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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突如其来

啥事儿也没有,就怪她自己,喝多了不找代驾,眼神不好也不配眼镜,她不死才是怪事。

天要欲其亡,必先任其狂啊。我感慨道。

司机的电话响了,是土豪,他让我们回去。

车到别墅时,我看见土豪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红光满面的对我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衣服一换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我报以微笑的点点头,把卡还给他,他手一推说:你先拿上。

接着他对司机说:车今天你就不要开了,坐车回去吧。

司机停好车,打过招呼走了。土豪见司机走远,就掏出手机拨了号,电话一通,土豪就铁面无私道:小刘,明天叫司机不用来了,直接去财务结账……

我站在一旁,脑袋斜起,就看见了二楼亮灯的窗户口,穿着睡衣的金灿灿,她在笑着对我招手,我就尴尬地冲她回手。

挂了电话,这个登徒子就带着我进房,边走边对我讲:听你姐姐说你车开的不错,从明天起,你就是我司机了。

可我没驾照啊!我坦白道。

土豪拍着我的肩,不以为然道:没关系,那都是小事儿。

进了门土豪直接带我进了一楼的一间卧室,叮嘱我早点休息,就转身往楼上跑,看着他矫健的身姿,我不得不佩服有钱人跟没钱人的最大差别,那就是精力旺盛。

几天没洗澡了,冲完凉我就感觉自己掉了几斤肉,浑身轻松,倒在铜床上,床垫硬度适中,枕头很软,我躺着听楼上的动静,房子隔音很好,只有书桌上的电子闹钟在一格一格的跳动。

第二天定好的闹钟还没响,我就醒了。我洗漱完出了屋子,就看见客厅旁的厨房里,金灿灿哼着小曲儿在忙活。见到我就笑着说:起的可真早,我还想做好了早餐再叫你。

要不要帮忙?我走了过去。

不用,马上就好。金灿灿熟门熟路的操作着各种烹饪器具。

我不可思议的问:这些你都会用?我以为你们村还没现代化到这种程度。

金灿灿手脚不停的说:这有什么难的,以我多年做饭经验,看几下就会了。

我倒觉得这跟经验没什么关系,而是认识的问题,对我来说,没见过的设备得研究好久,也不一定能搞定。我边想边坐到了餐桌上。然后手冲上指了指,问:他还没醒?

金灿灿给我端过来放着煎蛋和培根的盘子,倒了杯果汁,坐到我对面说:没呢,昨天睡的晚。

我从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片面包,吃了一口,说:你这也太快了吧。

金灿灿喝着果汁对我说:爱需要的不是时间,而是机会。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我刚喷出一个字,身后就传出了声音,王什么?土豪笑容可掬的挨着金灿灿坐下。我看着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说:往后得麻烦你了。

小伙子还挺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没什么麻烦不麻烦。土豪握着金灿灿的手对我说着。

吃过饭,在土豪与金灿灿吻别后,我俩出了门。到了车前,我先拉开后门,土豪满意的一笑,上了车。起码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别的没学会,眼力劲还是有的。

自动挡没开过,这也不是出租,我不敢胡弄,土豪就耐心地对我说:别着急,慢慢来。

试了几下,感觉来了,我就开了起来,地方陌生路况不熟,一路上在语音导航下,我顺利的把土豪带到了地方。

那是一座极其气派的大厦,大厦前的石牌上刻着某某地产,我停好车,土豪叫我待着,自己上去了。过了会儿,下来个西服笔挺的男子,交给我一台高档手机,对我说:老总给的,方便联系。男子交代完走了,我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看见了两个号,一个是土豪的,一个是土豪家的。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婆的电话,结果不通,我又给家里和秦跃分别去了电话,仍是不通,我只好挂了电话,认清现实,我依然困在境遇中。

手机很空,我也用不着担心流量,就下了几个在线游戏来玩,过了个把钟头,土豪从大厦里出来,打着电话上了车,让我去一个地方,我设定好路线就赶紧开车,目的地一到,他就急匆匆的打着电话下去,我在车里玩着游戏等,过了个把钟头,他打着电话出来,让我去另一地方,我设定好路线,就赶紧开车,到了地方,他打着电话出去,我在车里玩着游戏等……转眼到了中午,我独自在车中,电话响了,是土豪,他叫我自己买点吃的。我随便吃了点,就这么一直到了傍晚,土豪让我开车到了一家富丽堂皇的大酒店,我跟着进了一间豪华的包厢,刚落座,经理就热情的过来跟土豪打着招呼,土豪寒暄了几句,也不看菜单,摆着手说:老样子。电话又响了,土豪忙着接电话,经理添茶倒水后走了。过了会一些领导陆续的来了包厢,土豪彷如酒店经理,热情又卑躬屈膝的接待着,酒菜上桌,我一看,那个字就在心里脱口而出,这些菜一个我都没吃过,也吃不起,酒就更别提了。坐于正座的领导,起初还客气几句,酒过三巡,就搂着土豪开始称兄道弟,大谈特谈自己新近培养出的爱好,从书法字画到笔墨纸砚,说的头头是道,土豪一边喂酒一边点头赞许。我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吃着没吃过的菜,我的角色就是当个饭桶,不吃就浪费了,那些陪酒的要么敬酒要么老实坐着,筷子都不怎么动。时间不早了,领导醉醺醺地在下次接着聊的意兴阑珊中被下属搀走了。土豪立即给秘书打去电话,让其尽快买几幅字画,不在乎价钱,但一定要是名人的。

回去的路上,土豪醉言醉语的问我:小舅子,你是学什么的?

我看了眼后视镜说:法律。

他听后摆摆手,不屑一顾道:学什么也没用,这个世界一黑一白,白的是表面,黑的是你想不到的。他手攥成七的样子,对我说:就这么个芝麻绿豆大的人都能把你给捏死。

在像是流水线似的生活中,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的思念与日俱增,我想念亲爱的,想念小宝,想念父母,想念朋友。

某天,我被金灿灿借走,陪她去逛街,自从与土豪搭伙过日子,虽然同住一屋檐下,彼此居然没什么时间说话了,白天开车上班,晚上回来,金灿灿就负责把喝多了的土豪扶上楼,我则倒头睡觉。我看着试衣镜前的金灿灿,忽然发现她长胖了。

哎!我扭头看着金灿灿,她走了过来,问我:你发什么呆啊?

我就长吁一口,说:想家了。

家!她的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轻抒着气,说:我也想。

我的手也搭上金灿灿的肩,说:我一直想问来着,美石你没跟他说呀?

没有。金灿灿转头看着我道。

为什么?我盯着问。

她就碰了下我的头,神秘兮兮的告诉我,这是咱俩的秘密。

因为陪金灿灿,所以近几日都是土豪自己开车,早上我坐在客厅看报纸,新闻上说最近有几个绑架勒索的罪犯潜入了本市,请大家务必小心,有任何线索,及时跟警方联系。这时我听见了开门声,土豪对金灿灿说:今天我得去趟工地,有几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钉子户,好说歹说任你磨破嘴皮都在负隅顽抗,我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还真不晓得马王爷长着几只眼。土豪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与平常不同,估计是酒喝多了,嗓子发了炎。

那你不开车了?金灿灿问土豪。不开了,有人接我。

门关了,金灿灿走了过来,我问她:今天想去哪里?

她摇了摇头,躺到沙发上,懒洋洋地说: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在家里呆着。

中午刚吃过饭,就听见了敲门声,我打开门,是送快递的,他拿着一个像是鞋盒大小的包裹,签收后,我拿着包裹到了客厅,递给金灿灿,你的。

我的?金灿灿奇怪道,我没买东西啊。

可是上面写着你的名字。金灿灿一脸疑惑的打开了包裹,从白色的盒子里她拿出了一张光盘,什么东西?我俩都生发好奇。

我接过金灿灿手中的光盘,放进播放器中,在蓝屏了几秒后,电视里陡然出现的是土豪萎靡的样子,他坐在一张椅子上,身体被胶带连同椅子缠了个彻底,四周黑暗,只有一束光照下,土豪面对镜头,有气无力道:千万不要报警,按人家的要求去办。然后他低下脑袋叹了口气说:我错了。接着就开列罪状,我总说假话,从不说真话,其实我压根就不爱学习,我盖学校是做个样子,自抬身价;我行贿了很多人,虽然我瞧不起他们,但是需要他们,所以我臭味相投,有求必应,为的是让他们跟我狼狈为奸,我也不傻,为了控制他们,以防东窗事发,能牵连上他们,我把那些人全都登记在册,名单和帐目我放在了浴室的镜子后头;我一直在做假账,偷税漏税,因为我觉得这都是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凭什么给别人;为了发财,我伤害了很多人,吓唬他们,殴打甚至致人伤残,死人倒没有,毕竟我挺怕死的;我还常常沾花惹草,我老婆就是被我害死的,都说糟糠之妻不可抛,可我看着她就想吐,但我不过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土豪掏心掏肺把自己交代了个彻底,坦白完一个奇怪的画外音就说要十亿,没有商量。听完数字我就想起了一个演员。画外音口气强硬的说下午3点之前必须把钱交来,否则就割了土豪的******。

我一看时间,距离交付赎金只剩两个小时,金灿灿急的上蹿下跳,我提议:报警吧!

金灿灿立即否定了,就按人家说的办,不然他会受到伤害的。

为了金灿灿的幸福,看来只能交钱了事了,问题是哪儿来那么多钱呢?

我知道!金灿灿说完就朝楼上跑。上了楼,进入卧室,金灿灿的手就在衣柜里摸着,只听咔的一声,衣柜朝两边自动打开了,里边出现一个小门,随着金灿灿进去,我惊呆了,在这个不算大的暗室里,三面墙上连着三个柜子,里边摆满了珠宝首饰,还有钻石黄金,金灿灿拿起地上的黑色旅行袋,就快速的把那些值钱货往里边装,见我不动,她就催着:快装啊!

我也拿起了一个袋子,边装边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他告诉我的。金灿灿边忙边说。

他对你可真不见外。我搬着金块道。

真诚也是因人而异。金灿灿拉上了旅行袋。

我的也装满了,我把两个袋子一提,好重。我有点不确定的说:这有十亿么?

金灿灿也不自信的说:差不多了吧。随即又道:就这么着吧,不够再想办法。

时间紧迫,救人要紧,我拖着包放到车上,就跟金灿灿赶往绑匪指定的地方。

出了城,汽车驶入了一条僻静的路上,我一扭头看见金灿灿捂着肚子,脸色很难看,我忙问:你怎么啦?

金灿灿表情难受的说:我肚子不舒服。

我一看表,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叫她先忍一忍,油门一踩,找到了加油站,停下车,金灿灿就捂着肚子往厕所跑,五分钟后,表情稍好的回来了,我刚要启动,金灿灿慌忙说道:坏了!

怎么了?

我的包不见了。

刚才不是还在你手上。

说的是啊。金灿灿在车里翻找着。

我一看时间,来不及了,别管包了,先去救人吧。

不行!金灿灿着急的说,美石还在那包里。

金灿灿把美石看的很重,相处了这么久,别说摸了,她都没让我再见过,为什么失效的秘密她也讳莫如深的不告诉我,我真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着头往窗外一撇,就看见了掉在路上的包。找着了!我下车跑去拣,再回身,就看见金灿灿坐在驾驶位上,把车开走了。

看着远去的车影,我呆掉了,我一动不动地站着,脑子里一个声音在问自己,她不是不会开车么?她会开车?鸟人的身影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感觉不妙,忙打开了手中的包,里边有一张纸条,我翻开纸条,就看到写在上面的隽秀字体:当你看到我的留言时,我肯定已经走远了吧,哈哈,谢谢你的目送,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以往的经历当中最有趣的,没有之一,但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记得那天你对我说想家了,我也想,只是我的家是下一个地方。现在你可以看看时间,救人赶不上了吧,不用担心,他只是躺在自家地下室的箱子里,虽然人长得五大三粗不协调,但是一小瓶药水就让他乖乖的顺从了,不过老娘委身这么久,他也够本了,其实归根结底说来我们这叫等价交换,我给你留了一瓶,希望你以后用的着。我从包里拿出药水,那是一个类似装着隐形眼镜的深色小瓶。接着看信,对了,关于美石,吊着胃口的滋味挺不好受吧,现在我就揭晓秘密,秘密就是没有秘密,哈哈,好笑不!石头留给你做个纪念,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还会相见,只是到时可能你就认不出我了,拜拜!

我把纸条揉成团扔了。拿起电话拨了报警,接通后一个程序般的声音问我:您好,您有什么需要?我就说了地址,告诉对方:有个人被关在了地下室,你们快去救他吧,对了,你们可以去楼上的卧室里好好的看看,尤其是浴室的镜子后头。对方让我留下姓名,我就对着电话说:我叫不高兴。

挂了电话,我从包里拿出了那块黑色的石头,上面用白笔写着一个数字——13。

什么意思?思忖片刻,我猛然间想起一个关于投井的笑话,不禁笑了出来,边笑边自语,又做了别人的嫁衣。心中有点不爽,顺手就把石头扔了出去。

看着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大弧,然后受地心引力的往下落去。嘣!一沉闷响,一个人捂着头蹲在了地上。倏忽间,我发现四周的场景变了,我居然已身处一条僻静的街上,被砸中的那人蹲在街心,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飞快的开来,我来不及多想,猛的冲过去,搂着那人摔到了边上,还没回过神,就见越野车停下,从车里下来两个黑超黑衣黑鞋的黑衣人,快速朝我跑来,再回头我身边那人已经起身跑了,一个黑衣人掠过我去追,这时我两眼一黑,什么东西罩住了我的头,胳膊被猛然一扭提了起来,接着就被稀里糊涂的推上了车。我隔着罩子急的大喊,干什么?话刚出口,瓢上就挨了一下,顿时失去知觉。

当我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被缚,自己正置身在一间屋中,四周空空,对面是门,在门两侧的墙角各有一个摄像头,我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一种金属的圆环扣住,我挣扎了一下,根本就动不了。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会被拷住?头好痛,我忍着疼回忆,我记得自己扔石头砸中了一个人,正要过去说声抱歉,斜刺里就驶来一辆车,车速分明是想撞人么,于是我就奋不顾身的去救他,接着有人……正想着,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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