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还算争气,没有让她这个做娘的为难。
眼看着距离那痛苦之日已经小半年,抱着小儿子望着那边笨拙的凌日轩,白凡凡既是无奈,又是好笑。只是为了不去打击他,她也当做没有看见,继续逗趣着怀里的小家伙。
小家伙张着还没长齐的小觜巴,咯咯吱吱的笑着,究竟在笑什么?她也不知。
可是,往往再想起他们那根本就不知他们存在的爹,她还是会觉得难过。
“凡凡。”赤着胳膊,凌日轩嫌弃的将孩子放在榻边,扁着嘴朝外走去。
每每都是这样的结果,抱着孩子站起身,白凡凡无奈的走到榻边,俯视着榻上与公良白亦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你还真是本事,每次都要尿到他身上,说是不是故意的。”
老大故作无事的晃着小腿小手,突然哭了起来。
“好丑。”看着他咧开的小觜,白凡凡也是嫌弃,可再看他这小摸样,她也是欣慰,弯身放下怀里的小家伙,她温柔的捏了捏老大的小手,淡淡笑了一下,“你爹要知道你是他儿子,肯定欣慰。”
“爹。”小家伙也是聪明,张着小觜巴,就冒出了这一个字,只是,这样的称呼,永远也不会传入他的耳中。
日子照常过着,眼看春夏秋冬一遍跟着一遍。
今年也是如常,只是孩子们已经长大,和当初的小山一般高。
“阿娘。”老大故作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白凡凡跟前,不敢再多说话。
白凡凡无言望着他受伤的小脸,顺势拿过腰间别着的药瓶,“过来。”
老大小心翼翼的移了两步,白凡凡怒道:“快点,在我还没想揍你之前。”
“阿娘,不要对我这么凶吗?”孩子努着小觜,支支吾吾的又靠着白凡凡走了一步。盯着他红肿的小胳膊,白凡凡又吸了口气,斥责道:“都已经快五岁的人了,为何还是记不住娘亲的话,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像小时候对凌日轩那样的故意。
俗话说血浓于水,想来这孩子身上的气息永远也离不开他那薄情寡义的爹,可这种话,也只能放在心中。
因为,她知道,不能说。
“娘亲,沫儿回来了。”另一个小家伙咯吱咯吱的笑着。
白凡凡依旧一副无奈模样,挑眼看着那边脏兮兮的儿子,又是一阵懊恼,“沫儿,你咋搞得,跟你哥一个样,昨天不是答应娘亲不跟哥哥学习的吗?”
“可是,娘亲,我跟哥都是一样爱娘亲的啊。”小沫儿一拐一拐的走到老大背后,轻轻撩起他的衣领,一副子理直气壮的样子。
“哥哥可是死里逃生出来的,娘亲你看。”
低眉瞅着儿子脖子上的红印子,白凡凡皱眉问道:“又是那群没教养的家伙吗?”
“恩,阿娘。”憋红了脸,再也憋不住时,老大才说,“慎儿不想听着娘亲被说是寡妇。”
看着孩子委屈的小模样,白凡凡怎会不心疼,可心疼之余,她总不能教育他们学做那些个与他们一样的错事,所以,就这样憋屈着自己,每次当阿水她们问起孩子的伤时,她也只会说是她自己打的。
可这样错事,她是否应该继续隐瞒。
小手拂过她有些通红的眼角,两个孩子,小声道:“娘亲对不起,今日你又该背黑锅了。”说着,两个小祖宗不约而同的看向那边回来的一波人,突然哭道:“娘我们错了,不要生气了。”
“都不准哭了。”她不轻不重的朝着两个孩子身上呼了两下,便不再伪装,扶膝离开了。
“还是老样子。”看着心疼人的两个孩子,古良水无奈开口,“若是有个爹也是好的。”
“可是爹,她又不让人当,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就这样看着孩子被打吗?”古良弗如缓步走到两个孩子身前,轻手拭去他们脸上的灰尘,“还是那几个家伙。”
“恩。”沫儿胆怯的点了两下头,慎儿接道:“姐姐继续保密,阿娘不让别人知道。”
“好,但是,你们也必须答应姐姐,不要认为自己没爹。”
“我们知道。”两个孩子笑着看向那边的凌日轩,“我们的爹是他,我们当然知道。”
五年了,他也不再是以前的公良白亦,拂袖拭过韩心突起的肚子,他温柔的笑了一下,“辛苦你了。”
“王爷不辛苦,韩心只愿能够和王爷永远在一起。”韩心理所当然的依偎在他怀里。
“恩。”看着她,公良白亦不觉又想到了当年离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