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为了你娘你也应该回来。”御寒的神情变得失落,“可惜,这辈子,对我好的,也只剩下王爷了。”
王爷,是啊,虽没见过他口中的王爷,但总结性的对比一下。比起那夜出现的公良赐,她对那王爷还是有了几分怀疑。
不说自己和公良赐的关系。那夜他能到将军府去巡回自己,就说明,他对待自己喜欢或是重要的东西,定比这太监口中的王爷要深的多。不过,就算总结出来了,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向这太监显露出来。
接过大娘手里的托盘,白凡凡平稳平稳的将它放入窗下的小桌上。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当你同意了!给你。”随手夹起盘中一块看似肥硕的肉块,她不自然的抖了一下肩膀,“吃了它,我保证你完完整整的离开这里。”
瞅眼扫着盘内的肉块,御寒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向后退了退,“王爷说了,这个东西吃不得。”
“那又怎样?”她无奈的又向前探了探身子,“王爷不让你吃,你就要在这里永久的呆下去吗?”
记忆里!那天隐隐听到大王爷与那人的对话,他当然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可是,再看她举着的肉块,他也是为难了。
吧唧着嘴,御寒依旧不情愿的向后仰了仰身子,继续推阻开来,“你为什么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对我这么上心。”
“因为我喜欢三王爷,我想和三王爷在一起,但是,但是除了你之外我又不认识别人。”
冷不丁的一句问话,还真让她尴尬,思思方才大娘和自己同他说的那些话,她总不能再出尔反尔的说,自己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吧。
不说真的,就说假设,如若他真的聪明到了,一语惊破全局的地步,那她刚刚表现出的一切,不就镂空了吗?不行,她可不能让自己的计划镂空。
气质高昂的仰起头,白凡凡又紧着探了探臂弯,继续道:“其实那天穿成那样出现,亦是为了吸引你们王爷的眼球。”
御寒一怔,打断道:“那吴佳给王爷的那个盒子也是你给他定情信物吗?”
“应该是吧。”白凡凡有些错愕的愣了一下,“应该是吧。”
御寒又是一怔,随后又笑了笑,“怪不得,那天王爷不让我们把你被抓走的事情告诉圣上,原来王爷早都看出了那盒子的端倪。”
另眼看着这小子的表情,她也大概参透了他口中的盒子之说。接着,她也条件性的又摸了摸一侧已经失去口袋的纱裙。
“善心,你当真要帮这小太监离开?”观看许久的大娘,终于忍不住了。
侧身揽过白凡凡的胳膊,她又瞥了眼窗内已然安静的御寒,扒着她的耳朵碎碎念起:“虽说那****确实帮过我,可是方才听厨房内之人传,这道上的厢房内困着的人,是犯罪之人,不看他的外表与他那日的为人,我就害怕你会因此受到伤害。”
白凡凡疑惑的抬起眼,“犯罪之人,他犯了什么罪。”
“听说是在王爷府的后园内强迫与谋杀无辜闺女的罪行。”大娘的眼眸突然变得深邃,“不说假的,那天善心回来也提醒过我,让我小心些。”
王爷府的后园,好是熟悉。蓦然将视线重新锁定在窗内的御寒身上,白凡凡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低眼瞅了瞅那日抓住血泥的单手,再回溯前日被那人救走之前落荒而逃的小厮,她也总算想出了些矛头。
轻手推开大娘挨着自己的身子,她缓步朝着折窗移去。
上下打量了下此人怂到家的模样,她淡定的抱起前臂问道:“除了这次,你之前是否也出过府邸,还有,那促情之药,除了知道不能吃,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御寒仍在纠结的捣着肉块,“我想了,你说的话不无道理,我相信你,我吃,但是,你也必须保证我不会死。”
“不会死,你吃便是。”
端详出的所有事情的经过,白凡凡决然这人定是被人诬陷了。
大娘看着白凡凡不怕死的模样,更是有了几分多余的担心。本就还未走出那丧子之痛,此时,她可不能再因白凡凡口中的感情,再一次重复起善心的灾难。
扯扯身前的围裙,大娘有些迟疑的朝着她靠了靠,继续方才断片没说出的后话。
“你可要相信大娘说的话,当日的经过善心都告诉我了。”大娘不自然的瞅着御寒,“看他那样,定是吃过许多促情的药。”
大娘的话惹得白凡凡一阵发笑,“大娘,他是太监,如若他真是她们口中那人,那他那日早就把您给伤害了。”
方才大娘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白凡凡都记得清清楚楚。本不想再重复她说出的那些话,可现在看来确实必须解释一下的好。
“皇宫内的皇上在必备之时都会吃那药,但是,也因为那药效的作用不一定,故在他吃之前也会让他身边的太监试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里面那厮吃的也只是个药,发病的也只是个热,其他正常人会发生的现象,他自然也都是不会发生的。”白凡凡认真的道。
但是,她的解释在御寒耳中却又演变成了另一种味道,鼓囊着脸蛋,他委屈的咽了一下喉咙,“你的意思是,我不正常,你的意思是我吃了之后也不能被送出去,也不能洗清那无端惹来的罪行吗?”
白凡凡毫无隐瞒地对上他无辜的眸子,坚定的瞪大眼睛,“是这样的。”
“那你也不能在一天之内把我送出去了吗?”他的声音变得哽咽。
“不能。”
“善心。”大娘担忧看着白凡凡,“善心,你离他远一些。”
白凡凡听话的动了动身子,“大娘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担心我会像善心一样因为感情无端的离开。你放心,不会的,我有分寸,真的,作为你的女儿,我有分寸。”
凝视着她同善心相似的模样,亦许,她应该相信自己的女儿,就像之前相信善心一样的相信这个闺女。
“好,我相信你我的女儿。”大娘温柔的抚过她的发丝,“还有,我以后可以叫你凡凡吗?”
不用在掩饰的自己的感情,大娘毅然开始选择面对曾经属于她们的生活。
大山里,凡凡和自己的每一幕,她都不曾忘却。辞掉眼底的泪渍,她的语气间也多了丝许宠溺,“凡凡是她以前的名字,因为那个男人她才改了名字。”
盯住大娘落寞的眼神,她的心里何尝会觉得舒服。再者说本来就是自己的名字,她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恩,就叫凡凡了。”
她爽朗的笑了声,接着道:“娘,那你赶快回去吧。不用替闺女担心了,闺女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的。”
白凡凡故意加大音量。
凑着她的声音,御寒也没了力气,拖着身子,他艰难的回到塌边,“我是三王爷府上的人,你们快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睨眼望着大娘离开的背影,这会儿,也是时候处理他的问题了。
渡步走回窗前,看着里面躺在榻上依然如此的小太监,白凡凡突然起了性。
扒着窗沿,如同一年前那个调皮没有恋爱的白凡凡一样,她不顾形象的翻了进去。且手拍净裙边的灰尘,她可不能再让这小子胡思乱想那些令人绝望的乱事。
拿起桌旁他没有用过的水壶,她爽快的抿了一口,“我娘走了,咱们正式开始吧。”
“不用了。”暂停哀嚎,他无力的翻过身,“我感觉我已经快死了,亦许就像你方才同我说的那样,王爷平时说的话,也一定是再哄我开心。”
或许他看的本就比自己看得开,可是,就算他看开了,那又如何。一向说到做到的白凡凡怎会因他而放弃。
“不可能,王爷对你的感情肯定是真的,至于我方才说的话,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她用力放下手里的水壶,气呼呼的走到塌边,“再说,如若我那话都是真的,那我为何要冒险进来同你坐在一起。”
御寒拉过一侧被子,赌气般的捂住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别以为你同大娘说的话,我没有听全,你你就是个骗子,大娘的女儿,什么不是妖物,我看你就是妖物。”
白凡凡不为所慌的低下头,“对啊,连你这个小太监都看出来了,那她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大娘的女儿今天在皇宫里死了。”
“是王宫,不是皇宫。”他小心的拉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瞅着她变了神采的脸。
“王宫皇宫,不论怎么称呼它永远都不会离开那里。罢了罢了。”她苦笑着扭过脸,“就像你们对我的看法,妖物,或许我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应该死。”
时空之外的爸爸妈妈,凡凡对不起你们,凡凡不应该不懂事,凡凡应该听话,应该懂事,不应该谈恋爱,不应该让你们担心。莫名间产生的情绪,她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