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两位兄弟年纪轻轻,也要去云野山凑那热闹不成?”
“哈哈,少了我们‘无敌双侠’压场,云野山这一战,岂不是太没份量?”
“哦?哦……哈哈,幸会幸会。”这跟上来搭讪的黑脸老者,听了此话,“哦”了半天,还是不知这“无敌双侠”的名号,到底是哪个旮旯里的招子:“那不知在两位少侠看来,这场大战,是江湖各派联手厉害?还是云野教仙术通天呢?”
“呵呵,谁输谁赢……”少年仰着头,一副鼻头顶上天的无良神态,道:“那还不得看我兄弟二人的心情吗?”
“……”黑脸老者后悔了。
就当此时,鲁昕几人忽听得耳边“轰轰”声响,接着脚下路面开始微微颤动。
“天心山办事。”一个毫无情绪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鲁昕二人齐回头看去,只见一队人马奔行而来,速度奇快,缀着一条黄龙遥遥不见其尾。路人见了皆向两侧闪开,鲁昕二人却不。
自两人败了那白衣少年,得了他储物袋里许多法宝灵石,几日来到处抢劫低阶修士,调戏貌美少女……一开始牧云川尚诚心劝阻:“兄弟,你我修道之人,讲究清心寡欲,与世为善……”
后来……
“哼,哪里来的毛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此纵马行凶。”牧云川不退反进,单手一翻,一柄丈许长的大号砍刀已握在了手中:“今天不扒掉尔等裤衩子当街示众,我看你们是不会改邪归正了。”
这一幕直看得一众围观者脸皮抽搐,心里嘀咕道:“难道这两位真是江湖上的新起之秀?是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看来有好戏……”没等说完,就见到……
鲁昕抢上前去,拉住牧云川的胳膊,低声快语道:“兄弟,有好多炼气八九十层,打得过吗?”
“……”牧云川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两人一个整齐潇洒地后空翻,便没入了路边的密林子里。
但那一纵人马冲到近前,竟不如众人所想那般直奔过去,而是突然间“吁”地紧收马缰。
众人这才看清,那队伍中央一乘马车上,陡然间多出一人,此人黑衣蒙面,单手递剑直刺。
这队伍里二三十人,皆着红袍披虎服,乃天心山护法级别的人物。乍逢袭击,却无一人不惊慌,转眼间展开阵势,将来袭之人笼罩在各色光焰内。
这一变故,路人着实始料未及,纷纷向道路两边退开。并有一个略带兴奋的念头在心中升起:那个人又出现了。
那个使一套无上剑法的人。
正在打劫天心山。
够狂。
众人只瞧得场中人影闪掠,只听得耳中“铮铮……”炸响,却分不清谁占了势利,谁落了下风。
“兄台你猜这轿中坐的是什么人?”
“天下能以这等阵仗随行的,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你是说这轿子里坐的,乃是当今武林盟主,天心派掌门王山画?”
“到这个时候还能稳稳当当坐在轿子里,只怕除了遮云手王掌门,天心派再没一个人能有这般气度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场中形式已渐趋明了。
“快看,那个人怕是支撑不住了。”
“他会不会还有后招,这两年来可从未听过他尝有败绩啊。”
“前几年跟如今还能比么?”
“是啊,世俗武学再神妙,如何能斗得过道门仙术啊。”
“奇怪,以他如此本事,为何不也修习仙术呢?”
“哼,你以为仙家秘术这么好学吗?”一青布短衣的老头道。
“凭他的手段,难道还有什么阻力不成?”
“凭他的天赋,难道还怕练不成仙法神通吗?”
“看你两个实诚,我就悄悄告诉你们吧。”说着老头移近几人一步,低声道:“想要修习仙术,就必须要有一样东西,没有这样东西,再能耐也是枉然。”
“啊,有这等事,老兄你快别吊小子的胃口了,快说,快说要什么东西?”
“那就是灵根。”
“灵根?”
“嗯。”
“啥是灵根?”
“咳,咳,这个灵根啊,听说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宝贝,后天是绝对得不到滴。”
“哦?”
“咳咳,老弟你就别瞎捉摸了,我可听说啊,灵根这种东西,十万个人里面只怕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拥有灵根的,那可都是上天的宠儿。”
“嘿嘿,多谢,多谢,你老兄可真是见识不凡。”
此时场中打斗已将近尾声,众人却越是看的心惊肉跳,这等级别的交手,越到最后,越是奇招异术亮相的时刻。
这场打斗,也必然会被江湖所传扬。天心派数十高手在这片刻间折损过半,而黑衣人也已是遍体鳞伤。
“不好,他要败了。”人群里,一麻衣青年紧张道。
“这位兄弟,你说谁要败了,又怎么不好了呢?”鲁昕二人不知何时挤回了围观人群里。
这麻衣青年闻言一惊,忙回头笑道:“啊?哈,不是,不是,我是说他这么快落败,实在有愧他这几年来的赫赫凶名啊。”
“哈哈,兄弟莫要紧张,其实你看看在场围观之众,哪个不是在为他担心,哪个不是在为他暗暗加油呢?”
“哼,无知凡人。”轿子里的人终于出声了。较帘被掀开,一位黄袍中年走了出来。
一见此人,不管离的多远,围观之人都不由得向后退了退,鲁昕二人却是例外。
“遮云手,王山画。”有人轻声念道。
“出尘期。”牧云川喃喃道。
“就是他。”一眼看到这个人,鲁昕眸子中立时泛出血红。鲁府被灭的那天,这个人就被他记在了心里。
但他还是站在原地,三年的牢狱之苦,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为所欲为的纨绔少年了。
“退下。”王山画淡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天心派诸人,拂手道。
场中尚还交手的四五名天心派高手,闻声立时收法术退开。
“啊?”
众人齐声惊呼,鲁昕二人也不觉张大了嘴巴。
原来王山画这看似轻淡地一拂手,却是捡中了黑衣人的破绽,打出一道气浪,击落了黑衣人脸上的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