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茹雪脸颊泛着红晕,悄无声息的回到宿舍,想着晚上可以踏实的睡一觉,明天就要离开,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喂,明天就要离开学校了,我心里实在是有那么几分的舍不得,真得是不愿离开。有种说不出的离愁。”芝花感慨道。
“你是舍不得余乐天吧。”思雨边收拾东西边说。
“不是,我们好聚好散,只是好朋友而已。”
“别,这话我不爱听。”梅璇辩驳道。
“咱们分开,再聚一次,恐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思雨说。
“咱们这一分手,就各奔东西,找工作赚钱糊口,梅璇你的工作找的怎样?”芝化问。
“我去一所小学做一名小学老师。我们那里不像这里,工作很难找,我二舅是那所小学的校长,所以才找到这份工作。”梅璇无耐的说。
“我们能不能约定一个时间聚会。”思雨商量似的说道。
“十年后,222的估计都是孩子她妈了,那时携带家眷,才有意思,比比谁家的儿子帅、女儿漂亮,谁的丈夫有钱,谁的老公有魅力,多有趣。”席囡乐此不疲的说。
“十年太久了,五年吧。”芝花说。
“五年怕有人还没有找到如意郎君,就十年。2016年7月1日相聚于苑津学院,结婚的带上丈夫,没结婚的带上男朋友,必须成双入对。”梅璇开心的说,“茹雪你说呢。”
“哦,好,好……”茹雪有些神情恍惚地说。
“林斐然你觉得怎样?”芝花趴在床上问。
“行啊,但到时候我恐怕没有男友带给大家看。”斐然轻描淡写地说。
“不是吧,别装可怜,谁都知道222你最有手段,怎么可能呢?”梅璇嘲弄道。
韩茹雪想尽快离开这片伤心地,离开这片曾经被她喻为人间天堂,知识的海洋,爱情的伊甸园的大学校园,曾对这个校园有着美好的憧憬和向往,在这个大学的天堂里,爱过无法再爱的人,将天堂变成地狱,在无意中,她也给别人留了一间地狱之屋,而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茹雪不要任何人送行,她只给芝花留了一封信一个人拿着皮箱离开了222,离开222所有舍友,她欲快走,可脚步却总是那么沉,那么重,她拉着皮箱,忧伤的抬起头望着走廊顶,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加速,加速,再加速。
芝花:
你好,我走了,我可能会离开家三年五载,也许会七年、八年,我希望你能帮我,常常回家看看,看望看望我的爸妈,把她们当作你的爸妈,不要问我去哪里,不要问我回家的时间。好好教你的书,做一名好老师。
她会留在穷山僻壤的地方,教书育人,献出她的青春、她的灵魂。
来延昊拉着箱子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校园,百般请求也无济于事,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默默的下定决心做她理想中的男人,重新规划他的人生,多么希望有她在身边参与,可惜的是她只活在自我的责罚中。离开后不知何时会再见,但是希望再见时,我心依旧。
站在三轮上她看着那两旁高大的山,那陡峭的石壁,那深不见底的沟,她仿佛走入外星球,但她更希望在外星球获得重生。见证她灵魂深处的善良,和她遗传的乐于助人和见义勇为,她希望自己能帮山沟里的失学儿童回到校园,走出山沟,走出辉煌的人生,走向世界的顶峰。
她不想留在繁华的都市,留在见见闹市就如要见天堂一般难得的深沟,她想着妈妈恳求的泪眼、爸爸商量的言语、弟弟嘲讽的叫骂,不觉心里酸酸,不知中泪又朦胧了眼睛,她是一个充满朝气爱做梦、爱阳光,向往美好生活的大学生,谁相信一个人才出众,家里的掌上明珠,大学校园里的焦点人物,会去一个深不见底的沟,而且下了人生的赌注,她培育不出一批出众的人才,绝不回家。
“妈妈,你不是说,一个女人要做出一凡伟大事业,她就不能谈感情,不能谈爱情,更不能有家庭的束缚,妈妈我为了你这一句话,我要去那里,那里需要我,那里是可以实现我人生价值的地方,我要去帮助他们。”韩茹雪告诉妈妈说。
“妈看着你一个人整天发呆,才叫人给你介绍对象,你不愿意就算了。那句话是说给别人听得,而不是说给我的女儿,你去那里我不放心。”妈妈关切的说,她希望韩茹雪留在她身边。
“妈妈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妈爸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能好好孝敬你们,不能陪在你们身边,而且时时处处给你们填麻烦,让你们为我担心,我只想干的自己满意,我就回来。”韩茹雪坚决的说。
“姐姐就一句话,你要好好学习,你就是能去留学,爸爸也会支持你,帮助你,别和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了,他们见你出手大方,只想骗吃骗喝,当你遇到困难时,有谁会帮助你,只有爸爸、妈妈,你要孝敬爸、妈。”
如帅不屑的说:“你为什么不孝敬,好好的二中你不去,偏偏去那抬头只见天,低头只见黄土的深山沟里。”
“当你到我这么大时候,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等你大学毕业姐姐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选择。”韩茹雪语重心长的说。
“爸爸你要注意身体,以后少喝点酒,开车不安全,喝了酒就更不能开车了。”
“你还知道我已经不在年轻了,你知道开车不安全,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你到底为什么有这样的选择。”
“爸爸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是啊,你从小就是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问你一件事的所以然,不想说,从来就不说,决定什么就去做,你让爸爸感到惭愧,唯一如我愿的事情,就是选择报苑津学院的。”
“爸爸、妈妈、帅帅我要去了。”说完茹雪转身离开了,大包、小包、被褥,早以被来接她的人拿上三轮车,她要离开她待了二十二年的家,她要离开最亲的人,她要离开他从小就热爱的河流,还要离开那载着来来往往车的柏油路,离开熟悉的山,那被伙伴喻为狮子的石山。
韩茹雪没有回头,她实在不敢看妈妈、爸爸满载期待的双眼,她不敢看向自己无尽诉说的弟弟,他一定是满脸的遗憾和不悦。她害怕看到那一幕一幕,就会改变主意,可她以是泪眼朦胧,任凭那泪珠流淌着,留在脸颊,流向下巴,甚至流入嘴里,流入脖子,脸上酸酸的,涩涩的,嘴里咸咸的,满载酸楚和心痛。
当茹雪站在三轮上扶着栏杆,三轮先行入一条坑坑洼洼的大道,见识了只见黄土,不见人影的大沟,三轮在那无尽的沟里蹒跚着,颠簸着,茹雪的身体不断摇晃着,坑深一点,她的身子就与三轮的铁栏杆相撞,有时向前晕倒,甚至颠坐入仓内,司机急着说:“你坐在舱里的稻草上,坐在仓内比较稳。”茹雪倔强的说:“谢谢你,我就站着。”
茹雪想让这初秋的风,吹走她所有的罪,想让这秋风吹走她欠人所有的债。她选择离开了繁华世界,离开那无缘的情,离开往日的轰轰烈烈,就是要自己头脑清醒,不要迷失自己。
三轮继续前进着,又一次进入一条只可容纳一辆三轮的深沟。甚至是弯弯曲曲羊肠小道般更难行驶的路,她看着两旁巍峨突兀的山,就不自觉的问山。
“山你告诉我,我该不该赌上情,带着欠疚,还我欠他的生死债,,他会原谅我的错吗,你告诉我呀?”她巡视着山,希望它们给她回音,但是没有,茹雪只听到三轮车的回声,仿佛在嘲弄她说:“自己做得孽要自己去偿还,何苦来问别人。”茹雪如颠入心灵的万丈深渊,别人无法救她,她只能自救,她看着那山顶上的一颗依稀可见的树,依稀长着绿叶,不由的想起,那穿着迷彩装的轻狂少年不由的想起那次军训,她也曾有着无尽的欢乐与幸福,而为什么会走入自己的心灵深渊呢?
韩茹雪无耐的笑了,她为自己的痴傻感到悲哀,她亲手断送了她的真爱,断送了她的心线,断送了她的牵挂,她几乎恨爸妈给她坚强的遗传,恨爸妈小学三年级就送她到外地去上学,使她不得适应身边的的人,适应身边的事,无意间使自己坚强的像个不倒翁。
妈妈曾告诉茹雪说:“人坚强了才会做好很多事。”当时对妈妈这有哲理的话,顶礼膜拜,但是今天茹雪明白这句话错了,至少在感情这一方面错了,而且是彻底的错了,错得无法挽回,无法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