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凡,干什么呢?”
“做饭。”小心挑起炒熟的菜丝,她小心的举在嘴边咬了一口,“还不错,要不来尝一尝,阿水。”
“我不是阿水。”看她好似沮丧的模样,古良弗如心寒的摸了下鼻低,轻声道:“我是弗如,我回来了。”
弗如,那个孩子还是回来了。
不过,回来了也好,那雪山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年四季都是冬天,这孩子在那里待着一定不喜欢。
斜身放下炒勺,白凡凡不紧不慢的将手在身上擦了两下,“楚风,”停顿了下,“还有,凌日轩过得如何。”
“师傅现在已经不再喜欢你了。”古良弗如小心开口,“所以过得很好,楚风也是坐不住,在知道我不喜欢他时就离开了。”
“还是离开了。”白凡凡淡淡道,至于心中的疑问,她也不知如何开口,或者说,不开口才是好的吧。
于是,她重新拿起炒勺将菜小心的扑入盘中,“民心已经知道错了。”
“我知道,姐姐信中说了。”慌张接过白凡凡手中的菜盘,弗如小声道:“其实早就不恨他了,就像不恨祖师爷一样。”
“恩。”弗如还是以前的弗如,就像看出的那样,她是个孩子,但也是个别人都无法效仿的大人,比自己要成熟的大人。
扶手撑开桌旁放着的桌布,白凡凡将筷子递给对面坐着的弗如,随即,绕过她,朝着门外看了一眼,“进来吃饭了。”
“好。”公良民心淡定的看着那边与韩心一起的弟弟,“难道又是那个女人做的好事。”
“再说什么?”侧身看着公良民心依旧不肯移动的步子,白凡凡怒道,“再不进来,就别进来了。”
“奥,”说着,他不慌不忙的转过身,走进厨房。
夜已入深,沿着御寒带领的小道,白凡凡傲然望着那边躺在地上的男人,不觉开始心疼。
“白亦,”她一边叫着,一边走到他身旁,蹲身扶住他的胳膊,“起来吧。”
“起不来,你抱我我就起来,凡凡。”迷糊望着眼前的女人,他撒娇的扑入她怀里。
白凡凡顺手抱住他的胳膊,使劲拉到肩膀上,“起来吧,我可抬不动你。”
“可是,我就想要你抱我,或者。”一个起身,他用力将她拉入怀里,眯眼凝着她透亮的眼眸,“我爱你,可是你是真的爱我吗?”
“别这样,起来,别闹了。”顺势红了脸,但看他这样,白凡凡也是无奈。
继续挣扎,白凡凡用力将他推开,“自己起来,我没力气。”说着,她好似的无情的站起身,俯视着他。
“不行,我让你抱我,命你抱我。”他像个孩子一样架着手臂。
嗅着空气中根本无几的酒气,白凡凡继续无视,移步向后又退了退,“自己起来,不要装了。”
肃然周围像是被下了魔咒一般,变得安静。
自嘲地扬起唇角,公良白亦也不再假装,坐起身子,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天你也是这样对待欧阳大公子的吗?”
“公良白亦,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裤子都脱了,你说你,还能有多干净。”突然严厉,他吼道:“说当初是不是也这样对黎明义和凌日轩的。”
“没有。”看他这样,白凡凡只能委屈,其他的,她不知该如何解释,但若是不解释,伤的还是自己,于是,她返眼瞪着他,吼了一声,“我比你干净。”
“你比我干净,那你敢和我吗?”
“敢。”白凡凡咬牙切齿,不犹豫的看着他,“但是,我嫌你脏。”
以前她从来不这样认为,可如今,他不相信她就算了,为何还要如此辱她。
她痛了,痛自己为何要喜欢上他,爱上他。
“我也嫌你脏,可你是我的王妃,我就要你。”公良白亦突然怒道,随即起身,一把将她扛在肩膀上,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趴在他的背上,白凡凡没有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于是,她就那么安静的待着。
直到,被他重重的丢在榻上,她才睁眼,看着他,“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
看着她,听着她,公良白亦没有说话,侧身吹灭台上的蜡烛,他温柔的扬起她的脸重重的wen住她的唇。
一夜莫测,她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白凡凡,躺在榻上,紧紧闭着双眸,听着他穿衣离开的声音,忍着哭意,她小声开口,“我是干净的。”
像是昨夜一样,他仍没开口。
门被紧紧闭上的瞬间,白凡凡也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一点点撩开被角,看着身下的污渍,她难受了,也害怕了。
又是将近一个月,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抚着平坦的肚子,白凡凡假装乐呵的仰起头,“弗如你说的当真,不是假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有孩子了。”古良弗如失落的扶住她颤斗的肩膀,“其实梃好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和小山一样的孩子吗?如今公良白亦给你了,你应该觉得开心啊。”
开心,她想开心,可是,根本就开心不起来。
因为心寒了吧。
那夜之后的第三日,她便再也不是三王妃。
接过韩心递上的休书,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韩心,这是你写的对不对。”
“怎会,是假,你本就是妖物,还想得到王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呵,真是个自大女人。”
那日韩心的嘴脸,她记得清楚。
本想等他回来,问个清楚,可看今已经一个月了,她想,她的等待也只是个好笑的理由吧。
因为好笑,因为不想再做笑柄,所以,她不想再逗留。
不想再去等待那个将他抛弃的男人。不过,她也谢谢他,赐给她的孩子。
“咱们走吧,去哪里都可以,你,阿水,民心,咱们走吧。”她努力含着眼泪,“不想在这里呆了,好累,真的好累。”
“可是,孩子不能没有爹爹,若是走了,孩子怎么办?”
“没关系,有你们就够了。”白凡凡牵强着。
然,就算舍不得,又能怎样,公良白亦已经对她无情,嫌弃她,讨厌她,那她为何还要纠禅,到最后,伤害的也只会是腹中可怜的孩子。
“想走就走吧。”扒着树枝,公良民心跃身跳到她们身旁,试手擦去白凡凡眼角的泪,“大不了,我做孩子的爹爹,只要你不嫌弃。”
“不行。”看着他,白凡凡故意撇了下嘴,“孩子有我一个娘亲就好了。”
“对。”随即,古良水拖着行囊坐在房檐上,笑着望着房下的三个人,“东西都准备好了,走吧。”
那天以后,避风港也不复存在,坐在马车上,白凡凡平静的看了眼那边的古良水,“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她给你休书的那日,也是那日,我就准备好了行囊,就像黎明义说的那样,你是个倔强的孩子,若是我盲目叫你,揭穿你,想来你更会自卑,到时候你肯定想不通,所以,还不如给你来点实际,自己想通了就离开了。”古良水笑道。
“你还真是了解我。”说着,她又不舍的拿出休书。
观着上面他的字迹,不觉的,她又有些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阿水,我还是不想相信。”
“我知道。”古良水抻手拿过休书,看了一遍,“可是字迹确实是他的,而且还有印章。”
印章,就是一切结束的炫丽吧!最终,陌路才是她应该接受的。
本以为的,也只是渲染理由的调和剂吧,对她们而言。
“我说你能不能慢点。”闻着车内没了的声音,古良弗如小心翼翼的撩起车帘看了一下,“凡凡睡着了,慢点,她也该好好休息了。”
“恩。”公良民心失魂落寞的盯着马尾,想了一下,冷冷道:“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韩心伪造的。”
“姐姐说有印章,想来应该不会是假的。”古良弗如小声道,“我觉得吧,离开了,也是好的,看凡凡在那里待得可怜的,心疼人,以前虽说沉闷,但也没懦弱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的,可咱们就这样走了,真的不会出事吗?”
“不会,放心啦,我师傅说了,缘分这东西可是很神奇的。”
“是吗?”公良民心笑了一下,“那咱们算不算是缘分,若不是缘分,怎会这样坐在一起。”
缘分,何来的缘分,那天的事情,虽说已经原谅,但按照常理,她古良弗如也算是个记仇的人。
“要去哪里?王宫被你搅和的鸡犬不宁,难道还想逃跑不成。”
“已经不开心了,走了你,或许会更不开心,留下,朕决定要好好疼惜你。”
“难道不想要荷包了吗?”
“若是答应朕好好在王宫里待着,不要惹事,我就把这个还给你。”
“因为你是阿水的妹妹,我要将你亲手交给她,然后你也是我的傀儡,我要拿你交换我爱的阿水,明白了吗?”
咬牙忆着那****贱兮兮的模样举止,古良弗如悲愤的瞪着他,怒道:“收回你的话,你我不可能有缘分,若是在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