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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究竟是什么使得这个世界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这般不堪,这么令人恨不得遗忘。我想,这个世界上好像就算是没有了我也不会怎么样吧?不会因为少一个人,地球就不会转动了。我记得在还没有遇见这些足可以改变我一生的人的时候,我可以很单纯的就这么喜欢着涂赜。我还以为我有多么的了解涂赜呢,到头来还不就是这样。涂赜,陌生却坚韧的两个字,承载了我的美好,可是如今我却要亲眼看着这份美好从我眼前消失。这辈子,我就只见过我妈一面,是她死的时候,除此之外,恐怕我们就只能在梦里会周公的时候相见了。所以,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一个孤独且无爱的孩子,我还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浑浑噩噩,就这么活着。直到遇到了他们。涂赜,我不忍心看你变成这样,一点都不想。我宁愿看着这个世界变的超级肮脏,我也不想让你变坏,也就是说,我不想让我自己失去我心中的那份美好,因为那么的不舍。我还以为我能在这条纯情的道路上走多远呢,也就是这样,最终我还不是改变了,别说涂赜的改变,不是连我自己都改变了吗?我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不会因为环境而改变。虽然以前的我确实不会相信人会因为环境而改变,以前的我,认为着人的改变只是因为人自己内心的改变,无关环境,现在,我却是不那么认为了,也不敢那么认为了。比如说涂赜,他也改变了,改变的让我不认识,他是那么陌生,陌生的就像是我们上辈子是那么深爱,这辈子却要忍受陌生不识之苦。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与涂赜有交集了,没想到我已经和涂赜说过那么多的话,他也已经质问过我那么多遍,他也老是劝我放弃,但是,没关系,我们好歹也算是正式认识了。因为至少他此刻就在我的眼前,在我昏眩的目光中,我想回去,那么那么的想。就感觉很后悔一般。我想,我这一辈子怕是有太多的后悔的事情了,虽然我也常说我做事从来就不会后悔。我好后悔吗?我就是后悔我会遇见枪,我讨厌我怎么跑去锦城见枪,不明白,不清楚,却要装懂装明白。毫无办法。枪,如果我找不到你的话,那么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你,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想的,就希望你能够回来,回来一次,哪怕停留一秒,看我一眼。让我知道,你还没有死,你还活的好好的,不为任何人。毕竟我们终究是姐妹,我们是有牢不可破的血缘关系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你,我也希望你不能失去我。涂赜,请原谅,我不能相信你,一点儿都不敢。所以,我就待在这个角落里面默默的生活着,蛰伏十四年,希望有一天我能够走出这一片阴霾。能够看到温暖的阳光撒在我的脸上,撒在涂赜的脸上,不过此刻我却是看不清他。也不想看清他,但是我希望我能够看轻他。

“你不信我?哈哈!你居然不信我!你若是相信我的话,你会直接回答相信我,而不是问我究竟是怎么做的。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便告诉你。”我看着他,轻咳了几声,他又继续说道:“周航是自愿和你道歉的,没人逼他,况且我也不会逼他。周航他自己说前几日没有来道歉主要是因为他找不着道歉的机会,而且也没有那么一个勇气当着全班的面道歉,本想着让这件事情一了了之,不过他没有想到我会去找他,所以就干脆向你道歉了。而我为什么变的那么shi是因为我去找周航的时候,我和他确实是淋了一场大雨,身上变的那么脏也是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至于唐靖,他本来是不愿意和你道歉的,但是我手上还抓着前几****刚抓到的把柄,所以说,他不得不向你道歉。不过,你想知道我掌握的是他的什么把柄吗?”我摇摇头,没有回答。我不想知道,一点儿都不想,我是一个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涂赜他大概是没有看到我摇头,便又继续说道:“哈哈!你绝对想不到,你别看那唐靖平时有多么正面,有多么的端正,其实啊!他才不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呢!他也是有外遇的,他也找了小三,那日被我正好撞见,我就用手机把他们俩亲热的样子给拍下来了。他老婆也就是我们的师母,对这件事情那是毫不知情,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以此作为要挟?逼他向我道歉?我突然觉得你好卑鄙,好龌龊!”卑鄙吗?龌龊吗?他并没有回答我,本来我还以为他要骂我呢?但是现在看来,他就算有多大的本事,也应该不会对付我。或者说,是不是我太自信了一点?四周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连涂赜手机上的电筒光也熄灭了,而此刻,我宁愿那白色的光耀眼。他大概是垂着头吧,我为也没有看到他那晶亮的眼睛。也许在我说出有一些话的时候,他就生气了,所以他的眼神才会如此黯淡。

“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那么做吗?”他突然问我,我又看到他抬头后明亮的眼睛。很多时候,我都认为幸福可以来的猝不及防,温柔可以在某个不经意间遇见,但是这样的一个夜却令我惧怕。我惧怕涂赜说的话。我突然感觉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似的,变的似乎有像几十斤重的大石块一样压在我的背上,我感觉我就像是要喘不过气了那般。我没有回答,涂赜又继续说道:“因为什么呢?你还记得你还我两百块钱的那天吗?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那个夜晚?那个夜晚又怎么了?你只不过是送了我去医院而已,难不成今天把我拉这儿来,是后悔当初没有要我报答你?所以现在要我在这儿受罪?”突然觉得好命苦,各种命苦。我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我记得,可那有怎么样?”涂赜突然咯咯咯的小声笑了出来,我承认,这样的小声才是比较适合他,才觉得这样的笑来的要远比他冷冷的笑来的温暖的多。

“拜托,你记错了吧?”

“记错?我哪有记错。记忆中就只有那么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啊!难道你说的不是你上次吃力的把我背到医院的那次。”黑夜中我却感觉涂赜有些尴尬,就像是一个白衣少年遇见了自己心爱的女孩而害羞的模样,是我错觉了吗?应该是吧。

“当然不是那次。也许连你自己都忘了,你那天看起来有多脆弱,有多让人崩溃。但是我记得,深深的记得,当时我就在你的身后,而你根本就没有看到我。那****和颜贞贞一同去了离学校有点远的一家超市。其实也是怪我,我不想用你还的那两百块钱,所以那天课间的时候我就让颜贞贞出去,把那两百块钱递给了她。”涂赜突然停了下来,他大概是给我一个思考和回忆的机会吧。终于,我想起。确实,我记得那天大课间的时候,颜贞贞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说要去操场叫她小学同学。现在看来,哪里是见什么小学同学嘛!明明就是跑去见涂赜了。我一下恍然大悟,望着涂赜。涂赜看了看我,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看的清楚我的表情,我想他是看不到的。但他却及时的往下面说。

“然后我就让颜贞贞去超市买零食给你,就等于是我把钱还给你,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并不喜欢零食,而且差点还和颜贞贞闹翻了。说实话,是我,这怪我,我很对不起你。如果那天我不是上课睡觉的话,唐靖就不会让你来处理问题。你不来处理问题,那便没有后来的纪律差的问题,周航也就不会吼你。你也不会完不成任务而被唐靖训,所以说,这事是我的错。”我倒是很难看到大名鼎鼎的涂赜有一天也会这样对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女生道歉,嗯,我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呢?我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涂赜便又继续说道:“而且我知道那天你接近崩溃的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周航的话,唐靖的话,还有我的话。”我以为呢?我要是告诉你,我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接近崩溃的,你信吗?你信不信呢?我觉得你一定是不相信的。

就如同我最开始说的,一个人能改变的实在是太多,多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来的那么让人措手不及,却让人心安。涂赜,我不知道你这样的改变究竟是好还是坏,没有到最后,谁又能知道人和事情的好坏呢?这是不能妄自下结论的。

有些时候,我就很想问一些人,你们相信天长地久吗?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我要是说我什么都不信会有人相信我吗?不会的,我又在无厘头的说话了。我还没有回答涂赜的问题。就算那都是他的错,可那又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我该感谢他这样吗?我都不知道唐靖以后该得有多恨我。我这样还能高兴的起来吗?算了,只要我深深的记得那边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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