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冰凉的东西在脖子上扭动,穆歌猛然跳起来,爪子在脖子上扒拉。一手将那条蚯蚓拿下来凑在眼前,随后怒目而视小萝莉。
小萝莉得意洋洋,爪子里抓着几条蚯蚓,对穆歌龇牙咧嘴,好像是想恐吓穆歌一般。她挺挺胸道:“你想干什么?想打架啊?”
暴力,顽皮,穆歌默默为她贴上两个标签,随即放下蚯蚓。这时候阳光渐要落山,那女子也不再讲经,穆歌感激的冲女子卖个萌,笑出两颗小虎牙:“姐姐再见。”
“嗯”这就是回答。
穆歌也是恬不知耻,他四五岁,叫一个二十几的女人姐姐,将自己装羊装成喜洋洋,面对萝莉灰太狼。因为小萝莉杀将过来,来个反推倒,将穆歌给推翻在地,气势汹汹坐在穆歌身上,小爪子捏成拳头道:“你不要脸,她是我奶娘,不是你姐姐,你乱叫。”
好嘛!这个能不能算校园暴力?穆歌心态比较成熟,知道这位千金萝莉不能惹,惹了她天知道会牵扯出什么人来。只将身子扭动,在萝莉胳肢窝一点,女孩痒痒受不住,哈哈笑着,穆歌便趁机推开她跑出来。
小萝莉不依了,噘着嘴跑到奶娘身边,抱起对方胳膊道:“奶娘,我要和他玩耍,我要嘛,我就要……。”
奶娘无奈,对穆歌歉意道:“不如你和我家小姐玩耍一遭,我再给你讲讲经文。”
这意思是咱两做个生意,等价交换。穆歌对经文的渴望极大,虽然有些犹豫,但机会难得,咬咬牙,忍了。不就是陪小孩子玩耍,还能难倒我一个大男子汉?他回头对小萝莉道:“你想玩什么?”
小萝莉立刻放下奶娘手臂,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一盒象棋道:“我要下棋。”
穆歌耸耸肩,还好,这东西他玩过,虽不是高手,也还行吧!知道不是什么麻烦的游戏,他心理放松下来,上前和小萝莉铺开棋盘,决定卖棋哄人高兴。两个熊孩子在小溪边有板有眼的开始下棋,奶娘还取个香炉,焚香而立。
“不行不行,我要悔棋……”
只下了一分钟,小萝莉就大叫要悔棋。穆歌无奈的任由她悔棋,没想这娃子棋力如此差,连自己三脚猫的棋力也下不过,我明明将小卒送到你嘴边,你却不吃,根本就是个新手。反正她无论如何挣扎都是输,悔棋什么的穆歌也就不在意咯。
“不行不行,我还要悔棋……”
眼看就要被将死,小萝莉悔棋,想了好久好久想不出该怎样悔,好像不管怎么样悔棋都是死,她怒了。抓起穆歌的马直接“吃掉”穆歌老将。
穆歌傻眼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萝莉理直气壮:“我策反了你的马。”
还兴这样下?
“不对,我策反了你的老将,你的棋全是我的。这个马是我的,这个士也是,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也是,全是我的,你死了,光杆司令也没有。”
小萝莉那叫个理直气壮,气吞山河,把穆歌的老将抓回来自家营地,放在大帅身边,洋洋得意:“我有两个大将。”
“你这样下不对。”穆歌替自己辩解。
“怎么不对?”也许是害怕穆歌不跟自己玩,她心虚的道:“我们重下吧。”
穆歌……我忍。奶娘还没讲经,看来得将千金哄高兴了才行。
“重重炮将军,哈哈哈,你死了死了,你又死了……。”
刚开局,小萝莉先手,抓过两个炮不管不顾,直接就飞过几步重重炮将军。
穆歌忍无可忍:“有你这样下棋的么?”
“我就这样下棋,奶娘奶娘,他耍赖。”
好吧,权当做我耍赖,穆歌深呼吸,自我催眠“和小孩子计较有失身份,咱不跟她一般计较。”。
“再来。”
“哈,重重炮将军,你怎么这么笨……。”
我特么居然无言以对。穆歌认命重开一局,然后又是:“重重炮……。”
妈了个巴子,你就不会换换?哪怕你策反我老将我也没这样憋屈啊!
小萝莉兴致极高,重重炮七八次,她的兴趣渐渐转移,撒开小蹄子跑到竹林里,扯出一根两米长的竹子给穆歌道:“我要玩竹马。”
所谓竹马,其实就是相当逗逼而有历史渊源的一种游戏,将竹子当做马匹来骑。穆歌忽然想起来巫师骑着的扫帚,要是把扫帚换成竹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这样逗逼的游戏,穆歌坚决不玩。
小萝莉也不在乎,自己骑着“大马”,挥刀斩穆歌,嘴里叫着:“驾驾,哈!我砍下你的头了。”
哪来这样暴力逗人的小萝莉,穆歌表示无言以对中。就是不知道将来她长大后回忆今天一幕是什么表情包?杀人灭口?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要知道,萝莉长大会变成女人的,哪个女人能容忍这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
奶娘啊奶娘,你就这样放任她?将来她长大了,要知道你的身份是个仆人啊!哪怕玩玩踢毽子猜谜语这类东西,也比现在好。
阳光西沉,天色渐冷。小萝莉疯够了,又和穆歌猜谜语,讲绕口令。穆歌忽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可以看出来她身份高贵,高贵的身份同样给她带来身份的束缚。以至于骑竹马这类游戏是她生平第一次玩,便连男孩子都没见过。
生在管理如此严格的家族中,既是幸运,又是不幸。穆歌也放下所有,当做逗弄熊孩子逗逗她,各种谜语绕口令不间断说出口。
“班干部管班观(干)部……呀,什么是班干部?”
小萝莉天真可爱,萌萌哒大眼睛看着穆歌问。穆歌道:“只要绕口就行,班干部是什么东西你管他作甚?”
也是哦。
萝莉一边上努力和绕口令斗争,穆歌也终于等到最期待环节。
奶娘开口道:“北斗主死,南斗主生。雷法初始,斗姆真仙……。”
这回讲的是北斗七星,以及其中各种含义。穆歌很专心,没有小萝莉打搅,他能够更深入理解内容。
奶娘讲了半个时辰左右,阳光只见昏红,几乎隐没下山。她略犹豫,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穆歌道:“欲做仙人先修道,经义全识始修行。这本书你拿去看,切记,半月或一月,我会再来,到时候你还我。”
穆歌接过那本书,薄薄的书册不过三五十页,书名叫《七星真意》,口气倒是不小。他没有细翻,将书册收回怀里,耳听奶娘道:“天色不早了,你自去。”
说的云淡风轻,穆歌对她恭敬的作个揖,然后才转身。
转身的时候手里多出两株小花,正是奶娘先前在溪水边采的。
“这是紫繁华,值点钱,认识的人不多。晒干后你拿去卖吧。”
看见穆歌要问,她打断穆歌话头道:“小姐许久未曾这般笑,既然笑了,你就有功,莫要多想。这些,是小姐赏你的。”
穆歌低头赶路,很快穿过竹林,他回头看去,溪水边那对主仆消失不见,不由有种遇上“奇遇”遇上“隐士高人”的感觉。小萝莉性格外向,说好听点是外向,说难听点就是逗逼,你说逗逼会寂寞么?许久没笑,这话说的我也不信。
不论如何,今天奇遇得到好处不少。最大的收获是对道经理解,还得了一门纳气法门,以及锁龙虎法门。这些是精妙的手段,能让修行速度更快更稳。
算起来,她当得我师礼呢。
周围没有人在,穆歌不虞被人看见,转身对小溪方向做个师礼,然后才往家那边赶去。他边走边打量手上的紫繁华,小花蓝紫色,叶子七八片,在分云山上下见过不少,这不,脚边还有。
顺手摘下路上见的紫繁华,快到家时候已经有一大把,琢磨有两斤左右。那还是穆歌选个头大的摘取。他很疑惑,既然这东西是药材,怎么村里没有人认识?
抱着疑惑,穆歌小心从门缝看家里。院子里没有人,他推门跑回自己小屋,把药草找个袋子装的严实藏在床底下,这才摇晃出屋。
大爷爷三爷爷都不在家,应该是上山采药去了。看看时间不早,应该在回家的路上。穆歌从院子里井种打水洗脸,今天被小萝莉折腾坏了,像个泥猴子似的。
洗完脸,他换下脏衣服自己洗。
院门“吱吱”响,是大爷爷回来了。大爷爷打扮像个老农,腰挎药篓,药篓里有草药露出,但不多,可知今天收获不算好。
放下药篓,大爷爷走到水井边:“歌儿洗衣裳呢?”
“嗯”穆歌赶紧腾开部分场地,“吃力”的拉起水桶给洗脸盆倒满:“大爷爷洗脸。”
“真懂事。”
老头子在穆歌脑门上揉揉,不知道想起什么“唉”的叹口气,然后他将脸埋在脸盆中。
没多久,三奶奶尖细的声音响起,还有小胖子在后面嗷嗷乱叫,应该是在模仿狼嚎,只是那声音真个是鬼哭狼嚎,听的人几欲捂耳。
推门进来,穆父也跟着,一家人齐了。
小胖子看到穆歌,高兴的“嗷”吼,奔进穆歌问道:“小弟,你瞧我是不是一只狼?”
尼玛,你绝壁是狼,不是色狼就是蠢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