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走访了两天之后,寒和春夏渐渐地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世界上终究是富少贫多,正仪镇的贫困区也有很多,但是再没有一块区域有刚开始那里人家密集了。
很多人都会问为什么那些人家会遭难?那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但是寒却想到,为什么刚开始的那片区域会保存的很好,遭难的寥寥无几。
那又是有什么原因?
寒开始绘制地图。
回到房间之后,春夏在旁边为寒磨墨,他便凭着自己的记忆将整个正仪镇的布局给画了下来。
“那些遇难的人家我们可以用红笔画上。”
春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寒赞同,依着春夏的意思做,她很开心。
磨墨更加有劲了。
果然。
到了最后,二人望着纸上的地图,那黑黑的一块格外浓密,红色则是到处都有。
“有问题。有问题。有问题。”
寒连声道。
但是为什么?
这个时候春夏带着点老茧的手指指了指地图上的一户人家。
那是孤僻的存在。
也是怀疑的对象。
那户人家便是仵作。
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他很怪,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吗?寒想起他在工作中的表现,不寒而栗。
似乎有一种疯狂。
疯狂?
寒一下子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似乎觉得,凶手肯定就是那仵作。
寒看了看春夏,说:“你也觉得是他?”
春夏点了点头:“我感觉,应该是他。”
寒厉声道:“好!那我们就着重调查他!”
自己在凶手身上打出了伤,此去正好探探究竟。
之前几次去,仵作皆是闭门不出,不知道这回如何?
再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
寒忖道。
春夏紧紧跟在寒身边,怀里抱着地图。
路上碰到了几个走访过的乡亲,彼此都会打个招呼。
一路熟络,终到了仵作门口。
说来也奇怪,很少有人会经过仵作的门前,是因为偏僻吗?
说来也不算偏僻,一街之角。
经过走访,寒知道因为乡亲都认为仵作是不详之人,所居之处乃是不详之处,总是经过的话,会沾惹霉气在身,所以各个避而远之。
寒笑了,劝他们不要如此。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效果。
门外有已经磨到几乎完全消失的淡淡的青苔。
想是以往无人来往,门前青苔冒出。之后案件频发,方才经常出门,也是那个时候,他被选为仵作。
也是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他还有这种才能。
更加的不敢接近了。
也是因为如此,两年多了,青苔还未磨光。这都是仵作一个人的脚印啊。
这院墙也与旁人不一般,上面爬满了藤蔓,枝叶密密麻麻。
“宫大伯!”
寒叫喊着,他在宫仵作身上并未感受到半点修为,所以不敢用符元灌喉。之前走访各家的时候,也都是扯着嗓子叫喊的。
许久,并且人应。
寒再次将神识扩散开来,里面空无一人。
寒很少用神识去调查,因为神识会看到很多当事人的私密。
比如镇东的李寡妇,寒和春夏前去的时候,没人应声,所以寒就扩散出神识,当下小脸一红,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之后便拉着春夏走开了。
自那以后,寒便很少用神识。
但这次不一样了,宫仵作数次不应,寒都怀疑他自己一个人死在里面了(调侃)。
但是里面空无一人。
寒心里很慌,他是仵作,刚才神识观察到茶酒米盐尚全,一切生活用品也都齐全,此次出门如果不是为了购买生活用品,那么很有可能是验尸!
哪里,又遭难了吗?
“怎么了?”春夏观察着寒,发现他面色不对,便问道。
自春夏再次得意跟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少爷在一起之后,她的心思无时无刻不在寒的身上,有时候觉得罪恶了,便听一听乡亲们的说法,可是过不了太长时间,注意力又全集中在寒的身上了。
走路的时候甚至有几次差点摔着,要不是寒修为高,行动敏捷,怕是早吃了一脸的灰了。
寒点了点头,拉着春夏说里面没人之后正想走,耳朵却听到里面椅子发出了颤音。
寒当下转念心生一计,祭出“遁影珠”便拉着春夏遁入影中,这座院子的影子略小,寒没有办法,只能紧紧地抱着春夏。
春夏便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春天拥抱着,格外幸福,笑意浓浓。
寒虽拿春夏当做姐姐,可是如此肌肤接触之下,怀有香玉,柔软温暖,也不禁产生了亲情之外的想法。
春夏似乎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想法,身子微微颤动,面上透着一股红晕,羞了起来。
正在这时,寒听到了里面传来声音,瞬时将那些心猿意马抛去。
“还好这小兔崽子跑得快【哼,我们是躲起来了】,否则奶奶的老子不砍死他!【你试试?】”
“不过这小子也真是厉害【哈哈,谬赞,谬赞了】不知道是哪里的人物,莫不是葵易和寒里面的一个【不好意思,他们都是我】看来我的身份快要泄露了,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你想走?不好意思,我不许!】”
“算一算啊,这些年来也杀了有好些人了,【真的是你!】也制造了很大的恐慌【恐慌很快就要结束了!】老大应该会奖赏我的吧【老大?这背后竟然有一个组织?】嘿嘿,我们那么多兄弟出动【那么多?难道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这种事?】,不让该死的人类怕是不可能的【是妖。】到时候我大军【区区妖怪也自称大军?】南下,攻灭人类世界指日可待!【笑话?就这点程度?】哈哈哈哈!【现在先让你笑着,到时候看你笑不笑的出来!】”
虽然寒用近乎变态的听力听到了宫仵作的自言自语,但是却陷入了两难之中,自己先是将其捉拿归案还是放长线钓大鱼捣毁妖怪的侵略组织?
不将其捉拿归案,万一自己跟丢了怎么办?
可是如果抓了他,那么那个组织又该怎么处理?
寒觉得很纠结。
春夏自然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寒又听到了什么?她只是感觉自己身子好热,被这么抱着,又不敢动,最要命的是太阳渐渐升到正头,可供藏身的影子越来越小,二人的腿脚胳臂几乎都死死地贴在一起,全身上下没有一寸不在一起,寒整张脸都埋在了春夏的头发里。
那热度之外,又多了很多的想法。
导致春夏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有人!【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