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树下,古良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边嬉闹的二人,“傻哥哥,弗如,但愿你们能够幸福。”
“还是走了,弗如这丫头。”
“走了就走了,她爷爷都不着急,徒弟你急什么?”祖师爷不耐的盯着已经快落盘的黑棋,“你说你来雪山干嘛来了。”
爷爷屏息打了个哈切,冷冷道:“你觉得呢?我家弗如找师傅怎么去王宫了你说啊。”
“这个。”祖师爷欲言又止,突然咳了一声,“快下棋,废话那么多干嘛?”
“我也走了,二老慢慢下棋。”说着,凌日轩磨步退了出去。
十月怀胎,眼看都快十个月了,撑着后腰,白凡凡懊恼的望着那边根本不懂人情世故的三人,吼道:“我都这样了,你们还想让我做饭不成。”
“没有,你等等,等会儿有惊喜。”弗如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声。
白凡凡不懂的她的意思,但是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也只能自食其力,又回了厨房。
古良水无措看了眼已经离开的白凡凡,随即又看了看手里的休书,“哥,你说这个印章当真不是公良白亦的吗?”
公良民心度手抢过休书,啧啧的摇了摇头,“不是,王朝印章要长这样,公良早就倒闭了。”
“是吗?”古良弗如笑着看了他一眼,“那现在不也倒闭了,只是没改名而已。”
“你们两个别贫嘴了,快说说这事情,应该如何。”
“我觉得不用管她,还是老话,以白凡凡的性子肯定不会回去,你们觉得呢?”公良民心贱兮兮的眯了下眼,“还是了老样子,等着,等孩子长大了,她也就想通了。”
听他这话,古良弗如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次,我觉得傻子说的对。”
“弗如,别不礼貌。”古良水低头指责了声。
公良民心不以为然,绕过古良水,一把将古良弗如捞入怀里,坏坏的冲她笑了一下,“无碍,无碍,只要她开心就好。”
“呵呵,”见他这样,古良弗如傲然将他推到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落地的经过,随即严肃道:“再动手,小心的你的。”说着,她邪恶的盯着他的下身阴险的呲开嘴角。
“知道了。”被她看得无奈,公良民心条件性的护了一下下身,“至于惊喜,凌日轩也该来了吧。”
“恩,来了都。”嗅着空气中突然飘出的清香,古良弗如笑着看向脑袋上的树枝,“凌日轩下来吧。”
“徒弟,还是如此灵敏,不错,对你的培养我很是自豪。”凌日轩跃身落在她们一侧,不解的看了眼那边的公良民心,“信上写的,我以为是假的,看样子还真如此,怎么难道真的如信中所说你和他好上了。”
“没有。”古良弗如羞涩红了脸,“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很严重。”
“你说的是那个姑娘,怎么了?到底是什么病,信中也不写清楚,还有地址也是,若不是为师聪明,要不还真是找不到,”嫌弃的看眼四周,“这地方要不是离你爷爷家近些,想必我也找不到。”
“其实也没什么病,我就想问你一句话。”古良弗如小心开口。
凌日轩惶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丫头还真是,有话就说。”
“那个,那个女人怀孕了,就快生孩子了,可是肚子太大,徒弟不才不知为何,所以才出此下招,还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边冒着眼的烟囱,她又道:“你对白凡凡当真无情了吗?”
“问这作甚,那个姑娘在哪里?”凌日轩显得严肃。
“在里面。”她畏缩的指了下厨房的方向,“等会儿见到姑娘不要太声张,她怕生。”
“知道了。”凌日轩说着朝着的弗如指着的房间走去。
“你没说那人就是白凡凡?”古良水小声询问。
古良弗如胆怯的缩了下脖子,“若是说了,我怕他受不来。”
“也是,和白凡凡一个性子,不来点实在的,还真不行,而且孩子没爹当真不行,我她不让,公良赐又是个傻子,哎,现在看来也只能是他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
扶着桌台,白凡凡艰难的拿过一旁的盐罐,看了眼身后突然冒出的身影,小声道:“公良民心要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出去,别碍事。”
“阿凡。”看着台边梃着肚子的女人,凌日轩轻声叫道:“原来真的是你。”
阿凡,忽然听到的称呼,她不知如何接应,以前喜欢的人,现在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很难过吧。
于是,她故意装傻着,“公良民心你再这样,小心我揍你。”
“你都这样了,如何揍我。”凌日轩也跟着她假装起来,“以前的白凡凡从来不会这样野蛮,难道真的变了吗?”
“以前的白凡凡,公良民心你真会说笑。”她哭笑不得的盯着锅里溢出的白饭,“以前的白凡凡只会逃避,所以,跟她在一起的人都很痛苦呢,所以,不要离我太近,要不然被油溅到了,会很疼。”她努力忍着泪,与心中说不出的苦。
一切发生都太快,能依赖的人却很少。
除了这个男人,她曾经想要依赖,却放开她的男人,她想依赖,可能是太无助,也可能是自己犯贱吧。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犯贱,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感情,“去吧,公良民心。”
“可是,我不怕。”凌日轩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后,拿过她手里的炒勺,“我来做饭,你去休息吧。”
“没事。”
“没事不是你可以说的,出去吧,我是医者,你必须听话。”他温柔的将她朝外推了一下,“还有,不要误会,我不喜欢你了。”
“我知道。”对于不喜欢三个字,她已经淡然,自然也没了装傻的理由,撑着后腰,她慢吞吞的朝外走去。
侧眼撇着她累赘的动作,凌日轩忍着眼泪笑道:“还和以前一样,白痴。”
“凡凡。”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公良赐也不再叫她娘亲,看着她艰难的样子,他心疼的揪住她的袖子,“赐儿会做饭,以后凡凡可以不用做饭了。”
白凡凡欣慰的扶住他已经结实的胳膊,“没事,赐儿可是王朝的王爷,怎能乱动,一切交给凡凡就好了。”
王朝的王爷,还是如此,这个女人还是这个样子,总是将所有负担都交给自己,可是,他早就不是了。
“凡凡也是三王爷的王妃,也是娇贵,以后做饭就交给我了。”松开她的袖口,公良赐天真的笑道,“赐儿什么都会。”
“恩。”以前高高在上的王爷,即会变成如此模样,看着他,她心酸了。
“还是没有找到。”
“恩,王爷还是没有找到,但是再等等,我相信以王妃的性子,一定会回来的。”楚欣然抱着孩子,心疼的望着公良白亦,“明晰一定会找到的,王爷放心吧。”
“辛苦明晰了。”公良白亦无力的揉着作痛的太阳穴,“眼看都快一年了,若是找不回来就算了,只要她幸福就好。”
“王爷。”
“无碍,我先回去了,郡主早点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说着,公良白亦绝望的站身离开了。
夜空还是如此,摸着已经开始隐痛的肚子,白凡凡不知所措的趴在桌边,“你们先吃,我我去休息了。”
隐约看她惨白的脸,凌日轩急忙放下筷子,绕到她身后,低头盯着她好似矢透的裙子,“看样子要生了,不要担心,有我在。”
“要生了。”听着他的声音,白凡凡更是不知所措起来,反手推开他,她可怜兮兮的看向对面瞪着眼的古良弗如,“你来,不要他”
“可是我的不会。”古良弗如颤颤巍巍的摇了摇头,“我真的不会。”
一阵袭痛,惹得白凡凡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考虑,咬紧牙关,她怒道:“不会就听着,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自己生。”
“可是。”
“没有可是,跟着。”听着白凡凡怔怔抽泣声,凌日轩不顾一切,用力将她抱起,“我不动你,让弗如来,所以不用害羞。”
“恩。”疼的没了一丝力气,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她勉强瞪着眼睛,“恩恩,恩恩。”
将她平稳的放在榻上,凌日轩毫不迟疑的走到屏障后。
古良弗如端着热水和毛巾,胆怯的看向凌日轩,“师傅,我,我不会,而且,而且我害怕。”
“没事,去吧。”凌日轩温柔的笑了一下。看着他,古良弗如明白的点了下头,进去了。
又是如同那一夜一样,痛苦的仰着脖子,咬着毛巾。
此时,她不敢多想,因为痛,因为孩子,她只希望孩子好,也希望自己不会倒霉到疼死在这里。
“凡凡,快了,不要停,用些力。”扶着她的膝盖,古良弗如痛苦的接着孩子稍稍露出的小脑袋,“放心,师傅的话我都记得。”
白凡凡疼得说不出话,就像当初书上写的一样,将近十二级的疼痛,让她已经不想再去与她废话,继续坚持着,她决然没了力气,可为了孩子,她却还在坚持。
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她才松了口气,虚弱的松下手,“我再也不生小孩了。”
古良弗如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一侧,随即又道:“还有一个孩子,继续,凡凡一定要坚持住。”
“我,我坚持不住了。”白凡凡无奈的又揪起被单,“可以不生吗?”
“不能,那是你的孩子,快点,不用力孩子生不出来。”古良弗如像是接生上了瘾,语气中隐约散着一股子笑意。
于是,就这样听着她的笑意,白凡凡又进入了一场无法休停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