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老大听着这一番对话:什么张小姐、假新娘、芈月之类,听得他一头雾水。
老大皱眉看着魏丑夫:“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
魏丑夫似乎没听到老大的话,他觉得这件事如果不在这里解决,最后被牵扯的人,除了他自己,还有芈月。
于是,他猛然抬起握着树枝的手。
“啊——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黑衣人大叫,他深刻体会到被树枝刺穿的剧痛,急忙求饶。
只听到噗嗤的一声,黑衣人脸色惨白。然而他却没感觉到疼痛,瞧着对面的魏丑夫,他惊呆了。
魏丑夫的手就在自己的左腹部,而那根树枝,竟然就刺了进去。
老大看到魏丑夫没有杀掉黑衣人,而是伤了自己,他惊讶地问:“魏丑夫,你这是干什么?你干嘛要伤害自己?!”
魏丑夫继续盯着黑衣人:“你给我传话给张大人,在他女儿这件事上,我魏某欠他一个说法,今天这一下是我还给他的。但是芈月,她还轮不到你们来杀。如果你们敢伤她一根寒毛,今天这树枝刺穿的是我的腹部,明天刺穿的就是他张大人的脖子!”
说罢,魏丑夫气沉丹田,用力拔出了那树枝。一股鲜血流出,他用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把树枝递给黑衣人。老大急忙给黑衣人松绑,看到黑衣人颤巍巍地接过那站满鲜血的树枝。
黑衣人抬头,看到魏丑夫一脸的平静,丝毫没有因为疼痛皱一下眉头。他擦擦汗,低声说:“知……知道了!”
老大看着魏丑夫面色发白,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水,朝着黑衣人喊道:“知道了,就马上滚!”
黑衣人急忙转身,一瘸一拐地快速离开,消失在夜色中。老大一脸钦佩的看着魏丑夫,目光落到那伤口上,又有一些担心:“魏丑夫,你怎么样了?”
魏丑夫苍白的嘴角露出一个浅笑,突然一闭眼,忽地倒在地上。
魏丑夫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上半身****。老大就坐在自己身边,正在帮自己清理腹部的伤口。
魏丑夫肤白如雪,身上肌肉的棱角非常清晰。他有些害羞,拽过身边自己的上衣盖住了胸部。
老大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魏丑夫的眼睛:“你终于醒了,快把药喝了吧。”说罢,他扶起魏丑夫的上身,端过桌子上的药。
不知是药太苦还是伤口太疼,魏丑夫皱着眉,强忍着喝下药汤。
“你不要动,我帮你缠药布。”说着,老大伸手拿过一条长长的白布,仔细地缠绕在魏丑夫的腰间。
老大的体贴,让魏丑夫感觉到心里一阵温暖,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爹,他突然问道:“老大,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老大愣了一下,低头继续帮魏丑夫缠着药布。看到他不回答,魏丑夫一把按住老大的手,皱起眉头:“你若不说,我便不用你照顾我。”
“你别这样,我帮你包扎完,再告诉你。”老大把手从魏丑夫手下拿出来,继续缠绕完最后几圈。
他包扎的极好,药布紧紧贴合在魏丑夫的身上,不紧也不松。
老大起身,一边收拾清理伤口产生的垃圾,一边淡淡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感觉你像极了一个人。”
“哦?像谁?”魏丑夫追问。
“一个对我很重要,我却不愿再提及的人。”老大看着魏丑夫的眼睛。
魏丑夫觉得老大的眼神很深邃,然而他的目光总是让自己觉得不舒服,说不明原因。
“魏丑夫,”老大拍拍他的肩膀,“我明天傍晚就要离开矿上了。”
“这么快?”魏丑夫有些惊讶,“不是说还要等几天吗?”
“呵呵,傻孩子,你知道你已经躺了几天吗?”老大笑看着魏丑夫。
魏丑夫摇头。他昏迷的时候是夜间,醒来的时候是白天,估摸着也就睡了一夜吧。
“三天半了,你昏迷了整整三天半。”老大读到魏丑夫脸上的迷茫。
“我走了之后,想你帮我个忙。就是想让你你接替我,照顾好矿上的兄弟们。”老大继续说道。
“什么?要我做奴隶老大?”魏丑夫觉得很突然。
“嗯,你有这个能力,无论从人品或才智方面,你都要胜过矿老二,而且这次你帮矿上解决了中毒事件,大家都服了你。”老大目光坚定地看着魏丑夫。
“可是……”
“不要‘可是’了,愿意与否,就当帮我这个忙。”老大斩钉截铁。
魏丑夫本不愿意给自己增加这份差事,但是老大他之前对自己如此照顾,他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得默默点头。
老大放下心,端着药碗和垃圾走出帐篷门。
第二天,魏丑夫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换上一件干净的囚服,就来到矿上。此时,奴隶们都放下手里的活,恭敬地跟他点点头。魏丑夫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礼貌地弯腰回礼。
知道傍晚时奴隶老大就要离开矿上,狱卒例外地给众人延长了午休时间。奴隶们吃过饭,就开始给老大举办欢送仪式。
老大跟魏丑夫站在高高的木台子上,他声如洪钟:“兄弟们,我来到这矿山快十年了,有幸得到大家的信赖,当上了你们的老大。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就要永远跟大家在这矿上度过,没想到前不久自己的案子得到翻案,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虽然很舍不得大家,但是故乡还有放不下的亲人们,犹豫之后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老大,您不用解释,兄弟们都明白,也都会想你!”矿老二大喊着,抹了把眼泪。
“对,老大你一路走好!”,“一路走好!”,“我们会想你的!”……奴隶们纷纷喊着。
老大感动地看看大家:“另外,我还有件事要宣布。”他说着,指了指魏丑夫,“这位魏兄弟大家都不陌生了,前段时间他帮我们抓到了投毒的黑衣人,虽然最后放了那人,但是保住了我们矿上千人的性命,自己却身负重伤。我相信以他的为人和才能,肯定能代我照顾好大家。所以我宣布,我走了以后,魏丑夫就是你们的老大,以后大家要像对我一样,对待魏兄弟,服从他的命令!”
人群一片安静,大家都看着矿老二。这矿老二想当老大是出了名的,中间突然冒出个魏丑夫,恐怕第一个反对的是他。
矿老二不言语,他的确很早就想着某一天老大不在的时候,自己可以坐上第一把交易,但是他更敬重不计前嫌,愿意救自己一命的魏丑夫。
他转身看看众人:“怎么,老大的话你们都听不见吗?还不叫一声魏老大!”
众人齐声欢呼:“魏老大!魏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