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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以为没有人爱你

城南的那片工地,是我童年时代居住的地方,每到梅雨季节,路口的青石板下就会积着厚厚的雨水,雨水一点一点没过脚踝,再一点一点消失,待到太阳出来,周而复始。我在那里经历了十场梅雨,直到父亲将我和母亲赶出家门。他有了新的女人,巴掌盖在母亲脸上薄情又寡义,母亲抹掉嘴角的血,开始收拾行李,不哭,不闹。收拾停当,才拽着我的手,说,梅梅,你看,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那年我十一岁,听不懂她话中含义,却像大人般郑重点头,母亲满意的笑,走在我前面,昂首阔步。她拖着巨大的行李箱穿过那片青石板,全不理会街坊四邻的指指点点,我跟随她,没有丝毫悲伤。雨水在指尖悦动,凉凉的。

那个被我称作父亲的男人,发疯般想要儿子,可我的母亲生不出,他很失望,失望变成怒火,怒火又随着年月的增长一点一点蔓延到我身上,八岁后除了耳光他对我已没有别的交流方式,我们没感情,一点儿都没有,离开家时,我能觉察出我的心在飞,轻飘飘全是亢奋和憧憬。

后来母亲又经历了几个不同的男人,我们也从城南搬到了城北,从城北搬到没有雨季的北方,每次母亲提着行李离开都会拽着我的手说:梅梅,你看,男人是靠不住的!我记不清她一共说过多少次,又一共多少次义无反顾的寻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期望,失望,失望,绝望,如飞蛾扑火。

我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母亲摆摆手。

除了阿拉伯数字,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却偏偏生了一副好皮相:曼妙的身材,白皙的肤色,朱唇乌发,眼眸如水。母亲说:“我的前途里注定只有男人,可惜少了些运气。”

是啊,少了些运气,从19岁到39岁,竟没有一个男子给过她婚约,包括我的父亲,她草草做了人母,又草草让皱纹爬上脸庞。她对着镜子抹厚厚的化妆品,重重地叹气。

为了不让我步她后尘,她要我念书,拼命的念,还要我剪刺短的头发,穿老旧的罩衫,13岁以后,但凡有男生打电话来家里,她一律掐断,她说,梅梅,你还小,你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样的东西,他们靠不住的。她还说,你要好好念书,念成一个女博士,为妈妈争一口气。

我从没反驳过她对这些男人和这个世界的看法,因为望着那张衰老的脸,我说不出话。

我曾亲眼目睹她在床上做爱时卖力的模样,两条腿绷得紧紧的,腰肢轻轻摆动,浑身上下布满汗水,她的叫声程式化且迎合,听久了索然无味。我若是个男人,也不会长久的爱她。

18岁时,我考上大学,是童年时代居住过的那座城市最好的大学,母亲帮我收拾行李,严肃交代不准恋爱。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好几根白色发丝明晃晃露出,我这才想起她许久没有染过头发。

我说好的,妈妈,我不谈恋爱。

可爱情不期而遇,我还是背叛了这个诺言。

那个男孩在城南的工地上干活儿,笑起来眸子亮亮的,牙齿很好看。青石板路还没有被拆掉,我每天过去,看雨水一点一点变厚。我有时会和他打招呼,我说,嘿,需要帮忙吗?他就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没想到我还能在这见到我的父亲,他带着一家子来工地上找负责人要拆迁补偿款,他的背有些佝偻,脸上刻满这些年不顺遂生活的痕迹,他仍旧没生出儿子,整个人颓丧又卑微,人们笑他:老张,要拆迁款应该去找政府,找我们有什么用?可他固执地守在那里吸烟,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他的形象和我记忆中相去甚远,有点可怜。我走上前去,想和他说话。我当时穿着白色裙子,步履从容,可走上那片青石板的时候却摔了一跤,裙子沾上污泥,脚踝被裸露的钢筋划伤,血汩汩地流出来,我的父亲大声喊叫,叫周围人来帮忙,他没有认出我,看起来像个老实巴交善良的汉子,那个干活儿的男孩急速跑来,拿着一把椅子,把我腾到椅子上,又背起椅子,一路奔向医院,他几乎没有碰到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可漂亮的肌肉像会说话般一张一翕,我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汗味,我问他为什么不背我,他整个脸膛都红了,陪我缝针,任由我把手臂拽到青紫,然后,送我回宿舍,一路用那张椅子。

我平生从未被这样尊重的对待,他温和的说话,腼腆的帮我跑上跑下,甚至不敢碰我,不论是母亲,还是母亲床边的男人,我得到的大多是命令,推搡与粗暴的抚摸,我不是处女,很小就不是了。

那天晚上我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夜里竟做了春梦,梦见我们在青石板上做爱,澎湃地吻着,像两只八爪鱼,炽热交织,阳光打下来,通体金黄,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汗液的味道,在热气的炙烤下,顺着胸膛一点一点流出,梦里我高潮了,醒来时湿漉漉的,像躺在一片沼泽中。

我想,大概就是在那一刻我爱上他的。莫名其妙,与众不同。

我开始折纸星星,像所有女孩一样,把它们放在玻璃瓶里,一颗一颗,我又开始织围巾,从夏天织到了冬天。我告诉他:“陈小枣,我很喜欢你!”他的眼神欣喜又惶恐,他有时会用长长的沉默来应对我的表白,然后说:可我只是个搬砖的,怎么配得上你。我佯装生气,接着就去吻他的嘴巴,我用舌头启开他的唇齿,滑腻腻像一只小泥鳅往里钻,他一开始是无措的,然后就是充满力量的主动的,他的唾液有些咸,还带着烟草的淡淡苦味。我不介意,我脱下我的衣服,我要把自己给他。

我们的第一次就在工棚里,逼仄狭小的床,吱吱呀呀叫唤,我问他爱不爱我,他郑重地点头,我想,我比我母亲幸运多了,18岁就得到了一个男人的爱情。床单上没有血,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更紧地拥住了我。

完事,我们捧着盒饭蹲在路边吃,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也许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可惜世上没有时光机,只有老鼠药。

放假回家的时候,他跟着我回去,悄悄租住在我家边上,像罗密欧呼唤朱丽叶,每到夜半,就蹲在我家楼下吹口哨。我听见他的哨声,会绕过母亲的房门溜下去,他一把抱着我,奔向旁边的向日葵园,我们用舌尖触探对方,在月光下交付彼此,滑腻的,温热的,然后感受躯体一点一点融化又一点一点融合。

他喜欢把手环在我的腰上,轻轻抚弄我的肚脐,我痒得咯咯咯笑,他就听我笑。

我们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抱着,像下一秒就要毁灭,我热爱这种毁灭感还有他的寡言,手指摩挲着手指,肌肤蹭腻着肌肤,全是甜蜜。

直到母亲发现这事,正好八月下旬。

那天,她起夜找不到我,就提着手电往外寻,一点一点踏入了那片向日葵园,我毫无觉察的伏在陈小枣背上,懒洋洋像只考拉,母亲的光束照过来,滑溜的脊柱皮肤格外显眼,她几乎是惊叫的把我从陈小枣背上扯下来的,她拽着我的头发,拧着我的胳膊,眼里写满歇斯底里的绝望,她说:“梅梅,你怎么能这样?”她一路跌跌撞撞拉着我,陈小枣则在一旁跌跌撞撞的祈求她,陈小枣说:阿姨,你别打梅梅。我的心开始颤动。回到家,关上房门,母亲像疯了一样,陈小枣在门外哭,他说,阿姨别这样。母亲打得更狠了,我嗷嗷地叫着,鼻血淌出来,蜷在角落,没有还手,心底却是胜利的喜悦,这是我与母亲之间的战争,有个男人在我十八岁时就爱上了我,这个世界与她描述截然不同。她恨,恨我没有跟她站在一起仇视这个世界。

可我凭什么要?

再后来我失去力气,昏睡过去,母亲叫来了警察又叫来了救护,她拿着我的内裤,告诉警察,陈小枣强暴我,我在昏睡中拼命想为我的男人辩护,却发不出声音,警察带走了陈小枣,我被送进了医院,大面积软组织挫伤,母亲坐在我的床前寸步不离,她看起来更加衰老,更加疯狂,还常常默默地掉眼泪。她说:“梅梅,妈妈是怕你步我的后尘啊,你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样的东西,他们靠不住!”我厌恶的转过头去。

我知道,她在为自己的不幸找借口,有些人就是这样,不能承受命运只是对她不公,可我思念我的陈小枣,我担心他在看守所里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吃得饱?会不会想我?

所以,我打定主意去救他。

我痊愈后和母亲说的第一句话,是:妈,我想吃芋头,那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母亲受宠若惊的跳起来,急急跑去市场,来来回回好几趟,不是忘了带手机,就是忘了拿钱包。我叹口气,起床换衣服。我并不是真的想吃芋头,我只是想趁母亲出门的空当奔向警察局,向警察说明一切,救我的陈小枣。

这并不很难,只花了一上午。母亲很快被带来做笔录,看见我时眼里满是诧异,她手里还提着那袋芋头,弓着背,怯怯懦懦。陈小枣走出看守所重获自由,抱着我流泪,他比原来瘦了些,黑了些,憔悴了些,但手臂还是那么有力气。警察说,母亲涉嫌故意伤害和诬告,要被刑拘,我点点头,母亲没说什么,把手里的芋头递给我告诉我冰箱还有半斤排骨,就跟着警察进去了,她背影小小的,像个干瘪掉的老太太让人心酸。我突兀明白,从前那个昂首阔步的女人再也不会来了。

我领着陈小枣回家,牵着手躺在一起什么也没做,他一度试图吻我,我把头扭掉,他就沉默,然后很快睡着,粗重的呼吸搅得我有些烦乱。我在想我的母亲,我必须把她保释出来。

这么想着,直到半夜电话铃响起。是看守所打来的,声音焦躁急促,他们说母亲想不开跳楼自杀,摔得很重,在医院抢救。

我一把拽起陈小枣,奔出门去。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去到医院,抢救已经完成。

母亲躺在重症监护室,头上缠满纱布,医生说后续的手术和康复需要很大一笔钱,他们为她做了全面体检,有很多毛病:高血压,贫血,乙肝,子宫肌瘤,还有脊柱损伤导致的高位截瘫……我从来不知道她身体这么不好,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活的这样粗糙?我哭了,陈小枣很慌,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我,三千,只有三千,杯水车薪。

我生平第一次理解母亲为什么那么爱钱,她被放置在一旁,再不缴费,就要停药,没有钱连生命的尊严都得不到保障,我急急地跑回家。

那天,我求了很多朋友,邻居,以及母亲从前相好过的男人,才凑到了一万块,可那几乎只是她一天的医疗费,陈小枣跟着我,跑上跑下,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没有钱,只能沉默,我忘了我们一共抱头痛哭过多少次。直到我砸掉了家里所有带锁的抽屉,我记得母亲是有积蓄的,装在一个铁盒里。

那个铁盒在梳妆台上被我找到,铁盒的盖子用胶布贴着两个字:梅梅,铁盒里有好几张存折,每张存折上都写着字:梅梅高中学费,梅梅大学学费,梅梅硕士学费,梅梅博士学费,梅梅嫁妆。存折的开户日期全在二十年前。我整颗心都揪着,一上一下。

我从来以为自己贱如草芥,不被宠爱,却不曾想到,有个人在我一出生时就为****完了一世的心。我捧着那个铁盒,冲向医院,那是我母亲的救命钱。

我哭得滂沱。

陈小枣跟在后面,突兀的扳过我的肩膀问:梅梅,你要离开我了吗?

那场手术最后做了十八个小时,在这十八个小时里我学会了抽烟,陈小枣点一根,我就跟着他点一根,苦苦的,带点晕眩,出来的时候医生表情很凝重,他们说,不太好。

陈小枣想安慰我,我忽然厌烦,推开了他。

那之后母亲有过数小时的清醒,她反复跟我叨念,漂亮的女人理应更有文化,找更好的男人,过更好的生活,弥留之际她要我答应她考一个女博士,我握着她的手,无比郑重地点头承诺。我帮她洗了脸,梳了头。然后她就闭上眼睛,全无留恋,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我的胸腔忽然像被什么抽空了,连眼泪也流不出。

入殓,出殡,下葬。

我的母亲死了,我和陈小枣同居了。

我们就租住在学校附近的筒子楼里。白天我上课念书,他去工地干活儿,晚上我们依偎在一起,不知为什么,我对和他做爱这事越来越兴趣寡淡,每次褪下衣服躺在床上都会看见母亲弥留时的眼神,她说漂亮的女人理应找更好的男人过更好的生活。而陈小枣也越来越沉默,他从来没有办法和我讨论弗洛伊德列维·斯特劳斯结构主义或者民粹。他所能做的只是吻我,一遍一遍,然后焦虑地问,梅梅,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我越是沉默,他就越是使劲,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扯开,用唇齿席卷我身体的每个部位,有时候硬邦邦地带着疼痛,我叫出声音,他便更是粗暴。他像是一个失败的男人,执意要在床笫之欢上寻些成就,但根本事与愿违。我没有高潮,甚至没有快感,一切都是乏味的。

我觉得我们正在远离,一点一点。

课业繁重,带我的老师暗示,如果我跟着他,就能拿到这个学年的保研名额。我犹豫了。他的眉眼不比陈小枣难看多少,额头上还有一些沧桑的气息,他说他喜欢我,很喜欢,像初恋一样,他带我去喝星巴克,吃哈根达斯,还送了我好多好多百丽的鞋子,我随母亲流离颠沛小半生,得到过最好的爱也无非是同陈小枣蹲在马路边分一碗牛肉面。我开始心动了,对着意大利奶油,古奇香水,精致的德文古书籍开始心动,漂亮的女人是不是该过更好的日子?他和我说存在主义,说苏格拉底,而陈小枣只能用带着泥巴味的乡音告诉我猪肉的价格。我端详着母亲的照片,仿佛都能听见母亲对我说,选他,选他。

某一天,他吻了我,我挣扎了片刻,就沦陷了,我们像两本书,啪的一声打开,如饥似渴的阅读彼此,我的血液一点一点聚集,渐渐感受不到肉体的存在,我把他容纳进我的灵魂,博大得像一个圣女,然后就是高潮,高潮,和高潮,直到我睁开眼睛,赫然看见陈小枣的脸,他站在门外,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一切疲软下来。

陈小枣手里拿着纸袋,他丢下纸袋,拔腿就走。

我推开身边的男人,跑出去追陈小枣,我不想伤害他,可不爱了,再在一起每分钟都是煎熬。

不爱了,真的不爱了。

我一路追到工地,我说,陈小枣,我不再爱你了。

他像疯了一样朝我扑来。然后,分手就变成了撕扯,他推我,我推他,楼下站满了围观的人,6层,我们双双失足落下。掉到半空,隐约有个男人伸着双臂喊我梅梅,我看了一眼,是我的父亲。

落地,骨骼折断的声音,我没有死,

他接住我,自己却躺在一片血泊中。

我打120,救护车来的时候,陈小枣已经没有呼吸,他面部扭曲,身体底下不断渗出新鲜的殷红的东西,我的父亲则很焦躁,他不停地告诉我他曾经有一个女儿,叫梅梅,他对不起她,而她和我长得很像。他说自己喝了酒一时恍惚,就伸出了手,以及他的拆迁补偿款还没有拿到。我附在耳旁,叫了他一声爸,他愣住了,闭上眼的那一刻嘴角是笑的。

他也死了,我从此再没有一个亲人。

陈小枣丢掉的纸袋被我捡回家,里面装着一条白色裙子,裙子边上一张卡片,写着三周年纪念。

那条裙子同我第一次见他时穿的一模一样,踏在青石板上,问他,嘿,要不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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