然淋浴也不错,省了咱家的电费跟水费。呵呵,我多嘴,别赶我走,要不谁来收拾屋子?谁来做饭?”
直到李为国的片形消失,陆痕才把我放到床上,脸不再像先前那般恐怖,却是冷得的人害怕。
“你出去干嘛?”说话的同时,动手去脱我的衣服。
“你就那么爱她吗?”我尖着嗓子问。
陆痕身子怔了一下,从衣柜里找来条干净的被单给我擦身子。
“说话啊。”又哭了,想起那个假文含受到他的关心爱护(即使只是一块石碑),我的心还是痛,“你说话。”
“你让我说什么?”为我拉上被,冷眸子看向我,“对你,或许不公平,但我最爱的还是我姐。”
“她己经死了。”我叫。
“正是清楚她己经死了,所以我才不会完全把感情移到你身上。”
“你很伤人,知不知道?”我坐起身,抱着腿,把头埋进双腿间,“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及不上一块冷冰冰的石碑是么?”
陆痕没应话,动手去脱自己的衣物。
“你个大混蛋!”我气极了,拿起枕头砸他,他没躲,的枕头也砸不痛他。
“我会给你一笔补偿。”
补偿吗?我负气的背过脸,当你知道事实,我倒想看看你是什么表情了?这么想着,心里也稍微好受掉了。
陆痕擦完身后,坐在床上,手一伸,把我拉进他怀里,然后抱着我一起躺回床上。
我现在庆幸陆痕见到那个冒牌货时,她己经死去。手摸上他的胸膛,这是那个“她”永远也碰触不到的。
“我这一辈子很少说‘对不起’,”陆痕抓住我的手,放到唇间细细的吻着,“对你,该说‘对不起’。”
“真对不起的话,就学着爱我,接受我,不要永远沉在过去的悲伤里。”
陆痕不再开口,大掌定住我的脑袋用力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