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丑夫缓缓醒来,烈日刺痛他的双眼。他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躺在众人人面前。他佝偻身子,企图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点儿尊严。
“哗啦,哗啦……”狱卒直接从水井里打上冰凉冰凉的水,一桶接一桶地浇在魏丑夫****的身上,哗啦啦毫不手软,更像在浇一头死猪。
皮肤白皙的魏丑夫,湿淋淋地躺在地上,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不住地颤抖,就像被拔光毛,洗干净了等待屠宰的羔羊。
李管家一脸满意地走过来,将随身的佩剑抽出,丢给魏丑夫。魏丑夫听到宝剑落地的声音,他张开眼,看到眼前地上,一把利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都说魏家的刀法了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逃走的机会,你若能杀了我,就可以大步走出去。”李管家阴笑着,一手背后,一手指着牢房大门。
魏丑夫,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死在这里!他咬牙想着,眼前浮现芈月的靓丽身影——为了芈月,他也要活下去。
于是,他伸出手,抓住了剑柄。支撑着站起身来。
极度呕吐和极度腹泻的效果是一样的,就算是牛一样壮的人也会变得头晕眼花,四肢绵软。对付神剑将军魏丑夫,李管家算好了这样一来他便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运力用剑,所以才先给他浇软,让他既无法反抗,自然无法逃跑。
李管家看着魏丑夫颤巍巍的样子,暗笑他不自量力。
“啪,啪,啪。”李管家发狠地三鞭子下去,魏丑夫腿上露出暗红色的血肉。
还没站稳的他,再一次倒下去,拄着剑,大口喘着气。
“叫我声爷爷,我就放了你这乖孙子。”李管家洋洋得意地握着鞭子。
魏丑夫一言不发,再一次用剑当做拐杖,支撑着站起来,他抬头,喘息着,突然朝李管家笑了。
一口带血的热痰,落到李管家的脸上。
“妈的,你叫不叫,叫不叫……”近乎疯狂的李管家,连连出鞭,似乎不是想伤魏丑夫那么简单,简直是要杀了他。
每次鞭子落下,魏丑夫都疼的抽搐一下。然而他始终咬着牙,侧躺在地面,一声不吭,任凭李管家发泄。
周围的狱卒和囚犯都不忍看下去,没人说话,院子里只听得到令人心惊的啪啪声。魏丑夫的后背、双臂、双腿,密密麻麻都是血痕,每一道都直达皮下,血肉模糊。
“大人,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国后娘娘不是说要留着他的命吗?”大肚腩狱卒凑到李管家耳边说道。
魏丑夫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听到这话,带血的嘴角微微上翘,苦笑起来。
国后,八年的缠绵悱恻,你对我魏丑夫的情意就是这样的吗?魏丑夫,永远都只是你的玩物罢了。
李管家觉得大肚腩的话有理,急忙走上前踢了踢魏丑夫的脸,看到他还睁着眼,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他起身舒了口气,马上让狱卒把魏丑夫拉回牢房里,一边嘱咐道:“没我的命令,不许给他饭吃。”
“是,大人。”狱卒拖着魏丑夫往回走,留下一路的血印。
……
魏丑夫在牢房里沉沉睡着,他又梦到了芈月。虽然她骗了他,但是他隐隐的猜想,那些柔情蜜意的话语中,也许有些是真的。
“公子,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公子,我的心,你还不懂吗?”
……
“醒醒,醒醒。”狱卒又来了。
魏丑夫疲倦地张开眼睛。几天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刚刚睡着,就被叫醒的循环。李管家不让他休息,也不让他用餐,目的是消磨魏丑夫的体力和意志,让他无法反抗。
接着就是老套的鞭笞和毒打,木桩上的魏丑夫麻木地闭上眼,忍受着皮开肉绽的感觉。
今天,狱卒请了大夫给他看伤,他们不让魏丑夫死,想把他保持在死亡的边界线上。可是魏丑夫不知道大夫临走前给自己灌下的是什么药,总之,那药的作用就是让他身上的痛感增加了百倍。
“呃……”魏丑夫呻吟到,痛的刺骨,痛的他想自杀。他明白为什么要灌他药了,他们想让他对痛苦的感觉更加敏感。魏丑夫面无血色,渐渐失去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魏丑夫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墙上。
皮鞭狠狠落下,他****着的上半身全是血痕。
魏丑夫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接着狱卒又是一鞭接着一鞭,直到魏丑夫的呻吟声几乎听不见了,垂着头,疼得昏迷过去。
李总管走进牢房,看到伤痕累累的魏丑夫,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示意了一下大肚腩,一桶冷水就泼到了魏丑夫身上。
魏丑夫被冷水激醒,困难地睁开眼睛,彻骨的疼痛感就又回来了。
“嗯……”他皱眉呻吟了一声。听到魏丑夫终于开口了,李总管的兴致来了,笑道:“魏大人,这几日在这大牢里,过得可还舒服?”
魏丑夫额头上都是汗水,他抬起头,不屑地看了一眼李总管。
就是这种目光——李总管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抓住自己恶行的少年魏丑夫,那种冷漠、绝情。
他一把抓住魏丑夫的下巴,将魏丑夫的头抬起来,怒道:“魏丑夫!我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国后让我饶你不死,可你居然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们的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的!今天只是个开始,以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魏丑夫静静听着,看着李总管,嘴角露出轻蔑的笑。转而又沉寂下来。
其实,那玉珠手镯一直在他的房内。多年前,他曾问过魏夫人,可否拿去接济李管家,善良的魏夫人同意了。魏丑夫以为第二天可以换了钱,帮助李家的,谁知他做贼心虚,不知所踪,魏丑夫更没意料到事情竟发展到这步田地。
不过无所谓了吧,以魏丑夫现在的个性,一定不会那么好心帮谁的,发现有人偷盗,他只会一剑下去,直接送对方见阎王。
李总管一手抓住魏丑夫的下巴,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接连给了魏丑夫几个耳光。
魏丑夫一口血水吐到李总管的脸上,继续大笑。
“我让你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李总管的脸似乎都畸形了,他一边重复那句“我让你笑”,一边从一旁抓起事先准备的盐巴,死死按在魏丑夫的伤口上。
“啊——”魏丑夫终于痛的大叫起来。
李总管看到这种方法有效,于是再次抓起一把盐,按在魏丑夫的伤口上:“魏丑夫,过去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条死不死都无所谓的狗罢了。可现在呢?你看看你,你连一条狗都不如啊!”
魏丑夫痛的大叫,他神经似乎在一根一根地崩溃。最后一刻,他脑海里出现芈月的身影。
芈月,这么多天过去,你究竟在哪里?为何不来探望我,难道我对你来说,就这么不重要吗?难道我真的,只是你利用的工具吗?
魏丑夫再次昏厥过去。李管家和狱卒有些累了,便把他丢回了牢房中。
躺在草垛上的魏丑夫,眼角流下一滴眼泪。他紧紧握着拳头,慢慢睁开眼。那双红了的眼睛里,透露着一股憎恨。
芈月,如果再遇到你,我一定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哪怕把你变成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